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年为节省经费，何况自家就是传媒公司，再请些外来人员显然不合适，于是经纪人的注意力集中在手下演员身上。

宁芫阑听完一口水喷了出来：“自古出道都是演员，没有唱歌和舞蹈经验，全公司上下没几个不走音的，要我说好好的一个年会，别砸了公司招牌。”

“有考虑这个因素，主要是今年赞助商与合作品牌方居多，结果上去表演的却是隔壁团队，多少都会有意见。”经纪人拍了拍他的肩，“放心，你既不唱歌也不跳舞——”

宁芫阑将信将疑地看着他：“那我做什么？”

“作为演员出生，当然和演技有关，给你写了几段关于职场类小品。”经纪人边说边把旁边的文件夹递过去，白纸黑字和红笔勾画的痕迹。

似乎准备了一阵子。

宁芫阑从头翻看剧本，指了指上面的台词说，“小品以搞笑剧情为主，这里的对话过于片面，感觉达不到那种效果，而且中间要穿插广告，前后两句应该连贯起来。”

“比如？”经纪人纳闷道，凑上去看前半部分内容。

【情景一：各部门彩排环节，关于杨总前来分公司视察，该做的准备工作。】

经纪人念着剧情：“员工A前去开门，杨总从外面走了进来，你该说什么？”

宁芫阑深思熟虑地说：“爹，你来了。”

经纪人：“……”

经纪人：“杨总坐下后不久，你递上茶水，接着他咳嗽两声，你怎么做？”

宁芫阑稍稍弯下腰，从衣兜里掏出润喉含片，说：“爹，总公司刚拿下一个大项目，您辛苦了，这是给您泡好的蜂蜜润喉茶和X牌含片，含片里面有中药成分，温和不刺激，不伤胃，能缓解干痒和疼痛症状，您试试。”

“前者无合作不需要讲解，后者介绍功效和作用，含片的品牌方得加钱。”经纪人感慨完，及时纠正，“第一次喊爹可以，第二次去掉。”

宁芫阑：“哦。”

经纪人：“当杨总坐在椅子上翻看年度报表，随口说了一句，今年的业绩不行啊。”

宁芫阑：“何止今年不行，去年和前年也不行，不过是在不亏的基础上。”

经纪人扶额：“……我感觉你接下来离辞退不远了。”

“一分钱一分货，拿多少钱做多少事。”宁芫阑沾沾自喜道，“想要收益好，工资就必须上涨。”

经纪人笑了：“如果来年涨薪了，其他部门得感谢你。”

【情景二：杨总召开部门工作会议，顺便谈了企业文化。】

经纪人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说：“我们的口号是——”

宁芫阑握紧拳头举起来道：“做大做强！”

经纪人挑了挑眉，接着问：“做不到怎么办？”

宁芫阑直言：“去隔壁公司。”

经纪人：“？”

宁芫阑：“挖走销冠，然后做大做强！”

经纪人抚掌大笑：“真有你的，就按照这个版本改。”

两小时过去，总体剧情与节奏都清晰了，宁芫阑伸着懒腰打算歇会，桌面的手机发出嗡嗡振动音。

“在干嘛呢？”电话里头的声音有点急促。

宁芫阑看了一眼经纪人，问道：“我在公司，怎么了？”

“不忙的话请个假。”对方说，“然后把练柏带上。”

宁芫阑挑了挑眉，轻飘飘地说：“所以我只是陪衬，你实际找的是他？”

“……”姜颐停顿一下，又说，“爱来不来。”

挂断了电话。

经纪人看他对着手机屏幕发呆，连忙说：“有事你先去忙，后面还有排练环节，晚点我再和其他经纪人商量一下。”

“也行。”宁芫阑说着，手机再次震动，微信弹出是练柏，看来姜颐已经和他说了。

[练：忙完了吗？我去你公司接你。]

[阑阑：好的。]

[练：楼下等我。]

宁芫阑抱着2.0剧本急匆匆地下楼，望着门口停好的车，莫名有种下班有人接的喜悦。

“姜颐不知道搞什么，火急火燎地喊我们回去。”

练柏扫了他一眼，提醒说：“包放下吧，不然背着难受。”

“哦哦。”宁芫阑轻扯安全带，把包搁在膝上，随后注意到脚边有个白色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两份文件，问道，“这是什么？”

练柏解释：“好奇就拿出来看看。”

话都这么说了，宁芫阑耐不住性子地打开，第一份是新行拍卖会的拍品及评估价，大多是翡翠手镯和玉器，此外还有少量字画和古代文物，具有收藏价值。

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仍然问出了声：“你要拍什么东西吗？”

练柏毫不犹豫地说：“不拍。”

“哦。”宁芫阑顿了几秒，看着他又道，“姜颐要拍什么东西吗？”

练柏：“不清楚，应该不拍。”

宁芫阑：“……”

第一份文件结束，他翻开另一份，是关于曲氏地产即将开建商业写字楼，周边设施以及预估报价，一堆数字中数不清有几个零。

宁芫阑小声说：“你要买房吗？”

练柏：“不买。”

宁芫阑：“姜颐要买房吗？”

练柏：“不买。”

宁芫阑：“……那这个有什么用？”

练柏：“姜颐要求的，到了你就知道了。”

宁芫阑：“好吧。”

宁芫阑把文件装回袋子后，继续捧着2.0剧本阅读，大约过了十分钟，他裤兜的手机传来震动。

[姜颐：到哪了？]

[阑阑：在路上，应该……快到了。]

[姜颐：嗯，让练柏开车注意安全，不用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