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兹之我的同学是伏地魔(800)
“如果真是那样,”约纳斯用双手捂住脸,将头深深地埋进腿弯,喃喃道,“苏格拉底就不会死了。”
“会好起来的,”贝拉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颤抖的后背,重复道,“会好起来的,约纳斯。”
“几时才能好起来啊……”
这声望着天的长叹直到他倒下的那天,都没有人给出回答。
………………
“总体而言,就是他在报社发表了一些当局不喜欢听的言论,”贝拉轻声说道,“以至于他们想要除掉他,在朋友的帮助下,他逃到了巴黎,并获得了一份合法的身份与签证。”
“这么说您之前的说辞还真的成真了?”纳尔逊挑了挑眉毛,“就是关于秘密警察的那一段?”
“是啊,我的妹妹,你妈妈告诉我,我有一些成为预言家的天分。”
“我觉得也是呢,毕竟您从我小时候就说我长大以后会变得很帅呢。”
“这点你倒是挺像约纳斯,”贝拉翻了个白眼,“确实,当人变得不要脸以后,美丑的标准都可以随意制定。”
“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纳尔逊先是用低沉的声音模拟了巫婆,又学着妖精的声线怪叫道,“哦!是贝拉!”
“哈哈,真是个乖孩子,”贝拉摸了摸纳尔逊的头发,摇摇头,“你这个版本的白雪公主不会是一个黑人吧?”
“等格林兄弟后人的版权到期以后,我就这么改编一版出来。”
“那样一定不会受认可的。”
“谁知道呢?”
“就像约纳斯一样。”贝拉忽然说道,纳尔逊感到头皮发麻,尽管他已经不停地把话题往各种奇怪的地方瞎扯了,但贝拉却总能把它绕回亡夫的身上,“他刚定居巴黎的时候,周围的人也不怎么欢迎他,包括你的外祖父,除了放假回家有过一面之缘的伊丽莎白与同她来巴黎玩的梅尔干,整座城市都在排斥他,但他并不在乎。”
“您排斥他吗?”
“我?”
“我想对约纳斯来说这就够了。”
“嗯?纳尔,”贝拉表情僵住,用力地捏了一把纳尔逊的脸,用食指戳了戳他的额头,佯怒道,“人小鬼大,还编排起大人了。”
………………
“你可真怪,这种时候还往法国跑,你看到街边那些人想要用石头砸你的眼神了吗?”
“你也好怪,”约纳斯甩了甩她的辫子,亲昵地说道,“你还愿意陪着我。”
两人同上次一样,依旧坐在圣母教堂的台阶上,约纳斯甚至有闲心抬起手,冲每一个瞪着自己的路人打招呼。
街上一派萧条,和他上次来巴黎时的繁华躁动有了不小的差距。
“可能我就是个怪人吧,”贝拉抱住膝盖,往掌心哈了口气,时间已经进入冬天,空气不可避免地转冷了,“我只是有些生气,明明是你第一个说德国要打仗的。”
“话可不能这样说,贝拉,很多有识之士都做出了类似的判断,我只是在报纸上转述他们的话罢了,”约纳斯耸了耸肩,做出爱莫能助的表情,“我又不是汉斯·穆勒,不能强求每个人都认识我。”
“呃……容我打断一下,汉斯·穆勒是谁?”
“德国大概有一万个汉斯·穆勒,”约纳斯笑道,“连他都做不到,又有谁能保证自己是人尽皆知的呢?”
“贝拉!”
一声呼喊从远处的街口传来,贝拉在银行的同事哼哧哼哧地跑了过来,在贝拉面前止住了步子。
“我已经扣过工钱了,”贝拉面色不善地说道,“我也不想要今天的工钱了。”
“不是……不是钱的事,”同事断断续续地说道,“威廉姆斯先生让你……让你回去一趟,有要紧的急事!”
“希望你没有骗我,”贝拉撑着台阶站起身,“不然我就在你的账本上随机添几个数字。”
说罢,她与约纳斯点头告辞,准备回家。
“他也邀请了尼克劳斯先生。”
“我?”约纳斯指了指自己,张大嘴巴,惊讶地冲贝拉说道,“你爸爸这是终于压抑不住愤怒准备用他的猎枪打我了吗?”
“如果你还在那坐着,就得换我用猎枪打你了。”
………………
“贝拉,今天是几号来着?”
银行后方的办公室中,纳尔逊从未谋面的祖父威廉姆斯先生正叼着一根雪茄,整张脸垮了下来,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像极了日后名声大噪的那张丘吉尔的照片,一顶软毡帽被随意放在手边,雪茄并没有点燃,被威廉姆斯先生像转笔一样在空中转得飞快。
“一月七日,怎么了?”贝拉随口说道,“不过我这个月只剩下二十二天可以扣了。”
“一九一六年一月七日……”
威廉姆斯先生并没有理会女儿语气中带着的嘲弄,他重复着这个日期,把手伸向了办公桌下,用极大的力气挤出最小的声音,“让那个德国人进来吧。”
得到贝拉呼唤的约纳斯推开门走进了办公室,刚踏进一步,枪栓拉动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一对黑洞洞的枪管伴随着硝石的刺鼻味道直冲着他的脑门。
“威廉姆斯先生,”他缓缓地举起双手,后退了一步,“我真不是间谍。”
“我问你个问题,德国人。”
“您尽管问,”约纳斯维持着举手的姿势,说道,“但是我还是得重申一遍——”
“我知道,你不是间谍,德国人,你的所作所为我也看在眼里,虽然你配不上我的女儿,但至少避开了你的同胞之间诞生烂人的高概率,”威廉姆斯先生双手平稳,语气平淡地说道,“如果你的妻子死在了敌人针对平民的袭击下,作为一个男人,你会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