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世宠后(45)
这人来时就针对她,现在亦是。李清秋看向了红琼,她眼波荡漾着薄怒,眼神几处流转,就是刻意不落在自己的身上。“红琼姐,这规矩定在那,我也理应先同我的师傅说清,再由师傅与你说才是。”
既然要拿规矩说事,她奉陪。
怜儿看着情况有变,怕红琼姐针对清秋姐,赶紧悄悄的退了出去,江远统领就在大堂,她去找来!
她自认为的悄悄,却同时落入了三个人的眼中。
而听完了这话,那开口的舞姬脸色突变,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斜眼看向了一旁的长鞭,颤抖得更加厉害了。眼神缓缓上移,触视到一个杀意的眼神,吓得她赶紧埋下头,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若是人人请假都需要来麻烦管事,那红琼和那芝麻事都管的嬷嬷有什么区别?随即她不耐的挥了下手,示意可以走了。又命其他人继续练习,而她,也甩动了长鞭,俩月后的宴会,她一定要大展风采!
得了意,李清秋施了一礼才退出这舞阁,一步一步看似寻常的步伐,却快上了不少。
桑默慈看着人消失于拐角,心里自叹:有家人果真是好。
大堂。
江远板着脸坐于高位,淡定的抿一口茶水,眼神始终也没看向那跪在地上的怜儿。
“江统领,我求求你了,你就帮帮忙好吗?清秋姐她很想他们,常常在我耳边念他们,我知道,她虽然不明说,但她说起娘与弟弟时,那样的眼神,我从没见过。”怜儿说着,眼里都是李清秋说起时的模样。
“咳。”李清秋掩面轻咳一声,将脸上那抹淡淡的红晕遮了下去,没想她掩藏这么好,居然被怜儿看了明白,还与江远说。
她故作调笑的看向江远,“怎么没有外人还扮起王爷来了?”
“她不就是?”江远斜眼扫过一眼怜儿,这小姑娘虽然见过很多次,但他对她的印象仅限于一个舞姬,她不是让人一眼记住的长相,亦不是他需要打交道的人,无需认识。
“怜儿告退。”跪着的怜儿埋着头,呜咽了几字,很快退了出去。
看着那抹身影跑着走远,李清秋回头看着江远,只见他已起身,显然不想谈论这一个舞姬,便跟着江远的脚步,一路前行。
马车一路安静,到了王府时,江远径自了去了李夫人的院子,只示意李清秋跟上。
安静之下的猜测,令她有些仿徨,什么东西好像已经不在掌控之中,似乎血液都在颓然,失去了动力,李清秋不敢想,不敢去深究。
明明只是一刻的路程,因为她的刻意迟缓,二人竟是多走了一刻。
待到了院门,只有稀稀疏疏几个丫环扫着地,擦着窗台,几人脸上都是悲戚之色,连修儿听见李清秋回来都不门口迎着,她已经猜到了结果。
推门而入,一妇人平缓躺在床上,似是睡着了,安静的脸庞,惨白得不见一丝血色,李清秋慢慢踱步向前,看着人儿胸前不再起伏,豆大的泪珠开始不听话的滑落。
“这一个月来,王爷给夫人喝了不少药,但……”不必明说,想必李清秋也能明白他说的话,说罢江远退后几步,将门合上,将这空间留给母女二人。
李清秋知道江远的意思,那日离开时大夫的话犹在耳边作响,能多活到现在,秦阳王肯定是费了不少好药。
但娘还是死了,她扑向床前,搂住人儿的身体,冰冷的恍若冰雕,已经僵硬,果真是天气太冷,连通人都被冻僵了。
“娘,你说,爹和哥哥姐姐会不会想我们?”他们都走了,虽然早在她的预料之中,可真的到来,心里还是那么的难受。
没有人回答,只余她一句又一句的提问。
“姑娘莫不是伤心极了,脑子?”门外一丫环扫着落叶,一只小手在脑袋处转悠了一下。
“别乱说,任谁死了至亲不难受啊,再说了,夫人在世的时候对我们多好。”另一丫环话到半中,突然被说话的一个丫环尖叫打断。
只见她捂着头,一脸怒气冲冲的模样,“谁?谁拿石子砸我?”
这话一出,众人都看向了她的额头,隐隐见鲜红之色,慢慢的红肿起来,众人一时左看右看寻找这人,一时也闪躲着怕伤了自己。
“江远统领?!”不知是何人惊呼了一声。
第五十八章百花流袖裙
众人目光一致看向石门所进之人,特别是被砸那个,眼波流转,自顾站到了一人身后,头一埋,将伤都掩藏。
若是江远统领,肯定是因为她刚刚说的话,被砸也是该,若要理论,定是死路一条。
江远点头示意,径直推门而入,俩个时辰,王爷的耐心已经差不多了,让他来请李清秋去书房,便不得不打扰了。
才推门进入,就听见了一人平稳的呼吸声,江远只见李清秋靠在李夫人的怀里,眼睛肿红着,却不扰那一份安心。果真是有母亲才能体会的感觉,只可惜王府,多都是没有牵挂之人。
“清秋,王爷唤你。”他不得不打破。
李清秋梦回及笄前,一家人的开心模样,没有人的故意捣乱,家里的生意依旧很好,爹爹娘亲每天笑着脸,大姐时而回来一次,大哥每天忙忙碌碌却过得充实。
被人突然呼唤,梦的场景突变,家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去,死在血泊之中,她却无能为力。
她睁开了模糊的双眼,复杂情绪闪变终归于平静,“王爷可说是什么事?”
对她的平静感到惊叹,但也仅仅是那一瞬,江远正了声色,“王爷唤你。”话落,见她又顿了脚步看着人儿,才又道,“夫人后事我已办妥,你无需担心。”
他无法体会这样的感觉,只知道他最重要的人,就王爷一个,但王爷不会有事!
“谢谢。”李清秋真心实意的道谢,她还有弟弟需要照顾,自然不能忤逆秦阳王的意思,随即跟着江远,去了书房,途中她问起了是因何事。
江远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是检查一下她这个月学了如何。
这话李清秋不可置否,检查这事,只需问问桑默慈几颗,哪需王爷亲自查看?或者,是别有用意。
听的嘴有多严李清秋是体会过的,既问不出来,也没再问,径自去了书房,他没有跟进。
李清秋一推开门,淡淡的檀香入鼻,丝丝缕缕窜进鼻中,在血液四处奔走,一瞬间令人心旷神怡,她忍不住贪婪的多吸几口,似乎悲伤也能慢慢淡去。
铮琴声跃起,一个接连着一个,连成了一串音符,忽高忽低,令人心也跟着上下,李清秋脚步慢慢挪动,竟是跟着这曲子扭动身姿来。
这曲子是低处蜿蜒曲折,使人听了,尽是勾着不开心的回忆来,心情随着音调时而悲凉,时而沧桑。一曲终了,李清秋干了的眼泪又不知在何时染满了面。
啪啪。一人拍掌声响起,伴随着几次脚步声,秦阳王从帘后走出,一张脸上尽是笑意,看着李清秋因练舞愈加柔软的腰肢,拍手多了几次。
“好好好,果真是合了本王心意,柔情似水,滑过每一处心田,定能为本王,带来不少的好东西。”言中略带深意,他似乎能看见了李清秋为他带来的东西,有多么的诱人。
“谢王爷夸赞。”微微福身一礼,李清秋在馨茗坊,学的不光是舞,连宫中的礼仪也得学了,按司命说的,她进宫还有俩年,这次,是进不了吧。
思及此,自是知道了要让秦阳王失望,她只有俩个选择,一是一舞惊人,提前进宫,二是带着李修离开,她选其一,家人惨死,让她苟活,她做不到!
一时安静被叩门声打破,秦阳王淡淡应了一声,抬眸就见江远走了进来,怀中托着衣盘,叠着一件翠绿衣裙,也不待秦阳王示意,就径直递给了李清秋。
“别让本王失望。”秦阳王丢下了一句不冷不热的话,手微微一摇,示意他们可以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