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世宠后(31)
终于失去了所有耐心,刘郡守咬牙闭眼,怒不可遏地挥手道:"灌!"
敬酒不吃吃罚酒,明知要死,偏偏要选这最痛苦的死法,那就不好意思了!
一碗汤药下去,阴暗潮湿的水牢里久久回荡着令人胆寒的痛苦呻吟,有如一只被困住的兽在陷阱里痛苦挣扎。
水牢外看门的狱卒摇头叹息一声,好久都没有听过这样惨烈声音了,看来外头又要不安生了。
第三十九章斩草除根
"进去!"
一声怒喝传入李清秋的耳中,她疑惑地蹙起眉头。循声望去,却被眼前的人进来惊讶得呆在原地,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
她不可置信地呼唤道:"大姐?!"
其余三人本来对外头传来的声音并不在意,毕竟牢房里总是有人进出,不过是又来了一个人,还当是隔壁牢房的。忽然听见李清秋这么称呼,心中俱是一惊,转头望去。
只见李清月发髻有些散乱,衣服上的褶皱也清晰可见,明显是在极其不愿意的情况下被人强行带过来的。眼中水波盈盈,不知所措而委屈地对李夫人唤道:"娘……"
听着李清月怯怯的声音,李夫人心中剧烈地疼痛起来,连忙上前拥住了李清月,拍拍她的背安慰道:"清月,没想到他们竟然连你也不放过。只是你要相信你爹,他绝对不是那些狗官口中所说的通敌叛国之人。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嘴巴里虽然这么说着,李夫人心里其实十分没底。那些人手段残忍,连嫁出去的李清月都不放过,他们想要全身而退,恐怕……难啊!
只是李清月显然是被吓着了,此时只能说些让人宽心的话来安慰她。李清月从小就是她的掌上明珠,从没受过半点委屈,如今一下子就面临如此大难,要她怎么能受得住?!
"我相信爹爹。"
趴在李夫人的怀里,李清月哽咽道:"他们闯到莫家,不分由说就要把我带走。夫君不在,公公婆婆拼了性命出来阻拦,却被那些人掀翻在地,全然不顾他们年事已高,简直毫无人性!"
"那些人还说什么我的爹爹通敌叛国,现在已经被关到大牢里了,而我是李家的女儿,必须连坐叫我的公婆不要再阻拦。趁公公婆婆不可置信愕然之际,他们就连拖带拽把我带上了那马车,带到了这里来。"
“什么?他们竟然这么过分,你已经嫁到莫家,理应是莫家的人了,他们竟然连你也不放过!”
李清宇一拳狠狠地打在墙上,面上全然是悲愤之色,。
哀叹一声,李清月摇头表示不解:“爹爹到底怎么了?为何那些人说爹爹他犯了谋逆之罪,我不过回去莫家短短时日,为何家中忽然有这样的变故?”
“还不是那些官员贪图我们家的家财,想了这么一出来诬陷的爹爹!”一脸愤懑,李修抢先道:“那狗官,竟然敢这样平白无故地诬陷我们家!等我出去了,必定要给他再来顿狠揍!”
“修儿!你怎么还是不明白?”李清秋眼角飞起,眼光里的恨铁不成钢已经直泄而出。一瞬间,李修竟然感觉到自己看见了生气时的爹爹,心中不由得一沉。
“我知道你恨毒了那个什么刘郡守,可是你可别忘了,咱们爹现在的生杀大权可是全然握在他的手里,你激怒他就相当于亲手把爹爹置于危险之地,你就是这样对爹爹的吗?”
长长叹息一口气,不再看李修,李清秋心中觉得十分挫败。她的弟弟,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什么时候才能收起他的孩子脾气?这样的非常时期,想要他好好待着不要惹事,他若是不听进去,有些场面将难以控制,毕竟没人能拉得住他。
“我不过是一时气愤”,李修小声嘟囔道,心里其实已经隐隐明白自己有些不对,“我只是想教训一下那个刘大人,在我们家阴阳怪气的样子,还说爹爹通敌叛国,叫我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你气,我们就不气?”气极反笑,李清秋道:“家里每一个人都不像看到那个刘大人之气羊羔的样子,只是为了爹爹的安危,我们只能忍。修儿,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是所有问题都只能用你的拳头解决。”
不再看李修,留他一人自己思考这个问题。
看着李清月,李清秋的心中又是一痛,觉得眼睛瞬间酸透了,连嫁出去的大姐都不放过,那些人,还真的是想要斩草除根!爹爹到底所谋何事,竟然触碰到了这样可怕的后果,李夫人如此淡定,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如果她能告诉她是何原因,或许她查找真相的路会没那么曲折。
待李夫人把李清月的情绪安抚了些,李清秋轻轻拉过李夫人,神色郑重道:"娘……爹到底所谋何事,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诧异地看着李清秋,李夫人没有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话,犹豫道:"清秋……你怎么会这么问?你爹他,什么都没有做……"
随即眼神一闪,飘离了李清秋的眼睛,不再与她对视。
见李夫人眼神飘忽的样子,恐怕李夫人在躲避这个问题。李清秋也不再追问,毕竟现在是在监牢里,怕是隔墙有耳,不得不防。
只是如果娘亲死硬不说,她也全然没有办法。只能日后自己一点一点查探了,只是这朝堂之大,要找出那个幕后黑手,真的没有那么容易。
轻轻叹了一声,李清秋无奈地坐到地上,心中久久难以平静。
望着牢房里高不可攀的、唯一的天窗,外头是秋季独有的干爽蓝天,他们何时才能出去再见这时间的美好景象呢?
自由,李清秋头一回明白对自由的渴望。
第四十章身死牢狱
刘郡守近几日很忧心,脸上被那小子打的伤还没有彻底好,脸上的青紫一片像是受辱的标志,总惹得人盯着他看。是不是还能听见他的那些个手下在他身后窃窃私语,声音中的不明意味让他心中的怒气一天天地积压。
而让他生气的不是那些如同蚊子扇翅般烦人的细小议论声,而是嘴巴好像被丝线缝起来的李承德。无论怎么威逼利诱,无论给他施以怎样的极刑,都没办法撬开他的嘴巴。
他不想再等了。
面色阴沉地再一次来到水牢,刘郡守已经耗尽了他的耐心,没办法听见李承德亲口说出自己的计划,不但主公那边不好交代,就是他自己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连续灌了两天烂骨草,李承德明明已经全身经脉尽酥,应当已经受尽锥心刺骨的痛苦了,可他竟然还有力气嘲笑自己,挑战他愤怒的上限。
此毒行不通,刘郡守便又命人取来苗疆的蛊虫,只想着可以用这几乎是攻无不克的蛊毒控制李承德的心智,让他乖乖听话。可惜蛊虫这些东西,从来都是只对那些信念零散容易动摇的人有用,对于那些意志坚定之人,用处颇微。李承德心中一直相信自己所为之事是绝对正确的,而且他也相信即使他倒下,依旧会有人继承他的事业,义无反顾如他一般,他从未动摇过。
只是无论李承德心智再怎么坚定,终究也还是抵不过这些毒物的摧残,渐渐地,他便有些神志不清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犯人最是难审,你无法断定他说的是真话还是胡话,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装疯还是真的失了心智。
水牢里阴湿冰冷,时不时能闻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某种恶臭,不悦地皱眉,刘郡守问看守李承德的狱卒道:“今日,他可说过什么了?”
“回大人,说了。”略停一停,那人心中似乎思量了许久,慎重道:“属下也不知是真是假,只是他刚刚含糊地说了一句‘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属下也不知道是何意思。”
冷哼一声,刘郡守却是耻笑道:“他倒是很有闲情逸致,此时此景还能想到王维的画意来。死到临头,不说些有用的东西,倒是在这里混淆视听,真是万死不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