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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修罗场里狂飚演技(78)+番外

看天色有下雨的迹象,主仆t告辞离去。

路上方安道:“老奴打听过朱家那边的情形,据说当时他们使了七吊钱,张家得了两吊,中间的应被衙门吞了去。”

萧煜淡淡道:“这是自然,衙门不能白白跑腿的。”

方安:“就看那吴阅经不经得起吓唬,倘若他知趣,定会害怕,如若是个硬茬儿,郎君又当如何应付?”

萧煜冷笑道:“他若是个硬茬儿,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这辈子别想入仕了,顺便把王县令拉下马来陪葬。”

方安闭嘴。

若是一般人说这话估计得费点力气,但萧家是真能,也真敢。

没过两日,吴阅在下值途中被方安“请”了去。

对方态度强势,令吴阅厌恶,但听到方安说张家村,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方安冷漠道:“我家主子要见吴县丞,还请吴县丞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吴阅嘴唇嚅动,想说什么,终是止住了。

他被方安请到了萧家的别院,仍旧是上次二人会面的那个院子。

萧煜心情舒坦,背着手站在窗前,看外头的秋景。

他嘴角上扬,甚是愉悦,这回倒要看沈映蓉拿什么来做挡箭牌。

她利用吴阅筑高墙,他想法子拆了就是,忒有意思。

忽听外头传来响动,方安进屋来,说道:“吴县丞到了。”

萧煜做了个手势。

不一会儿吴阅被领了进屋,萧煜笑眯眯道:“吴县丞别来无恙?”

吴阅的心沉了下去,板着棺材脸道:“我与萧四爷没什么好说的。”

萧煜:“你急什么,我倒有些事想同你掰扯掰扯。”

当即说起张家村和盐商贿赂王县令的事情来,听得吴阅眼皮子狂跳。

萧煜把玩手中的玉佩穗子,意味深长道:“你若愿意与沈氏和离,我便不再继续深查,若不愿意,那你这辈子就甭想入仕。”

吴阅暗暗拽紧了拳头。

萧煜继续道:“王县令,我要拉他下马,用你去牵头,百发百中,你信不信?”

吴阅抽了抽嘴角,咬牙道:“萧四爷莫要欺人太甚!”

萧煜失笑,“上次你的卖妻书信我没拿出来示人,就已经给你颜面了,这次你若执迷不悟,就别怪我断人后路。

“话又说回来,做官的,清白的真没几个,我不同你计较这些,你若非要与我较劲儿,我定会如你所愿,让你彻底身败名裂。

“吴县丞可得好生权衡一番,一旦我深挖下去,甭管你有没有功名护身,你这辈子的官途算是全完了。

“就为着一个女人,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值不值得?”

这话说得吴阅失控,怒目道:“你萧四爷什么都不缺,何苦这般咄咄逼人,非得与吴某过不去?!”

萧煜:“你不想要的,我想要。”

吴阅额上青筋暴跳,恨声道:“沈映蓉是我发妻!”

萧煜不屑地摇食指,纠正道:“她只是一个你可以拿去换取前程的踏脚石。

“我说你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我萧煜有的是手段,唯独不会用到沈氏身上。

“我萧某虽声名狼藉不是个东西,但不会在艰难的时候欺负弱质女流。

“当初你若没有做出卖妻求荣的举动,或许我会有所克制,不至于这般强拆姻缘。

“可是你干了畜生事,让我觉得你不配。

“吴阅你莫要跟我装傻充愣,都是千年的老狐狸,男人的那点心思能糊弄谁呢?

“我今日已经给你体面了,若你真想断绝后路,我自会成全你,让王县令同你一道陪葬,你意如何?”

吴阅愤怒道:“萧煜你欺人太甚!”

萧煜一字一句道:“就欺你了,如何?”

吴阅:“……”

被对方掐住咽喉,男人露出无能的愤怒,满腔怒火熊熊燃烧,却无反抗的力量。

那少年郎看着年轻,却深谙这个世道的规则,他明明有权势,却未使用,而是用巧劲打七寸。

吴阅是真的愤怒。

这不仅仅是前程,而是关乎性命了,偏偏对方是走的是正当方式威胁。

既是君子,又是小人。

用看似正道的方式做卑鄙小人。

他气得目眦尽裂,眼里布满了可怕的血丝,好似要吃人。

那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入秋后白昼要短些,萧煜该说的已经说了,不想跟他费口舌,叫方安送客。

吴阅还想理论,被方安强行送走。

在回去的路上吴阅恨得滴血,他不该招惹那瘟神,亦或许当初在清溪湖就不该登萧家的画舫。

倘若双方一直没有交集,事情会不会就有所回旋?

想到往日,吴阅失悔不已。

这些日他备受煎熬,谋前程,前程没谋到,保妻子,结果妻子也保不住了。

这一仗,赔了夫人又折兵。

想起沈映蓉曾问他,会不会护她,他羞愧难当。

他护不住!护不住!

握紧的拳头松了又握,满腔悲愤却无法发泄出来。

回到坊里后,吴阅并未回家,而是在一家酒肆里讨了一壶酒。

他无颜面对沈映蓉,像无家可归的孩子蹲在宅子背后喝闷酒。

明明好好的一生,仅仅几个月,就折腾成这般模样。

他心中憋屈不已,到底是自己太过贪心,才造成一步走错步步错的窘境。

吴阅一边醉酒一边抹泪,是彻底被萧煜击溃了,因为他要活,他得活。

阿喜没得法,只得去告知沈映蓉,说郎君在外头不愿进来。

沈映蓉颇觉诧异,皱眉道:“好端端的,何故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