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钱[娱乐圈](63)
窗户外面,会场最后一波烟花落幕,静悄悄的。
“做吗。”孟礼站起身看看路秦川,路秦川没有迟疑,推开餐桌抱住他啃他的嘴,手舒进衣服。
被贯开的时候孟礼摸一把路秦川的头发,还是一层青茬,不像孟礼,孟礼为了拍戏去剪这样的发型,路秦川现在就是喜欢这样干脆利落的发型,有点扎,手感不好,抓也抓不住。
抓都抓不住,肯定薅不掉,不能连头皮给撕下来一块,没意思。
伤不到,伤不到路秦川分毫,路秦川也伤不到他。
那就让他再倒贴一次吧,真正的分手砲,兜兜转转,两个人总算再次迎来结局。
身上的人力道既凶狠又温柔,孟礼闭眼享受。一边享受一边想,两次,两次都是路秦川决定离开,不能吧,这么多年没点长进可还行?上一回他寻死觅活的,好一阵子跟丢魂一样,这一回不会啦,真的,骗人是小狗。
这一回让路秦川当狗吧,好好伺候好好掭,别说话,别说话我就暂时当你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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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那天晚上之后,孟礼以为他俩算是说开,路秦川用一种相对不必那么面对面的方式宣告结婚意向,他收到,然后两人可以自然而然over。
结果他发现,好像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元旦过后没两天孟礼有试镜,1号早晨飞S市,再见路秦川的面是试完角色回到B市,路秦川已经回来,抱着孟礼说想死哥了。
不是,您什么意思?
孟礼僵住,每个细胞都在抗拒,您,喂?您还记得您是要有未婚夫的人么?
孟礼实在忍不住远远推开路秦川,路秦川面露不解,孟礼想一想说:“要不提前搬搬东西?”
“你要搬哪去?”路秦川不悦地眯起眼睛。
孟礼早就想过:“公司宿舍?或者路贝阳家,暂时租住一下,回头再找——”
“谁让你搬出去了?”
路秦川打断,“不是,是因为我要订婚?你搁这儿等我呢?要闹就给我闹个大的?”
“我没闹……不是,”
孟礼像不认识一样看着路秦川,“那你的意思是?你订婚和我没关系?”
“有什么关系?”
路秦川尽量耐心地说,“你还是你,我俩还是我俩,没影响。”
“没影响?”孟礼难以置信。
“没有,”
路秦川很肯定,“我和金家人谈得很清楚,这段婚姻注定名存实亡各玩各的,有什么影响?”
孟礼几次提气,这口气几次没接上来,竟然有些希望他自己的误解成真,希望路秦川想要和他吹了。
“路秦川,你的意思是,”
孟礼声音很轻,“不仅要让我给你当情人,还要让我给你当小三?”
“你到底,”
他问他,“要怎样羞辱我才算足够?”
第40章
四年前。
“你回来了?”
孟礼累瘫在豆袋椅里,下班以后回来俩小时,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浑身都疼。
他课余时间在一家私人拳馆当陪练,挨打么,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是常态。
有时候也接野拳手的擂台挑战,如果获胜也能有一笔不错的收入。
“嗯。”
路秦川进门,踢掉鞋,过来坐进另一只豆袋椅。
沙发,已经卖掉了。
屋子里值钱的家具,沙发电视电视柜电脑,已经都挂到craigslist卖掉。
或许这个月住完,下个月他们就要搬出去,找面积小一些、廉价一些的公寓。
“今天生意好?这么晚。”
孟礼问。
路秦川也在打工,在一家华人餐厅打黑工掂锅。他再次嗯一声,没说别的话。
他们俩都是学生签证,按道理不能在校外打工,但是校内的工作呢,每周有工作时限,不够,远远不够。
没人开灯,没人说话。
过一会儿,孟礼又问路秦川累不累,路秦川还是单音节,不过不是“嗯”,这回他带点鼻音带点气流,更像是“哼”一声。
太苦了,孟礼家里虽然不像路家条件那么优越,但是从小到大实在也没吃过什么苦,更别说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路秦川。
路秦川爸爸“做功课”,做完孟礼的功课做孟礼爸妈的功课,可是都没结果,怎么办呢?
两家一合计,两个死硬分子是吧,不肯低头是吧,行啊,学费断了,信用卡断了,滚回来,关在家里,总能低头吧?
一年,整整一年时间,三个学期,孟礼和路秦川撑住整整一年,靠着各自打工修最低标准的学分,每天连轴转,没课的时候能工作十四个小时,咬牙坚持下来。
孟礼知道自己是白问,累不累?肯定累。
不仅打工很累,兼顾学业累,俩人之间也变得很让人心累,这一年里两人的争吵肉眼可见地变得频繁。
也是可以预见的,两个人都不是柔顺的善茬,又都年轻气盛,吵起来是迟早的事,只不过缺钱让这件事提早发生。
就这么在黑暗中僵持片刻,路秦川忽然张嘴说一句话。
“我上星期和我爸打电话了。”
“打电话?”
孟礼慢慢从乱七八糟的豆袋椅里坐起身,“说什么了?”
“咱俩这样下去没意义,要不还是分开吧。”
路秦川脸偏着、眼睛垂着,“我知道对不起你,当初我追的你,我爸还到你家大闹一场,我……”
他到底不敢看孟礼着火一样的眼睛,移开目光:“我给你一笔分手费,对不起。”
孟礼蓦地起身,没答一句话,把无辜的豆袋椅踢翻回自己房间锁上门。
奈何豆袋嘛,踢不翻、立不住,任你横搓扁揉仍然一坨瘫在地上,没有脾气,没有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