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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81)

作者: 不吃姜糖 阅读记录

素心问玉的后脑勺撞在床头,疼的大脑如同被一把刀斧劈开了,他疼的喊出声,却没得到身上的男人一点怜惜。

云飒受够了被囚禁在这里的日子,也自然恨透了素心问玉。

他一拳砸在素心问玉的耳边,连带着床板都震了一震:

“放不放我出去?!”

素心问玉心尖一颤。

他仰躺在床上,像是露出了柔软蚌壳的蚌,没有一点攻击力,甚至空洞的眼神里还露出了些许惊惧,用力地揪住了床单。

但他并没有如同云飒预想的那样,被吓到,而是小小地咽了咽口水,许久,才一字一句坚定道:

“不放。”

云飒太阳穴突突地跳。

半晌,他粗暴地将素心问玉拽起来,反手将素心问玉的手背在腰后,冷声在他腰间扇了一巴掌:

“跪好。”

这一巴掌并不疼,却带着浓重的屈辱感,素心问玉挽好的头发已经乱了,凌乱地铺在床上,很快,云飒的影子就覆了上来,沉重的快要让素心问玉断气,说出的话也让素心问玉心尖酸痛:

“素心问玉,你就这么离不开男人?”

云飒抓着素心问玉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拽,痛的素心问玉眼泪都掉下来了,但最痛的还不是头皮。

云飒的话像是利剑一样往他心里钻,刺出一个又一个的空洞,在尚未结痂的伤口上反复戳刺,宛若凌迟,痛的素心问玉浑身打战,脸上冰凉一片:

“半夜爬男人的床,你就这么下贱吗?”

素心问玉的脸被朝下用力砸在枕头上,他的手被反剪,几乎是浑身动弹不得。

他想念了几百年的人就在他身后,可是他看不到他的脸,感受不到他的体温,只能听到他冰冷刺耳的话语。

滚烫的液体从眼里流出,在枕上又重新变的冰凉,素心问玉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明明云飒被他关在这里,他才是最委屈的人。

可是眼泪还是像是堵不住一样往外流,空气中被血腥味弥漫,许久,双目失神浑身如同散架了一般的素心问玉才恍然意识到,这是他身上流出来的血发出的味道。

云飒停止了动作,而素心问玉则趴在床上,呼吸粗重,沉默着流眼泪。

云飒把他翻过来,和他正面对上视线。

有血顺着素心问玉纤长细白的小腿淌下来,很快沾湿了两个人相连的衣角。

云飒的脸上闪过些许错愕和慌乱。

他不得不在瞬间冷静下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懊恼自己的失控。

素心问玉仰躺在床上,漂亮白皙的皮肤上全是用力压下来的指痕,脸上全是眼泪,嘴唇下方已经被咬出齿痕,破皮露出细小的伤口,而他脸颊苍白,全无血色。

他犹豫了片刻,俯下身去,缓缓地碰了碰素心问玉的肩膀,想要将他扶起来清洗。

岂料,他的指尖刚刚碰到素心问玉,素心问玉就猛地一颤,用被角盖住了自己裸\露在外的锁骨,同时也令云飒下意识停住了动作:

“..........”

两个人沉默着没有说话。

明明方才已经做进了最亲密的事情,但云飒却莫名感觉两个人的心更远了,远的像是互相看不透。

他平生些许怅然,又悔又愧,许久,才艰难道:

“素.........”

“你不是漱风,是不是?”素心问玉却忽然开口打断了他。

他看不见,眼睛直直地看着上方,没有眨眼,清亮的眼泪却缓缓流了下来,沾湿了枕头:

“我夫君他断不会舍得这么对我的..........”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最后甚至变成了抑制不住、毫无形象的嚎啕大哭,每一声都凄厉难言,在暗夜里如同刀一般割着云飒的心,哭的让人心碎不已:

“他们说得对........我的夫君死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是我痴心妄想,是我现在还期盼着他能回来..........”

“你不是他........你不是..........”

素心问玉不顾身上的酸痛和撕裂的伤口,踉踉跄跄地爬起来,用皱巴巴的衣服盖住自己的身体和身上惨烈的指痕,拖着疲惫的身体,想要摸黑摔下床。

云飒想要去扶他,却被素心问玉躲开。

他艰难地爬起来,摸索着打开门,冲了出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没了漱风,他的人生如同没有了方向和归属,他居无定所,似世间无依无靠的浮萍和柳絮。

最后,素心问玉回到了他和漱风生活过几百年的魔殿。

这里的一桌一椅还保持着当年的模样,素心问玉摸索着爬上床,指尖在触碰到那把冰冷的万里平天剑时,用力地抱住了它。

剑上似乎还残留着几百年前漱风留下的痕迹,纵使冰冷也是暖的,素心问玉用力抱住它,像是抱住了今生仅有的依靠。

身后的伤还在疼着,素心问玉如同察觉不到,用脸贴着万里平天剑。

许久,他才闭上眼,任由眼泪沾满了万里平天剑的剑身,喃喃道:

“漱风..........夫君........我好想你...........”

万里平天剑幽幽地闪着蓝光,失落的石心镶嵌在内部,缓缓转动,像是在应和着素心问玉的呼唤。

几百年前他跳下锻造炉,用自己的石心替云飒练出了万里平天剑,可几百年后云飒却不再记得他,也不再记得他曾是他的妻子。

凌乱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很快,隔着一层床帏,素心若练的声音从缝隙里传来,带着隐隐的担忧:

“母亲..........”

他似乎是听到了素心问玉哽咽的哭声,因而忐忑道:“您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