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世宠后(197)
这才得了说话的当,林培风咳嗽两声,道“皇上不管百姓死活,骄奢淫逸,不是好皇帝!”
“这…”乞丐头子皱眉思忖,“你听谁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
“大家?我们可没这么说!”
林培风一副不解神色“那你们说,他是个好皇帝吗?”
乞丐头子四下看看,这才凑近了,摸摸下巴道“虽然说的确没什么大作为,可也不至于骄奢淫逸吧…嗯,无功无过,听说去年为了旱灾的事还亲自微服私访,差点遇害呢!还算得上有心。”说着拍拍林培风肩膀,道“大兄弟,你这脑子有病是天生的,不能赖给皇上呀!”
林培风吸一把鼻涕,又问“若皇上是好皇上,那京中为何还有你们这样的叫花子?到处讨吃喝,别人都看不起你们,皇上也不管你们!”
一小乞丐听得自怜,道“老大,他说的有道理呀…”
乞丐头子一掌拍在那小乞丐后脑勺上,双眼瞪大了把林培风提起来,道“谁敢看不起老子?老子凭本事讨吃喝,要谁管?这跟皇上有屁关系?”
说着又一把将林培风扔在了一旁。
“跟你个傻子说也说不明白。记住了,爷爷们是丐帮,不是叫花子!敢再这么叫,以后见你一次打一次!”
说罢,几个小的胡乱踢了几脚,都离开了。
巷子安静下来,林培风坐起身子,抬袖擦一把嘴边的涎水。
先前还眯眼咧嘴的痴傻模样,忽的全部隐去不见。微微低着头,一张被煤灰抹得看不清真容的脸表情莫测。
皇帝做的称不称职,谁最知道?
自然是他的子民了。
王公贵族会为了谄媚信口开河,这些处于最底层的百姓可不会。所以若要了解一个君王,便去深入他脚下的子民。这里的一切即是真实。
大街上依旧繁华喧嚣,林培风颠着脚一路晃荡,又是一副疯傻模样。有人见了他便躲,有人投以同情目光。
这便是黎国最真实的状态。在那个皇帝的治理之下,这里繁华如旧,人情冷暖。
也许,那人当真并非自己所想那般?叔叔临终之言,自己兴许是时候实现了。
……
第二百五十九章回家
一日将晚,白穆川终于得空回府,谁知一推门便见家仆齐刷刷跪在面前,个个面如土色。
心中当即便预感到了什么。
“林培风呢?”
一家仆断续道“那人…今日忽然又发疯,打碎了少爷您的花瓶一个,接着…便又满院跑,小的几个追了半天,他…他倒是从墙上翻出去了…”
“现在在哪儿?”
“小的…小的寻了一日,到现在也没…”
话未说完,白穆川便火速跑去西苑。
他将林培风禁在自己府上,就是怕他被有心之人利用甚至杀害,自然更怕他自己便是那有心之人。这个林培风,绝对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谁知到了西苑一把推开门,便是传来一阵打呼声。
再往床上一看,林培风分明就四仰八叉躺在上面,正睡得香甜,涎水浸湿了大半个枕头。
尾随而来的几个家仆一见,登时面面相觑,不可置信。
无论如何,人在就好。
白穆川回头,严肃叮嘱“这样的事不可再有下次。”
虽未说什么重话,可几个家仆都心中愧疚,连连点头保证。之后便都离开了。
白穆川再看一眼床上的人,终于还是上前替他盖好了被子。
林培风被惊动,不满地翻个身,吐出一句“狗皇帝!…”
白穆川心中嗤笑,当真是演戏演全套啊。
这个林培风,既然有离开的本事,却还是折了回来,那便说明还有什么事是他未了的。
无论是好是坏,白穆川都已经做好了奉陪到底的打算。他自然知道,赵澈也一样。
凌妃落水之日,赵澈便应下她可回家一趟。待得几日后无恙了,便派了一顶轿子,将凌妃一路从皇宫送回了太尉府上。
凌妃进宫已有两年之久,虽偶尔能见到父亲,可母亲和妹妹却是至今只见过一面,早已经想念的紧。
如今终于得空回家,自然一落轿便迫不及待进门,母女团聚,又是哭又是笑,想说的话憋了一肚子。
“娘,这是我从宫里带回来的东西,给你和妹妹。”
凌妃身后跟着的宫人呈上一个木盒,打开来看,都是些宫中的珍稀首饰。
“蓉儿有心了,这些先收起来,咱们母女久不见面,先说说话,说说话。”凌母眼寒热泪拉着女儿坐下来,目光舍不得离开半寸。
倒是凌蓉那十三岁的妹妹凌思思,一见那一盒首饰便双眼放光,捧着爱不释手,不知从哪儿找了一面铜镜来,一个个在自己身上试着。
罢了不管姐姐和母亲谈得正欢,便插嘴道“皇上待姐姐是不是特别好?送你这么多珠宝首饰!”
凌蓉面现得意之色“那是自然,皇上对本宫可是十分宠爱,这些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凌思思望着铜镜中自己一张稚气犹存却也显露过人美色的脸,憧憬道“姐姐,你过我若是也进了宫当妃子,皇上会不会宠我更甚?”
“你想什么呢!”凌蓉颇为不悦怼了妹妹一指,“咱们凌家有我一个在宫中便够了,你若是也进了宫,谁来陪爹娘?”
凌思思却道“哼,我才没有胡思乱想,爹都说了,姐姐你若是不争气,便送我进宫去!爹还夸我,比你精明多了呢!”
“你…”凌蓉气的咬牙,凌母眼看形势不对,连忙制止“好啦好啦,自家姐妹,一见面就闹!谁进宫还不是一样?”
凌思思做个鬼脸,抱了那首饰盒便窜去了自己房间。
凌蓉被她一番话说得不悦,问母亲“爹当真那样说了?”
凌母嗫嚅“这…你爹也是为了…”
话说一半,便听得厅外一声音冷然道“我就是这么说的!”
心中一惊,凌蓉已经是下意识站了起来。
这把威严十足的声音,她自小便怕,以至于后来每每听到,便心中发慌。
对着那走进来的男子,凌蓉小声道“爹。”
凌太尉冷眼看着女儿,道“跟我进屋。”说罢不再停留。
凌蓉只觉得心慌不已,求助一般看母亲一眼,奈何母亲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报以安慰一眼。
跟着父亲进了屋,转身关门的瞬间,凌蓉几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回过头,凌太尉已经在桌边坐下来,明明比站着的凌蓉矮了一截,却是显露着一副居高临下的不屑。
凌蓉低着头走近,没有父亲的准许,不敢坐下,只又轻声叫道“爹。”
“前些天的事,我都听说了。”凌太尉坐得端正,神态冷然,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并非女儿,而是一个没有完成任务的手下。
凌蓉不言,凌太尉忽然重重拍一下桌子,巨大的声响让凌蓉直接身子一抖,跪了下来。
“看看你闹得都是些什么事?真是把老夫的脸都丢尽了!”
“爹,是女儿的错,女儿过于心急莽撞…”
“心急莽撞?我看你是愚钝!”又是一拍桌子,凌蓉再不敢多言,咬唇受着父亲的低压。
凌太尉无言片刻,终于压下一些怒气,语气缓和了一些。
“为父私自调兵之事,皇上那里还未有结果,可我料定他不敢轻举妄动,拿老夫怎么样。你若是还拿自己当凌家的人,就替为父做一件事。”
眼见有将功补过的机会,凌蓉忙道“父亲请说。”
“我要你从皇上口中,探出那林培风的下落。”
“林培风?”
“没错。为父此次出兵镇压的,便是以这林培风为首的辛县反民。他是林安的侄子。”
听得林安这个名字,凌蓉一惊。脑海中记起似乎是十年前一个夜里,自己在父亲书房外听到的一句话。
——林安要死,林家人一个都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