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世宠后(281)
赵澈道:“去将他带过来。”
元义下马,一时便将刘醒言带了过来。刘醒言有些畏缩地看了看高头大马旁的白穆川和林培风,向二人草草行礼后,便站到了轿旁。
赵澈掀起帘子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你就这么跑过来的?也打算就这么跑去见你爷爷?”
刘醒言有些窘迫垂身道:“不瞒皇上,小人是偷偷跑出来的。”
“偷跑出来?”
“正是。”刘醒言又擦了擦汗,“与皇上见面的事,小人并未告诉家父,今日要去见爷爷,也未与他说。所以小人偷偷跑出来,自然也带不上什么东西了。不过皇上放心,小人绝不会拖后腿,小人与馨茗坊中的默慈姑娘相熟,这便立刻去与她借一匹快马来。皇上再放心,小人也绝不会说出借马的真正原因,周旋之辞已经想好,还请皇上放心。”
说了这么一顿,赵澈听罢,觉得这刘醒言虽然总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可心思倒是十分缜密,想得也算周到。
赵澈半晌不言,刘醒言只得垂身等着。
片刻,赵澈看了看白穆川和林培风,摆摆手道:“罢了,你也不必再去借马了。就与他先同骑吧。”
赵澈手指向的,是正和马耳鬓厮磨的林培风。刘醒言转头看过去,林培风也是一愣。
“同同骑?”
二人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
赵澈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
刘醒言虽然看起来总是单薄瑟缩,可好歹也是富商之子,又是独子,从小锦衣玉食的,什么东西都是独享,如今叫他与一个看起来邋里邋遢,还和马撅嘴亲亲的糙汉子同乘一马,怎能不膈应?
再说林培风,他膈应的又是另一回事。他好好一个壮汉,一人坐马已经是没了空余,如今又来一个小子,而这小子白面长身,还娘兮兮地拿个扇子,一看便弱不禁风,正是他最看不起的一类男子。与这人同骑,他真是宁可把马让出去,自己一路飞奔。
两个人神色各异,却又都是相同的隐隐透着嫌弃。林培风先不满道:“皇上,草民人高马大的,只怕这小马坐不下这位公子了,何不让他与白大人同乘?”
刘醒言也看向一旁的白穆川,一见这位温润如意气质翩翩,自己也乐意屈身一会儿,便道:“小人也觉得,不如和这位”
赵澈只好转向白穆川:“穆川你觉得如何?”
白穆川道:“微臣自然是无所谓,只是这匹红马是微臣从小到大的坐骑,它脾气有些古怪,除了微臣,它一般不让旁人乘骑。”
“还有这种事?”赵澈来了兴趣,对刘醒言道:“不如你去试试?”
比起和林培风同骑,刘醒言可是十分乐意试一试,于是点点头,摩拳擦掌朝着那红马走过去。
红马鼻子里喘着粗气,对他的靠近倒是没什么表示。刘醒言小心上手摸了摸马背,讨好道:“马兄,今日就劳烦你载我一程了。等事情办完,定当重谢。”说罢,拉起马绳纵身一跃。
然而屁股刚刚坐在马鞍上,那红马忽然一声嘶鸣,立刻前蹬后踢,两下便把刘醒言从自己背上翻腾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白穆川一副“说了你还不信”的表情站在一旁,赵澈却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好戏一般,没忍住哈哈一笑,指着那马道:“穆川,你这倒是一个好宝物啊!”
白穆川微微颔首,刘醒言狼狈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无奈看向了林培风。
林培风往马后躲了躲,还是被赵澈点名揪了出来:“林培风,大丈夫不拘小节,两个男子同骑罢了,有什么好膈应的?”
林培风却是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他这副样子,和女子有什么区别?若说男子同骑没什么,那我倒是十分乐意和皇上你同骑,叫这公子和贵妃娘娘坐轿子得了!反正她们两个坐在一起,倒像是姐妹”
他还兀自在那儿嘀咕着,却不见赵澈刚刚的笑意忽然隐去,眼中已经射出两道寒光去。
林培风在说什么?让李清秋和这个一口一个“小花姑娘”的刘醒言同乘一轿?
轿帘一落,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让普通百姓和娘娘同坐本来就不妥,再加上这一层关系,赵澈脸黑得十分彻底。无奈林培风并不懂这些缛节,白穆川向他使了无数眼色,他也看不见。
李清秋在轿中光看着赵澈背影都能感觉到一股黑气在蔓延了,她忙出面道:“林少侠,刘公子,劳烦二位今次就将就一下吧,我们并非去游山玩水,条件限制之下,只能如此了。二位也一定不愿耽误了正事吧。”
他这么一说,两个人虽然面色还很难看,终于还是没再说什么。林培风别过脸去没动,刘醒言倒是走两步退三步地挪了过去。
这才终于一切妥当了,按着刘醒言所指的方向前行了。
一路往前,李清秋偷看一眼赵澈,发现他竟然还是一脸气鼓鼓的模样。她轻轻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赵澈,问道:“阿澈,你怎么了呀?”
赵澈面不改色,也不开口,直视着前方的轿帘。李清秋又凑近一些,碰了碰他。
赵澈这才转头看她一眼,小孩子赌气一般道:“朕就是气不过,他们为什么不听朕的话,偏生听你的话?”
第三百六十九章一文一武斗嘴
李清秋还以为他在在意的是林培风的话,没想到气的却是这一件。半天不知如何安慰,干脆自己也撅起嘴来不满道:“难道我刚刚的话没有道理吗?他们不是听我的话,是因为他们都不傻,觉得我说的对才听呀!”
赵澈看李清秋一眼,道:“朕不是气这个,朕就是不乐意看到他们对你那副”
说到一半不知为何,忽然摆摆手道:“不说了不说了,没意思。”
李清秋眼珠一转,忽然明白了赵澈的意思,偷笑着凑近了,明知故问道:“阿澈你是不是在吃醋?”
赵澈微微一愣,竟是难得地红了耳根子,半晌忽然泄气一般喃喃道:“是吧,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堂堂天子要吃几个愚民的醋。”
李清秋一把搂过赵澈胳膊,道:“一点都不可笑。这样我才能确定,我在阿澈心中究竟有多重要啊。”
赵澈反手将她搂进怀中,道:“不需要确定什么,自始至终你在朕心里都是最重要的那一个。你是朕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对你示好。”
李清秋无奈道:“那你的意思,是要所有人都讨厌我才行吗?”
“当然不是,朕是要他们所有人都将作为皇帝的女人来尊重爱戴。但是别的感情,一丝一毫都不能有。”
他说得肯定,李清秋心中无奈叹息,这帝王的占有欲,果真是让人胆寒啊。
轿中是这般你侬我侬,轿外又是另一番光景。
马车已经出了城,两边房屋渐少。白穆川一袭白衣,独自乘着红马,颇为一番清风明月之态,倒真像是出来游玩一般逍遥自在。
然而再看另一边,一匹本来便不壮的马上生生挤了两个人,前面是黑着脸的林培风,后面是黑着脸的刘醒言。林培风双腿夹着马腹坐姿僵硬,整个上身都前倾着,似乎生怕碰到刘醒言。而刘醒言坐得摇摇晃晃,本来马便颠簸,他又不愿去拉着林培风衣襟,只好将手伸到身后去,死死攥着马鞍上凸出来的一块。
忽然马蹄一绊,两个人都是一阵晃荡,刘醒言惊呼一声,下意识便抱住了林培风的腰。
此举换来的自然是林培风仿佛剔骨一般的大吼。
“你干什么?!把手拿开!别碰老子!”
刘醒言又欲松手,马又还是走的不稳,只得拽着林培风两侧的衣服道:“我一松手,就掉下去了!”
林培风死命往前趴着欲远离刘醒言,头顶都冒烟了:“我可管你会不会掉下去!别碰老子!”
刘醒言刚刚可是尝过摔下马去痛楚了,此时只好忍气吞声,好生商量着道:“林兄,要不,换我在前面如何?前面稳一些,在下一定不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