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姐姐嫁给九千岁(148)
白猫懒洋洋地趴在乔姨娘的腿上。
元承双手搂着追风。过了片刻,追风觉得无聊,想要跑走,元承叫它一声,它又乖乖蹲下了。
江云舒好奇地问画师:“能不能在我们身后添上一扇窗户,窗外站着几匹马?”
江云舒想把自己和谢凛的爱马也画在画里。
画师点头:“自是可以。”
半月之后,江云舒收到了画师完成的画作。
画里的一切都和那一日的景象一样。
元承已经是一个轩昂少年,她与谢凛看起来青春依旧,乔姨娘也风姿不减。
唯一让江云舒惊讶的是,画中的谢凛竟然不是直视前方,而是微微侧着脸,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
江云舒知道画师绝不敢无中生有。
她的指尖轻轻抚摸过这张画……原来那一日,谢凛竟这样看着她吗?
元承找来的画师果然不俗,将谢凛的眼神画得传神极了。
谢凛眼中的惊艳与温柔落在画纸上,一如两人初见,亦如她日日所见。
第119章 前世·相逢未晚
【前世·相逢未晚】
景安六年,江云舒二十三岁。
她是胎穿,这是她穿越到大齐朝的第二十三个年头。
是她与段谨行成婚后的第七年,段谨行位居丞相之位的第三年,也是她当上一品诰命夫人的第三年。
外头,人人都羡慕她。
人人都道段丞相情深不渝,官至丞相却没有一房妾室,甚至没有一个通房。
只有丞相府里的人才知道,江云舒和段谨行早就分房而居。
不,不止是分房,两人早就分了院子。丞相府内里一分为二,段谨行住东边、江云舒住西边,连厨房都是东边西边各建一个。
若是没有特殊的事,夫妻两人从不相见。
这一切都是因为,段谨行虽然没有妾室和通房,可江云舒在去年发现段谨行他……召妓。
江云舒清晰地记得那一日。
段谨行身为丞相,人情往来十分繁重,从两人成亲后,江云舒一直在帮段谨行操持。
那一日丞相府的宴请,也是段谨行定下日子后,江云舒精心准备的。
她准备了半个多月,每一道菜肴、每一只器皿,无一不精心。
宾客尽欢,许多人都喝醉了。不知是谁派下人出去,请来了许多妓子作陪。
江云舒起初并不知道,听闻后急匆匆地赶过去,然后她便亲眼看见,一个面容极为稚嫩的妓子坐在段谨行的膝头,段谨行将她搂在怀里。
妓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嘴对着嘴给段谨行渡酒……
江云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段谨行看到她了,可是并没有立刻追上来,他继续和宾客们宴饮,直到深夜,才一身酒气地回到两人的寝殿。
他轻描淡写地对江云舒说:“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我心里只有夫人一人。”
“那些妓子怎么能算人呢?她们就和勺子、筷子、酒杯一般。”
段谨行真心觉得,妓子喂他吃饭,就等于他用勺子吃饭,妓子喂他喝酒,就等于他用酒杯喝酒。
他与那些妓子不过是临场做戏,从不曾留宿,已是品行高洁。
段谨行以为,他这样说了,江云舒立刻就能消气了。
江云舒彻底心凉了。
她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陌生男人”,如梦方醒。
原来成婚七年,她一直都没有认识他。
现在她知道了,她和段谨行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她甚至觉得他们是两个物种。
七年的“恩爱”都是假的,江云舒立刻将自己与段谨行切割清楚。
在大齐朝,和离很难,和离后的女人更难。
江云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丞相府分成东西两半,她和段谨行各住一半,干脆不见面。
奇怪的是,江云舒做这些的时候,她竟然没有一丝心痛的感觉。
她仔细想了想,终于明白,原来她与段谨行“恩爱”七年,她始终没有爱上段谨行,只是她以为自己在古代找到了一位好夫君,因此在尽夫人的本分。
起初,段谨行不停地来求和。可是几次之后,他也失去了耐心。
他不明白江云舒为什么突然这样,只是因为他逢场作戏地搂了搂妓子吗?
段谨行觉得江云舒疯了!放着好好的一品诰命夫人不做,她想干什么?
放眼全京城,哪个女人不羡慕她?哪个女人的日子能比她更好?
段谨行想逼迫江云舒,可是他发现,他对江云舒竟然毫无办法。
成亲后的这些年,他在步步高升,江云舒也没有闲着,她也始终在积蓄自己的力量。
第119章 相逢未晚(二)
江云舒天生懒散,在闺中时,她明明知道自己勤快些讨好嫡母,日子会更好过些,但她常常犯懒。
奇怪的是,她和段谨行成婚后,人人都说她夫贵妻荣,能做一个富贵闲人,可江云舒却怎么也闲不下来了。
她在京城做生意,赚到的钱存成自己的私房。
她还花费许多的时间精力,在京城维持自己的社交圈,与京城中的诸多贵妇贵女都时常来往,甚至与县主、郡主交谊匪浅。
她运气很好,遇到了两三个至交好友,若是有什么事,可以放心地托付彼此。
江云舒以前未曾细想过,为什么她明明是爱清静不爱热闹的性格,成亲后却比在闺中时更爱结交朋友。
如今她恍然大悟,因为外头赞誉无数的段谨行,始终无法让她全心意地信任。
内心深处的直觉一直在告诉她,段谨行不是一个值得依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