彭格列次子,但是琴酒发小(76)
……等等。
泽田和尘突然愣住。
只是……追杀一对夫妻那么简单吗?是不是有什么关键被他遗忘了?……说起来,那次火海中受伤的记忆他早已模糊,开枪的是谁来着……
他捂住额头,冷汗涔涔,一片空白。
心脏猛然揪住,瞳孔颤抖着。
他明明应该没有遗忘——也可能,只是他“以为”自己没有遗忘。
思来想去,泽田和尘只能根据前后记忆的逻辑推理出当时琴酒的存在,这种客观存在与主观印象的巨大矛盾令人遍体生寒。
他到底还忘了什么?
“怎么了?”
眼见自家儿子神色不对劲,直冒冷汗,十代目顺毛那样轻抚两下次子的后背,“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
摇了摇头,泽田和尘拭去额头细密的汗珠。
某种程度上说……他倒是和琴酒扯平了一部分。
从小到大看着他长大的,泽田纲吉凭感觉便能察觉出次子在说谎,却没有拆穿他。
与泽田家宣的内敛顾家不同,泽田和尘从小就野,在西西里招猫递狗为非作歹多年,想干什么、决定了什么,没有任何人拦得住他。
要不是那个黑发少年的出现,恐怕现在的西西里不会这么和平。
十代目想,或许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家这个小儿子,才是天选黑手党。
二人离开密道。
沉重古旧的暗门关闭,只是这一次,秘密不会再被掩藏。
“我最近要回趟彭格列,明早的飞机。”
返程的途中,十代目自驾驶室开口。
泽田和尘望他一眼,又快速收回视线,“知道了。——把我送到前面那个岔路口就成。”
“你确定?”
十代目打量周围,“荒郊野岭,距入城还有段距离。阿尘,你新搬的家不是在米花町2丁目那边吗?”
“有点事。”
随便糊弄过去后,泽田和尘开门下车。
已然走出十几米开外,或许是想到了什么,彭格列次子停下脚步,浅浅地叹了口气。
转身,他快步走到仍停在原地没有离开的车旁。
车窗摇下,泽田纲吉正微笑着注视着他。
“……再见,老爸。”
“再见,阿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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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距离琴酒常去的安全屋不远。
就着夜色,泽田和尘于东京郊外前行着。小路崎岖、不平坦,徒步而来行进速度更慢上许多。
一直走到后半夜,保时捷356A与那栋熟悉的建筑方映入眼中。
运气很好,他在这里。
只是,超直感也在同一时间发出了危险到来的警告。
危机感自四面八方笼罩而来,是纯粹而浓重的恶意,不含任何的掩饰。泽田和尘静立原地没有动作,莹绿的眸子快速扫过四周的密林,已然猜测到来者的意图。
“琴酒成了你们引我上钩的诱饵了,是吗?”
他嗤笑一声,“审查组的人,也就会这点守株待兔的把戏了。”
数名黑衣人自林中迈出,渐渐地,竟包围了整个安全屋。各类枪械与冷硬的枪口直指次子,但凡开枪,被打成马蜂窝不成问题。
“初次见面,嗯……大概是初次见面吧。”
一名年轻男性分开人群,走出,自我介绍道:“我的代号是边车。”
“Boss的命令,”边车微笑着说,“审查组织干部卡普利斯——希望你配合。”
审讯。
拨开百叶窗, 自缝隙中窥见卡普利斯被审查组带走,琴酒吐出一口烟。
“大、大哥,他们是?”
“审查。”
伏特加被惊得卡了壳, “我还以为, 他们只是个传说呢……”
直属于Boss的亲信部队,只要得到那位大人的许可,便拥有任何人哪怕是最核心干部的审问与处刑权。
在伏特加的印象中,他们极少出动, 十几年间次数屈指可数。
“没想到卡普利斯在那位大人眼中很有价值嘛, ”伏特加纯纯看乐呵的心态,“一般的成员,可远远轮不到审查组出手。”
行动部就把人干掉了。
琴酒冷冷瞥了他一眼, 煞气似是比平时更重了几分。伏特加立刻噤声。常年跟在这位杀手身边的他当然明白,大哥生气了。
为什么要生气?被抓的只是卡普利斯那个自大狂而已。他不理解。
审查组的车很快消失于视线。琴酒丢掉手中的烟蒂, 对伏特加交代道:“我出去一趟, 你该去哪去哪。”
语罢, 琴酒离开安全屋,径直踏入了保时捷356A的驾驶室内。
启动,漆黑的轿车亦隐没于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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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支、弹药、两个手机、钥匙……身上搜出来的所有东西都被审查丢在了地上。除了警察证吸引了边车的兴趣, 被他一直拿在手中把玩着。
坐在后座, 没有黑布蒙眼, 也没有手铐加身。
半小时后, 他们来到了组织的东京基地之一。
审查室冰冷、空洞,金属制的深灰墙壁反射着令人战栗的低温。随着坚硬厚重的铁门被忽地大力关闭,连接处“吱扭”的声响刺耳歪曲得近乎刑具。
这次, 人被丢在了硬质椅子上,双手被铐住, 置于桌上。
泽田和尘打量一番四周,饶有兴致道:“你们的这个设计,学警察的吧?”
以前,只遇到过他拷住并审查犯人,如今身份对换,体验倒是挺新奇。
“卡普利斯,你倒是挺冷静。”
跟随边车进来的还有六名外围成员。其中四人一人把守房间的一个角落,另外两人则一左一右站在泽田和尘的身后,均全副武装。估计,门外还得有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