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世宠后(335)
赵骐风心里急,胡乱摆摆手便道:“父皇,儿臣有要事要与您商议!”
赵澈在房中听了,本来板着一张脸,又觉得好笑起来,心道他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子,能有什么要事可商议的?
当下便道:“进来。”
赵骐风便推门进去,行过礼,坐在了赵澈对面。
赵澈搁下笔,道:“你说说,要与朕商议什么事?”
赵骐风正色道:“父皇,听说您让舅舅去训练新兵了。”
这是事实,赵澈点点头。
赵骐风又道:“儿臣本来该日日与舅舅习武的,如今舅舅去了军营,不能日日监督儿臣,儿臣也不能日日请教了,这样一来,难免有所懈怠。所以儿臣想随舅舅去军营历练。”
赵澈微微皱眉,却没有打断,等着赵骐风继续说下去。
赵骐风捉摸不定赵澈心中所想,干脆又跪下来,言辞恳切道:“父皇,儿臣听母后说过,您和舅舅都是在儿臣这般大的时候,便能带兵作战了。儿臣也想上战场杀敌,保家卫国!请父皇应允儿臣去军营历练!来日等儿臣变强了,一定也能带领千军万马,杀敌卫国,为父皇争光!”
这一番豪言壮语,正是一个心怀抱负的十几岁少年人能说出来的。赵澈看着赵骐风稚气未脱,却无比坚定的一张脸,恍然间似乎看到了多年前还是少年的自己,也是这般意气风发,心比天高。
想起自己带兵征战,铁血沙场的年月,赵澈伸手摸上赵骐风头顶。他没有理由拒绝一个少年人这样的请求,作为他的父皇,更应该为此而高兴。
半晌,赵澈道:“军营可是不比皇宫,条件十分艰苦,你从小没有吃过苦头,这次父皇若是叫你去了,你可能保证,不会哭着回来,还把今日的豪言壮语忘到九霄云外去?”
赵骐风立刻头腰得像拨浪鼓:“当然不会!儿臣已经不是小孩子,更加不是女孩子,又怎么还会哭呢?父皇放心,只要您应允了孩儿,孩儿再回来的时候,一定与现在大不相同!”
看他如此坚定的模样,赵澈忍俊不禁,哈哈笑了一番,点头道:“好,父皇答应你。”
赵骐风立刻喜得再要说什么,赵澈又警醒道:“不过去了军营之中,可不许给你舅舅添乱,更加不能仗着自己是皇子,就处处比人优待。”
“父皇放心,进了军营,儿臣就和其他新兵一样!一定学到真本事!”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证,赵澈知道,自己信或不信,都还是要看他真正去了军营之后的表现了。
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当下拟了口谕,叫赵骐风亲自去说给李修。
如此一来,赵骐风喜得脚下生风,一路狂奔回昭阳殿,将这一消息告知了李清秋。
李清秋毕竟是女子,又是母亲,还是不忍自己的孩子受苦,当下便拉着赵骐风不安道:“军营可是比不上宫中,到了那里,可是要吃很多苦的。风儿,不如再过两年,等你”
赵骐风不耐道:“哎呀母后,儿臣已经长大了,再过两年,若是还这副样子,就要叫别的皇家子弟笑话了!儿臣知道,母后心疼我,可是母后你想啊,当初舅舅也是这个年纪上战场的,您也一定心疼他,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若是当初您阻止了舅舅,那他还会有现在的功绩和地位吗?”
这话说得李清秋一愣,竟是无从反驳。此时再端详赵骐风,李清秋才终于觉得这孩子是真的长大了。说起话来,竟然也一套一套的了。
赵骐风又道:“母后,你不是常叫儿臣为父皇分忧吗?在儿臣看来,能够带兵打仗,保国境安稳,不受内忧外患,就是替父皇分最大的忧了!所以不能再推迟了,儿臣要立刻去军中历练,才能最快替父皇分忧,您说是不是?”
李清秋哑口无言,只得无奈一笑,不住点头:“是是是,风儿说得对,是母后想的少了。那你记住了,去了军中,可切记要照顾好自己,不许生事,也不许叫别人无端欺负你。”
“母后放心,儿臣会处处留心的,再说了,不是还有舅舅嘛!”
第四百四十章乔装进军营
赵骐风口中这个舅舅,得知自己要带着外甥去军营之后,可是着实有些苦恼。
给他和别的将士一样的待遇,又舍不得,特殊对待他,又会引得将士们心中不快。他还暗自纠结着,赵骐风已经收拾好了行装,信誓旦旦道:“舅舅不必想太多,把我当作一名普通的士兵便可。虽然我身在皇家,可是一点都不怕吃苦的!”
李修想想,自己和皇上都是如此过来的,既然要成大业,就必定要经受一番磨练的。于是咬咬牙,道:“那好,到了军营之中,我可就没你这个外甥了。”
赵骐风答得爽快:“是,将军大人!”
新兵集训第一日,赵骐风就倒下了。
天气已经越来越热,李修又受定西将军赵觉调教,也是个极为严苛的将军,对手下新兵毫不手软,这第一日便叫他们举着几十斤重的大石块,在太阳下站四五个时辰。
说起来也并非赵骐风太弱,新兵都是些十几岁的少年人,其中一开始便倒下的不在少数,赵骐风也算坚持得够久了。
三个时辰之后,几乎全军覆没。
这一日下来,新兵个个腰酸背痛,叫苦不迭,才近卯时,便都要么在营帐之中,要么在篝火旁,倒得满地横七竖八,或呻吟或打鼾。
李修见惯了这场面,随他们去了,心中又担心赵骐风的状况,便去营帐中看他。
果然赵骐风也好不到哪里去,趴在床上直哼哼,身边一个小厮正给他揉肩捶腿。
一见李修进来,便叫苦道:“舅舅,你好狠的心!”
李修叹口气,道:“说了不许叫舅舅。还有,这是什么?”他指着那正忙活着的小厮,“不是你说的,要和别的将士同等待遇吗?”
那小厮一时不敢停手,又不敢继续,本来力道正好的捶打,变得跟挠痒痒一样瑟缩起来。
赵骐风苦道:“我现在浑身疼痛,要是不叫人揉捏一下,明天可就起不来了!”
李修对那小厮摆手道:“下去。”
那小厮看赵骐风一眼,不敢违逆,猫着腰钻出去了。赵骐风不满,嘟囔道:“谁知道会这么辛苦,我又没有偷懒,不过是叫人按摩按摩嘛”
果然还是少年心性,李修也知道,现在教训他反而不好,便也不多言,只道:“沙场非儿戏,你若受不了别人能受的苦,还是早些回宫吧,占着一个名额,反倒叫愿意从军的人不能如愿。”
赵骐风见他似乎有些生气了,挣扎着爬起来,态度软和了不少,道:“我没想回去”
李修道:“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坚持下去。你是皇子,比别人娇贵,但也比别人承担着更大的责任。孰轻孰重,舅舅知道你能想明白。”
说罢,便起身往帐外去:“好了,休息吧。明日军号一响,就在营前集合。”
待李修除了营帐,赵骐风才嘟囔道:“不是不许叫舅舅嘛,嘁”说罢赌气一般躺下,把自己整个人闷进了被子里。
李修相信,那一夜赵骐风一定是想明白了。
接下来的几日,每一日都十分辛苦,可李修没再听赵骐风有什么抱怨,也没再见他又给自己找什么特殊待遇。
几日下来,和别的将士一样,赵骐风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本来娇生惯养的身体伤痕累累了,倒是终于有了几分小男子汉的气魄。
同期的新兵几乎人人知道他是皇子,可这几日下来,赵骐风着实让他们刮目相看。虽然还是不太敢和皇子太过亲近,说些越矩的话,可也有胆大的敢和他并肩而坐,勾肩搭背了。
看着赵骐风手上胳膊上的伤口,一十分强壮的新兵道:“小皇子,我爹说过,伤疤是男人强壮的象征,是勋章。没有受过伤的男人,就不能算男人。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