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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修罗场里狂飚演技(53)+番外

他们的闺女那般骄傲,她不愿看到她被现实折弯脊梁,磨平棱角。

赵氏在黑暗里替女儿辛酸流泪。

察觉到她的伤心难过,沈方哲轻拍她的肩膀,赵氏抹泪道:“往后惠娘又该何去何从?”

沈方哲喉头发堵,“只要有我们在,就能护她。”

赵氏哽咽道:“她才二十岁,就遭遇这等耻辱,我连公道都没法去讨,你要我如何咽下这口气?

“我恨呐,恨吴家毁了她的前程。倘若是夫妻闹矛盾过不下去和离,她日后再嫁,也不至于难堪。

“可偏偏是吴阅卖妻求荣,把她送给了别的男人,你让她以后如何再相信男人愿意二嫁?

“我家惠娘那般聪慧的女郎,吃过一次亏,定不会再走第二次同样的路。

“一个女郎家,总归得有属于自己的家业,我不盼她什么,就只盼她能像寻常女子那样有疼爱自己的丈夫,一双儿女作倚靠,日后老了,有遮风挡雨的地方,也不至于孤苦伶仃。”

这番话是一个传统母亲对女儿未来的担忧,沈方哲听后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这夜终归是个不眠夜。

正房的夫妻俩辗转难眠,厢房的沈映蓉反而睡得安稳。

因为周边是她熟悉的一切,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她安睡得无比踏实。

她可没有赵氏的那些忧心,经历过一次婚姻,往后嫁不嫁人并不重要。

当务之急,是从吴家那个泥潭里脱离出来,远离是非之地。

翌日沈家父子俩去学堂,赵氏差青禾去买些新鲜的莲子和葡萄来给沈映蓉解馋。

沈映蓉打趣道:“我这才回来多久,阿娘就好吃好喝惯养着,只怕不到一月,家里头就得被我吃垮了。”

赵氏埋汰道:“瞧你那猫样,瘦得跟什么似的,秋冬的时候给你炖几只老母鸡补补身子。”

沈映蓉:“阿娘不懂,这叫窈窕。”

赵氏无比嫌弃,“风都能吹走的竹竿,窈窕个屁。”

沈映蓉:“……”

打扫院子的魏氏听着母女斗嘴,不由得抿嘴笑。

赵氏嗓门大,去沈旭屋里整理他的物什,又开始骂骂咧咧,数落那小子邋遢,以后娶个婆娘定会被嫌弃。

沈映蓉在外头拿青盐擦牙,不怕死接茬儿道:“以后阿宝讨了媳妇儿,阿娘若想留住人,才该夹着尾巴做人,别被儿媳妇嫌弃。”

这话把赵氏气笑了,在屋里不客气啐道:“你这个大姑子留在家里才招人嫌呢!”

沈映蓉理直气壮道:“我能给弟妹教养孩子,阿娘你字都不识几个,能教什么?”

赵氏被噎着了,憋了许久才骂她臭不要脸。

母女俩又像往常那样你来我往,压根就忘了吴家的不快。

赵氏嘴上不饶人,干的事却从未亏待过沈映蓉,就算她嫁出去了,住的那间厢房也留着的,而不是把沈旭那间小的屋子换了。

那种明目张胆的偏爱在这个家里已经成为了习惯,也正是因为父母的偏爱,才让沈映蓉愿意心疼沈旭这个弟弟。

她从不缺亲情滋养,也有爱人的能力。

沈方哲懂得教养子女,给予长女的是无限偏疼,也会灌输沈旭女郎家在这个世道的不易。

父母的爱,与亲姐的爱灌养着沈旭,让他从未感到不平。

之后沈映蓉在娘家小住了几日,吴阅不敢过来接妻子回家,选择了逃避。

而另一边的萧煜经过那一夜荒唐后食髓知味,生出了想要带沈映蓉回京的心思。

室内的冰鉴洗去了酷暑的炎热,他坐在摇椅上,看着挂在墙上的《荷戏》陷入了沉思。

那女郎瞧着衣冠楚楚,不曾想私下里竟这般放浪。

亦或许是她被下了药的缘故,热情似火,乖张又风情。

那晚的缠绵令初尝情事的儿郎迷醉,叫他念念不忘,甚至有些上瘾儿。

对方灼热滚烫的肌肤,亲昵的贴近,以及被温柔包裹的缱绻旖旎叫他发狂。

也许是他从未碰过女人,没尝过滋味,见识得太少,才会这般沉沦。

但不管怎么说,他确实被那个女人迷住了,更或许是迷恋她的身体带来的感官冲击,让他不能自拔,如痴如狂。

萧煜喉结滚动,闭目回忆起那些荒唐又无法宣之于口的暗夜情形,不禁心痒难耐。

一顿吃饱哪能满足呢,他贪婪地想顿顿都有饱饭吃。

他虽然不要脸惦记他人之妻,却不会明目张胆去抢夺。如今吴阅那伪君子卖妻求荣把她送到他手里来,夫妻二人的感情肯定会产生裂痕。

这正是他撬墙脚的好时机。

萧煜的心思彻底活络了,更加坚定了想要夺取沈映蓉的决心。

他想把她带在身边,把她带回京城,养在自己的院子里,让她陪伴在身侧,顿顿都有饱饭吃。

拿定主意后,萧煜把常生叫来,让他去沈家盯着,只要沈映蓉回吴家,立马拦人,他要见她。

常生屁颠屁颠出去了。

沈映蓉在娘家小住了四日才回吴家。

这次她的心情格外平和,打定主意在不撕破脸的前提下先把嫁妆转移回娘家再说。

赵氏差人租了一辆骡马车送她回去,千叮万嘱道:“若吴家的事没法处理,便让我们去出头,切莫逞强再吃闷亏。”

沈映蓉道:“阿娘放心,我心里头有数。”

赵氏握着她的手,看向魏氏和青禾,再三叮嘱她们谨慎行事。

二人连连点头。

现在看清楚吴阅的虚伪,自会小心防备。

与赵氏道别后,三人上马车回去。

不曾想,还没进冠云坊,常生就前来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