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世宠后(189)
怜儿偷笑一声,装模作样欠身道:“奴婢遵命,这便去。”
说罢笑嘻嘻跑开了。
怜儿刚走片刻,便有宫人进来道:“李夫人,皇上命奴婢们引您去秋水苑住下。”
李清秋疑惑:“秋水苑?”
“是的。您如今贵为夫人,便要入住后宫,往后秋水苑便是您的住处了。”
是这样啊。李清秋回过神来,如今才终于有了自己已经是夫人的实感。
于是跟着几个宫人出了皇帝寝宫,只见寝宫门口立着一顶十分华美的轿子,边上还候着七八个宫人,一见她出来,便纷纷行礼,叫着“李夫人”。
从前都是她这般向别人行礼,更是不管去宫中何处都只能徒步走路,哪里受过这番待遇?这突然而至的身份变换又让她一时难以适应,有些别扭地被两个宫人搀着上了轿子,倒是回忆起了曾经在李府做二小姐的日子。
只是那时无忧无虑,坐着轿子要去的地方要做的事,不是夜市便是游玩。如今这一顶轿子要将她带去的,却是赵澈的后宫之中。
她深知那里有什么在等着自己,可上了轿子,便不能回头。况且,她也不想回头。
纵使前方路有荆棘,可一想到阿澈伴于左右,便觉得别无所求了。
轿子一路晃晃悠悠,李清秋竟是没有勇气掀起窗帘去看一看窗外。直到轿子终于停在一处,宫人掀起轿帘,她才踏出来。
只见这一处所谓的秋水苑,果真是秋水潺潺,景致极好。说是寝宫,倒像是一处小型园林了。
踏进其中便觉清幽静谧,心情也跟着平静下来。
又进了寝房之中一看,各处都被细致地整理打扫过了,都是仅仅有条,所用之物都是上好,陈设不繁,却是自有一番大气。案几上一柱檀香正袅袅升烟,满室的香气让人不觉便心旷神怡。
才刚刚四处看了一圈,便听得身后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只见又是几名宫人,各自托着不知何物走进来,在房中列成了两排,接着便是一声:“皇后娘娘到。”
心中一惊,李清秋下意识便下跪行礼,蒋亦蕾已经是走了进来。
她没有阻止李清秋的动作,含笑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跪下来,行过礼,才缓缓道:“妹妹这是做什么?你难道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跪礼是奴才们该做的,你如今贵为夫人,怎么还能如此和本宫行礼呢?”
说着,才上前去扶起李清秋来。
李清秋道一声“多谢皇后娘娘”,蒋亦蕾又道:“你瞧瞧,又出错了。这往后呀,咱们共同服侍皇上,妹妹叫本宫姐姐便是了。”
李清秋点头,可那一句“共同服侍皇上”,让她心中滋味实在有些难言。
“哦,对了,”蒋亦蕾指着那些宫人手托之物,“这些都是姐姐的一点心意,就当作是贺礼了。往后在这后宫之中,咱们姐妹可要好好相处才是。”
好好相处?这四个字从蒋亦蕾口中说出来,李清秋只觉得后背一凉,却也只能欠身道谢。
那些东西很快被宫人们放在桌子上,一件一件打开来,都是些金银珠宝,首饰翡翠之类,还有几件十分华美的衣裳。
女人送给女人的礼物,不外乎都是这些。
“奴清秋多谢皇后娘娘垂帘。”
“你瞧,又喊错了。”
李清秋只得改口:“姐姐。”喊是喊出来了,却是不可名状的别扭。
蒋亦蕾十分满意地含笑点点头:“以后,就多来本宫宫中坐坐,这后宫里的寂寞,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妹妹若是无聊了,便来找本宫,咱们相互解解闷,也是好的。”
“妹妹知道了。”
“好了,本宫就不多留了。今日家父进宫,我们母女久未相见,本宫就不陪你了。便叫这些奴才们陪着你到处逛逛去。”
“是。恭送姐姐。”
欠身又是一礼,再起身时,已经只剩了一个背影。
以李清秋察言观色的能力,不难看出这蒋亦蕾此番来,有多么不情愿。
蒋亦蕾此人,行事雷厉风行,心思毒辣,却是不兴于做表面的一套。能让她这般忍着心里的不痛快和自己假笑周旋,实属不易啊。否则也不会走得这般急,只怕是转身的瞬间已经黑下脸了。
蒋亦蕾带走了一众宫人,秋水苑中又静下来,吩咐了几个宫人不必跟着之后,李清秋便独自一人在苑中四下转悠起来。
阿澈让她住进这样的地方,也是足够想着她了。秋水苑在西宫,地处偏静之处,又与主宫相隔得远,平日里自己若是好好待着,那些妃嫔们便也不会自己遭罪,走这么远来找她的茬。
今日蒋亦蕾能来,也实在是顾及身份。
秋宴一过,天气凉了许多,苑中已有树叶开始变黄,脚下又是流水潺潺,这一番景色平添了几分寂寥。
不知往后的日子,是终于得愿安生了,还是所有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昭阳殿中,蒋亦蕾坐于卧榻之上,身上还是在秋水苑时着的一身衣裳,正闭目养神,榻上一缕淡香幽幽,难平心中烦躁。
终于下人来报:“娘娘,国公大人来了。”
蒋亦蕾这才终于睁眼,还是斜倚在榻上。
蒋国公进门之后,便遣走了几个下人,偌大房中只剩父女二人。
第二百四十九章商讨
被那一缕烟雾扰得心烦,蒋亦蕾直接上手便碾灭了香火。蒋国公看在眼里,面上却是毫无波澜。
“那个李清秋,听说入了秋水苑。”
蒋亦蕾点点头,揉着眉心:“本宫去过了。”
蒋国公问:“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那李清秋,对你的态度如何?”
蒋亦蕾嗤笑:“她敢如何?”
蒋国公见惯了女儿狂傲模样,此刻也还是皱起眉头:“你要记得,她是秦阳王的人。”
“那又如何?”
“皇后更要记得,咱们也是秦阳王的人。”
这一句话,让蒋亦蕾停下揉眉心的动作,懒散斜倚床榻的姿势终于变换成端坐。
“父亲的意思,是要我和她结盟?”
蒋国公微微颔首:“秦阳王送她进宫,自然有她的用处。如今皇上无能,背后也无人,最多不过一个白穆川,那白穆川虽有些本事,可终归也不过是个年轻人。而秦阳王受众臣拥戴,又与凌太尉向来交好,手握兵权。这般算来,秦阳王才是你我最该倚靠之人。蕾儿,孰轻孰重,你该有所衡量。”
听罢一席话,蒋亦蕾饮一口茶,目光在杯盖上流转,其中却尽是不解之色。
“父亲,本宫如今贵为皇后,大权在手,你若是向着皇上,那你底下的那些狗便自然也会跟随你。这样一来,皇上的势力不是大了起来吗?咱们照样可以高枕无忧,不过一人之下而已。为何要大费周章再去倚靠另一个人,非要将他拖下皇位?”
蒋国公听得摇头叹息,只道:“果然女儿家,见识就是短浅。你当真以为赵澈会真心与我蒋家交好?无论是眼下还是长远来看,都是秦阳王更为可靠。我们若是向着皇上,就算追随为父的那些朝臣都向着我们,所有人联合起来,也未必对抗得过秦阳王和凌太尉二人联手啊。”
稍停片刻,又道:“皇上如今也看出了什么苗头,似乎正在与凌太尉示好。”
蒋亦蕾想到了什么,点头道:“这倒是没错。最近那凌妃颇得盛宠,想来便是因此了。”
凌妃便正是凌太尉之长女,仗着自己父亲手握兵权,在后宫之中很是跋扈。赵澈本从未将她放在眼里,近日却是无端多次召她入寝宫,原来也是因为她父亲的缘故。
听得女儿句句都是后宫如何皇上如何,蒋国公心知皇后之位许是让她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幻想和感情。终于换了一种苦口婆心的语气,道:“蕾儿,切记要看清时弊。我们蒋家世代为官,不能葬在一个小儿手中。赵澈与我们蒋家势必不两立,你若是对他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还是及早止损,儿女私情只会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