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造物主,怎么万人迷了??[快穿](44)
扶晔只觉得浑身一阵尖锐的冰冷,指尖微微颤抖着,扑面而来的恶意,仿佛握住他的脖颈,让人喘不过气来。
“地图在哪里?”金发青年猛地回头,问向身后众人。
岑靳走上前来,神色冷峻,没有伸手去拿那张羊皮纸,而是沉声问道:
“你问地图要做什么?”
扶晔微微一顿,镇定下来,慢慢将羊皮纸展开,拿在手里,转身面向所有人。
他的视线在滑过戈礼的时候,略作停留,却没做出任何举动,目光落在众人之间。
扶晔低声道:
“你们想要看看这封信吗?在我看来,不读是一种更好的选择。当然,如果你们选择看它,我也不会阻止。”
“不过,我今晚需要去一个地方,这件事,想必你们已经理解了。”
他转过头,对戈礼道:“将殿内的地图拿来。”
几名士兵提着水桶,呆愣了一瞬,先是一个箭步冲出去,泼了三名教徒一身的冷水,然后放下桶就跑了回来,将扶晔手中的羊皮纸抢来。
在一人读出信上内容后,神殿内一瞬间寂静无声。
岑靳铁黑着脸色,手指将剑柄握得咯吱作响,生硬吼道:
“这是赤·裸裸的陷阱!”
扶晔接过戈礼手中的地图,抬眸,平淡道:
“你觉得那些人没有被绑架走,或是,这一切并非是钢泽公国的间谍所为?”
他又摇摇头,自己回答道:
“这不重要,你看到了神殿内的景象,和平已经不复存在,那群人即便现在没有对俘虏动手,也只差一个契机而已。”
仓库外,几桶冷水冲下去,有一名教徒,终于幽幽转醒,眼神尚且迷离,却在听到岑靳腰间铁剑的轻微撞击声后,猛然间一声大叫向后撞去。
他的脊背撞上了墙面,吃痛弯下腰来,才后知后觉感到了后·颈的阵阵疼痛。
岑靳蹲下身来,目光直直地盯着那名清醒的教徒,问道:
“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什么会被关到仓库?”
那名教徒缓过神来,目光从神殿中其他几人身上扫过,又看清了岑靳身前,白海公国军部的徽章,才缓缓道:
“执政官手下的那些卫兵里,混了奸细,他们一进殿内,就把守在门口的我们敲晕了。”
“其他人,其他人没事吧?”
所有人寂静无声,没有回答。
扶晔从桌案后站起身来,收起地图,将众人聚集到一处,就那名教徒做出的描述、和殿内各处留下的线索痕迹,说了他的推测。
不论那些“奸细”,是和执政官等人有关的,还是单纯换上了执政官卫兵的衣着,这都说明,白海公国都城内,已经不再是完全安全的了。
扶晔对岑靳交代了一些自己后续的安排,甚至就连海神教的其他成员,都托付给了岑靳。
如果意外发生,岑靳可以凭借一封,扶晔刚刚手写盖章的密信,代为行使国师的一部分权力。
他已经将一切安置好了,就连和人鱼族的协同作战计划,都已经交流妥当了。
将那三名刚刚转醒的教徒,交由戈礼照顾后,扶晔看向窗外的夜空,迷雾缭绕,透着一丝风雨欲来的潮湿黏腻。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回头问了一声:
“能借走那匹军马吗?”
岑靳愣神,声音中终于带上了一丝茫然,质问道:
“你明白,如果你不能回来的后果吗?”
扶晔披上斗篷,回答道:
“我明白,他们回不来的后果,是白海公国在此战中无法承受的。大长老、数名医术精湛的长老兼医务官,如果他们死在今夜,那么现有的海神教组织会崩塌,你的士兵会失去后援和医治。”
“而我也不是去赴死的,我会将他们安全带回。”
岑靳将牙关咬得极紧,才阻止了自己一拳锤在圆柱之上。
他是绝对不会去当这种,明知死路一条,还不知回头的傻瓜的。那群恶徒一定在嘲笑着,好人永远是那么好骗,恶人总是屡战屡胜。
他的剑是为了斩断罪恶而挥舞的,如果是为了将魑魅魍魉碾碎,那么他不惜变成更为残酷的恶鬼。
神殿大门打开,狂风卷入,一人一马奔驰而出。
岑靳看着漆黑的天空,将殿门缓缓关起。
回头,神殿之中,一片静悄悄的寂静,几名手下士兵低头在一旁听命,那名戈礼,正俯身替一名伤者敷布巾。
岑靳低低冷笑了声,指尖搭在剑柄之上,慢悠悠向前走去,在戈礼的面前寸许之处站定,伸出另一只戴着皮手套的手,猛然抓住了对方的下颔。
沾染了无数血腥的那双眼睛,平静如死水地,望着戈礼恐惧颤抖的眼瞳。
“告诉我,是谁让你把国师引过来的,那个人对你如何?”
岑靳右手刷地抬起,手起剑落,血迹甩落在地,掉在地上的,还有一只成年男性的左耳。
他左手稳稳地,抓着剧烈尖叫的戈礼的下颔,继续低语道:
“那个人,有我对你这样好吗?”
狂风呼号。
漆黑的荒野小径之间,扶晔回过头去,似乎听到一片模糊的呜咽声。
可再定睛看去,来路上空空荡荡,他早已离开了白海都城的边界,就连神殿的尖塔,也被连绵的城墙掩过,再也看不到了。
他扯紧了斗篷的兜帽,如一抹黑色的鬼魅,骑着马匹继续向前赶去。
身侧不远处,是沉于浓雾之中的海面。
忽然,扶晔脑海之中,机械音猛然响起警报声,欧米茄的声音平静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