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画后惹了高冷师尊(111)+番外
陈梯半眯起了眼皮。
陈君惜:“我大胆假设。他的身份在魔境显赫,少主与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之所以执着,怕是他做了什么让你甘愿沉沦的事情。八年前那个冬天的偶遇,实则是预谋已久。”
陈梯不言,脸上难看的表情却出卖了自己。
陈君惜沉吟道:“我想你们的交易大概如此:你受季渊的……具体点是贮枭的话来此城中潜伏,助他们放任妖魔不动声色的入侵,从而达到攻下这座城的目的,而他们给你的好处,便是季渊对你一心一意的感情。”
陈梯:“……”
“他们食言了对吧。”陈君惜温声道:“人心难测,更何况是嗜血如命、没有心性的魔物,不出所料到话,他对你一开始就是利用。陈少主,你们二人无公之于众的保障,想来又不曾许下亘古不变的承诺,他食言至此,仍可以全身而退,你却无能为力为自己讨一句公平话。”
陈梯神情一阵恍惚,表情无措,随后回过神来,看待陈君惜的眼中多了分意外,她自哂一笑,道:“你果然聪明,猜的八九不离十。起初还以为楚漓对你是一时兴起,此刻看来,是因为你身上的确有过人之处。”
“错了。”陈君惜道。
陈梯不解:“哪里错了?”
陈君惜深切道:“倾心一个人原因有很多,不单单只因为对方突出的优点。你对季渊的执着也是这样。”
她话音利落一转,回归正题:“其实我真正想问的事是,你和季渊是怎么相识,并如何跟魔族扯上关系的,还有,他们是不是给你吃过什么致变异的药物?”
陈梯没有立马回话,陈君惜耐心等着。
蓦的,陈梯眼角一凌,突然露出冉冉一笑,说道:“姑娘,你想知道,我告诉你也无妨,只不过我觉得你等下可能抽不出空闲听。”
陈君惜观对方面色变化,心里一咯噔,隐隐不安,直觉有什么坏事要发生。
下一秒,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烟熏味应证了她的担忧,陈君惜猛然起身看向窗外熊熊火光,她快速走近,关键时被禁制挡在屋内,薄薄的窗户纸被映的火红。
火源方向是……
“是秦之谣的屋子。”陈梯的声音在大脑中响起,替她解答了疑问。
陈君惜咬牙:“你故意拖延时间?”
陈梯戏谑道:“姑娘千万别误会我,就算不拖延,你又能做什么呢,这间屋子被下了禁制,你我谁也出不去。秦之谣绝对不会想到将你困住,其实是断送了自己的命。”
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事情根本一丝都没有偏离轨道。
陈君惜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以为时时刻刻看住陈梯就能避免悲剧的发生,然而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她不曾想到对方可以不亲自动手也能作案。
该出现的,不管以何处方式出场,都会如约到来。
“你刚刚也听见了,秦夫人带着阿漓去了祠堂。”陈君惜望着对面残垣烈火,侥幸的想,也许时间对不上,秦之谣依旧安然无恙。
陈梯:“我既然做好了完全准备,就一定不会有差错。那人给我的那瓶东西名为‘泼泽’,是一簇隐形的火种,一旦引燃就没有扑灭的可能,最神奇的是它识人,事先滴在人的皮肤上一滴,泼泽就可以死死记住了此人气息,只需再等第二次接触,大火便停不下来了,除非被施术者烧成黑渣。”
听完这个邪门诡异的泼泽介绍,陈君惜做不任何评价,只问道:“你就不怕楚漓恨你?”
“我才不管她恨不恨我。”陈梯不以为意道,接着不知想起什么,含笑意道:“倒是很期待那时她面对着我这张杀母仇人的脸,该如何看待你。”
陈君惜一言不发伸手去推那扇纹丝不动的屋门,禁制滚烫的温度灼伤了晳白细嫩的肌肤,迅速血肉模糊,生出水泡,双臂撑不住微微颤抖。
陈梯嘲笑道:“别白费力气了,秦之谣好歹和跟楚复好过几年,禁制使起来得心应手,姑娘你肉眼凡胎抗衡不了,还是随我安生等着对面燃成灰烬,好看楚漓崩溃的表情。”
陈君惜怆然放下血痕遍布的双手,血珠掉落在地板上,开出朵朵梅花,她无甚感觉,沉默不语回到梳妆台前。
镜中人笑的愉悦。
陈君惜拿起铜镜狠狠砸在一旁的柱子上,镜片染着红迹四分五裂炸迸,碎渣哗啦啦滚了一地。
“善恶到头终有报,陈梯,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陈梯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奇事,语气讶异:“原来温文如玉的姑娘居然也会生气,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陈君惜深吸一口气,将视线缓缓移到了墙角的书架上,那方深处有一个手掌大小的木盒,里面装着向倾赫讨来的一件东西。
陈梯还在说话:“我从来不相信因果报应,它不过是弱者安慰自己的一种自我欺骗。”
闻言,陈君惜回以一声冷笑。
第60章 往事袭来梦中客完上
在陈君惜眼里, 秦之谣是个强势、刻薄、严厉的女人,做事雷厉风行, 眼中容不得半粒沙。
再往深处看,她其实是个坚韧不屈、隐忍强大的人,丈夫弃之而去,拉扯着幼小的女儿傲然挺立的生活着。
这个女人当初把陈君惜收留下来,这么多年里,打骂斥诉一样没少,后者却没能对其产生多少恨意。
陈君惜觉得对方是把对楚复怨转移到了三个懵懂的孩子身上,何尝不是一种发泄方式。
陈君惜打心底同情这个可怜的女人。
萧瑟冷清的深宅大院,空荡房屋, 阴郁沉沉的气氛,都在昭示着女人多孤独落寞,在楚复离开后的每一日,这人都是在煎熬中逐渐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