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造物主,怎么万人迷了??[快穿](70)
“你不是知道吗,我身上的秘密。”
“你知道我不是常人,我能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也运用这样的能力,努力活下去、治病医人。”
他绞紧了指尖的被褥,向后退了一步,半垂下的眼眸,藏着一些令殷决看不分明的情绪。
低声道:
“这是你避着我的原因吗?我让你感到厌烦了吗,阿决?”
殷决浑身僵硬了,眉心紧锁地竭力克制,道:
“当然不是,我……”
窗外,吵闹的敲锣打鼓声,忽而,从远处渐渐传来。
充满了热闹气息的高亢嗓音,带着边塞之地罕见的官腔,穿透乐声,隔空喊着什么。
扶晔耳力普通,听不分明那些话,只下意识偏了偏头,便再无反应。
殷决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祂不止听清了那句话,还知道那远处来的是什么东西,又是顶着什么名头来的。
好消息是,他们的通行证不用担心了。
坏消息是,脏东西一旦沾上,要摆脱就烦了。
祂下意识地侧身藏住了青年,低头温声道:
“先穿好衣服,不要担心,我会照顾好你的。”
扶晔茫然地抬起头,不明白烛龙,为何会忽然如此说。
殷决起身,拿起成套的外出衣物,走回床榻边,蹲下身,捏住青年的足踝,要套上布袜。
扶晔悚然惊觉,自己被温热的手掌包裹住了,一股陌生的激流、仿佛从触碰之处,向脊背流窜而上,让他变得有些奇怪。
青年用力挣扎起来,本能地察觉到,这与以往的触碰和照顾,似乎有哪里是不一样的。
不是那个人的不同,而是烛龙的神情,不再是玩笑的亲近、不再是彬彬有礼的温和,而是带着一种令人卷入其中,无法逃脱的冲动。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他扭过头去,想要逃离这种漩涡。
就在青年手忙脚乱之下,险些撞上床柱时,另一只手抵在了他的脑后,阻隔了木柱子的棱角。
扶晔眼睫颤动,哑然没了声响,呼吸间,听到身前,另一“人”的心跳,快得过分。
脑后小心扶着他的那只手,微微下压。
这一次,青年没有任何动静了,他感知着意识深处,那簇黑色的火焰,变得温和无害起来,可他知道,那分明有着能灼尽一切的热度。
呼吸屏住,一点温软的触感,带着干燥的唇瓣特有的纹理,落在他的额间。
殷决抬头仰吻着祂的心上人,那只禁·锢着足踝的手,早已松开,可青年只是眼帘颤抖得厉害,无神的眸子里,水光莹润。
半晌,扶晔伸手,拉住了身前之人的衣袖,将脑袋靠在烛龙的肩头,声音有些许破碎:
“可以了……你把我的外裤拿来。”
殷决偏过头,看到了青年微微发抖的肩膀,虽然害怕,却并未回绝,反倒是一个飘忽难定的说辞。
就好像祂再探一步,就能获得更多。
令人只想看清那团迷雾之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情感。
殷决伸手,云雾卷起一件衣物,平静道:
“好。”
“我听见外面的嘈杂声,今日有不速之客,要衣服穿暖和了才好。”
扶晔迷茫地抬起手,被烛龙摆弄着套上了外出的衣物,直至要穿外裤的时候,他才挣动了一下,却在那个人轻按下他指尖的时候,稍一晃神,就被哄了过去。
方才,那个轻吻残留的触感,还徘徊在他的脑海之中。
仿佛是与以往不同,令人恐惧,惧怕的却不是那个人,而是自己。
在镜面的那一端,他从未触及的那部分情感,似乎波涛汹涌着,隔着薄薄的玻璃镜面,从深海之中与他对望。
扶晔猛然撇过头,不敢再看意识深处,那簇愈发炽热的黑焰。
客栈外,敲锣打鼓声终于清晰可闻。
店伙计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从楼下闯上来,在门口只犹疑了一瞬,就叩门慌张道:
“客官,楼下有大人物要请您两位下楼,看着像是朝廷的大人,不知道两位现在方不方便?”
殷决回头看了青年一眼,在屋内应答了声好。
祂来到青年身前,用灵力凝结而成的月白缎子,束在对方又闭起的双眼上,又还给了青年那支竹杖,整理好衣袖领口,才去开门。
扶晔指尖拉着的衣袖,从手中滑走了,他太久没有用竹杖,几乎都忘记了,自己还有过一个人踏上旅途的时候。
“会是谁?”他走出门,开口问道。
“无关紧要的人,不必太在乎,”烛龙回答道。
但是在扶晔看不到的背后,客房的木门被一缕白雾关紧,尾随着两人向下走的,是普通人看不见的庞大灵力结界。
就仿佛是无孔不入的上古巨龙,悄无声息地盘旋在宝藏的上方,不给任何人伺机觊觎的可能性。
客栈外,是数行整齐划一的人马,其中簇拥着的,是一顶深褐色官轿。
四周看热闹的摊贩、行人,都只敢躲在铺子后,或是从窗户里向外瞅,被这阵仗唬住了。
边塞小城,只要是不打仗的时候,几乎见不着朝廷的人。
这里位于北地豪强,慎国的国界线周围,更是没多少人敢来招惹,比之普通的塞外小城,又是太平得多。
扶晔走出客栈门外,紧闭的双目转向了轿子的方向,原本清清淡淡的神情微冷,抿起了唇,又很快,恢复了平常的安静模样。
不论如何,若朝廷要派人来,他确实是阻拦不住。
官轿的周围,有卫兵看到了两人下楼,立时就要拔高了嗓子,开始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