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钱[娱乐圈](66)
不想咽,不想喝,一股戾气窜进眼底,又一眼看见主宾台后路秦川的脸,可恶,一副压抑怒火的样儿,你有什么可怒的?你能跟别人结婚我不能跟别人约吗?
“唔,”
周围的人只见这个相貌俊秀的艺人,忽然脸色不对,指指嗓子很急的样子,好像是哪里不舒服?“噗!”下一秒一大口红酒被他全部喷到路总脸上。
“啊……”
“没事吧?……”
围过来几个人,孟礼一脸“我可不是故意的”的表情,装模作样要给路秦川擦:“对不起啊路总,我刚刚嗓子不舒服咽不下去,对不起对不起。”
有那么一瞬间,孟礼发誓路秦川会发作,会暴起,会当众一拳挥过来。
那可就太好了,那孟礼就有理由格挡,连着就是一套反手锁喉,到时候再假装歉疚:哎呀条件反射呀对不起呀路总没伤着您吧?
一想到能大庭广众揍路秦川一顿,孟礼险些笑出声。
下一秒他笑不出来,路秦川隔着一米宽的台子抓住他的手臂:“你来,给我整理。”说着把他拽进主宾台后面一间准备室。
这是会议室暂时的存储间吧?十几平,三面靠墙做的钢架,上面存放有一箱一箱的矿泉水、餐巾纸盒,角落里是一套投影机架、投影屏幕、音响,没有架子的一面墙靠放着一排靠背椅。
仟夢管理很可以,即便是平时没什么人来的存储间都一尘不染,干净得好像能当解剖室。
现在,即将被解剖的人是孟礼。
他被路秦川连拖带拽攮进房间,他还不能太反抗,毕竟就在刚才他嘴里还满是歉意,还在假装抓着餐巾纸擦拭路秦川的前襟,进来以后他压低嗓子问:“你要干嘛?”
路秦川比一个噤声的手势,把他让进房间,手里的红酒瓶也递给他,自己则走到门边好像是要看看外面有没有人偷听。
这一下孟礼拿不准,真有什么话说?看路秦川好像脸色也郑重许多,不像在外面的时候脸色那么黑,难道真有别的话?
“陆倾你不知道,你听我说……你去帮我搬一把椅子。”路秦川还在往外看,一边看一边请求。
他的语气平静,态度诚恳,孟礼摸不清头脑,依言转身准备去最靠里拿椅子,下一秒身后传来咔嚓一声锁门的声音。
紧接着一股狠力踹在后腰,孟礼措手不及一头栽倒在地。
本来孟礼必不可能摔着,也就一高位触地弹卧撑的事儿,手臂力度把握好,没问题,坏就坏在他左手还替路秦川那个冤种拿着一瓶半满的红酒。
“你大爷!”孟礼大骂,要翻身起来踹回去,结果被路秦川一屁股坐在腰上,整个被体重压制俯面朝地动弹不得,孟礼锲而不舍抄起红酒往身后砸,路秦川居高临下稳稳接住。
“谢谢。”路秦川说。
“谢你——”
孟礼大怒,又不敢大声,低声咒骂一顿,“你背后偷袭你算什么东西?你给我起开!”
“孟礼,”
路秦川比他声音更低,接近气声,嗓子里嘶嘶嘶的,“你怎么就是不肯长记性?”
孟礼气到发哽:“你有什么毛病?就不能好聚好散吗?你能不能管好自己?少管我!”
真的草了,路秦川整个人坐在他后腰往上脊柱正中,核心闸门压住,真的一点动作余地不给留。
硬的不行,来软的吧,孟礼说:“我不搭理那个陆倾,行了吧?”
“哦?”路秦川问,“那你还要搬走吗?”
孟礼再次哽住,悄悄收回手掌按在肩下地面,等下悄悄发力把这个批掀下去……正在琢磨,一瓶红酒搁到他脸侧。
“干什么?”孟礼扭开连,瓶身冰冰凉,贴在脸上很不舒服。
“孟礼。”路秦川又从口袋摸出什么东西放在孟礼脸另一边,孟礼定睛一看,是一把剃须刀,他的,准确地说是他以前的,路秦川拿着把他剃成秃鹫的那把。
“?你随身带这个?”孟礼不能理解,“你、你干嘛?”
“唉,”路秦川叹口气,“我也不知道。”
“你说你要走,你只想要好点儿的回忆,那么毫无留恋,转头就和别的男的打情骂俏,热乎劲儿,好像恨不得立刻去对面酒店开房。”
路秦川一字一句说完,语气沉静,手上慢条斯理。
他手上在干嘛?在掰孟礼的手。两只胳膊掰到身后,抽出皮带一点一点缠绕、打结、拉紧。
“你说说看,你这么不听话,我该怎么办才好?”路秦川一边打结一边问。
孟礼感觉肩膀快要脱臼,干脆放弃挣扎破罐子破摔:“你不就是要在这儿办事?你抓紧,外面那群人看着像什么话。”
路秦川不搭理他。
“你为什么穿白西装?”路秦川忽然问。
你管?孟礼嘴唇紧闭不肯答话。
“你不适合穿白的,”
路秦川接着说,“白色很干净,你裹再多层白的你也干净不了。”
“你是不是傻狗?”
孟礼忍无可忍,“你明明嫌我嫌到死,咱俩一拍两散不正好吗?你至于吗?又嫌我又不让我搬走,你精分吗?”
“是啊,为什么呢。”路秦川轻声呓语。
因为路秦川自己也不明白。
花园路别墅的门前,他对孟礼说“走过一次的死胡同要长记性,不能再走”,孟礼当时眼神多无辜,多懵懂,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那时他才知道,这不是他对孟礼的警告,而是他对自己说的话,对自己的警告。
他明白这个道理,明白他俩不可能有结果,那么为什么做不到断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