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王爷:弃妃要休夫(687)
两人落了座,甘文思亲自动手泡茶,动作轻灵娴熟,颇有几分脱尘之气。
滕冲看着,不由道:“甘先生果然是雅人,就这泡茶的动作,已经赏心悦目了,看甘先生泡一回茶,少活几年也甘愿!”
甘文思朗朗笑道:“滕大人,泡茶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滕大人身居要职,肩负着京城安定,这样的能耐,又岂是文思所能及的。滕大人就莫笑话我了!”
滕冲一脸惭愧道:“我不过一个粗人,也分不出什么好与坏,甘先生不笑话我,待我如兄弟,这是我的荣幸!”
两人寒暄了一阵,甘文思已经泡好了茶,茶香满厅,甘文思拈杯轻嗅,浅浅啜饮,那边滕冲却是一饮而尽,朗声笑道:“好喝,真香。”
甘文思丝毫不以为意,微笑着为他添杯,漫不经心地问道:“滕大人,上次拜托你查的事,可有眉目了么?”
第六卷:战场,战场 第615章 百人敌与万人敌
滕冲听了这话,放下杯子,站起来,有些兴奋地道:“甘先生,你果然是料事如神,我还真查出了一些端倪,那人或许真的没有死!”
甘文思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不过,滕冲是个粗豪的人,丝毫也没有看出有什么异样,甘文思问道:“真的?可有什么凭证么?毕竟是这么多年有事了。”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由此可见他的心情并不平静。
滕冲朗声一笑,道:“这事已经查了这么许久,要不是有些蛛丝马迹,我也不敢对你说。”
甘文思眼神一片幽深,强自压制着让自己的声音平静,缓缓地道:“那你为什么以为他没死?”
滕冲道:“当日甘先生叫我办此事时,我便想着,应该怎么样才能证实他死了?大火?火场里,烧死的人那么多,每个人都面目全非,怎么知道哪一个是他?既然当时候出来他遗留了一个女儿,既然他的女儿可以逃出生天,为什么他反倒不能?从这一点出发,我便暗中寻访当年的人。还真叫我给寻着了。”
滕冲有些得意,端起杯子,咕咚一口把那茶喝了,道:“当年的那把火,原来并不是顾云山为了遁世自己放的,而是存保帝觉得留下顾云山必然是个祸害,所以悄悄派人去放的。只是这件事极为隐秘,存保帝也不想让人说他薄待功臣,虽然那是上一任皇帝的功臣。据说,当日存保帝派去放火的大内高手带着一队御林卫,悄然前往,原本是想杀了人再放火的,但是存保帝有交代,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要是到时候尸体身上有伤口,岂不是让人怀疑吗?咳,这个事,存保帝的确做得不大地道,这像啥?当了那啥还立牌坊。那顾云山也真不值。”
甘文思道:“后来呢?”他听得十分仔细,自到东夏的皇宫中之后,他翻了许多典籍,却没找到当初顾云山的治国疏,心中一直感觉遗憾,后来听说存保帝时,已经把治国疏给毁了,这于甘文思来说,实在是一大失望之事。
滕冲说存保帝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他觉得这句话再也贴切没有了。滕冲是个粗人,连粗人都能想到,可见存保帝之心,实在是路人皆知。
当初他来东夏的第一目的,就是希望有机会看到顾云山的治国疏。
他曾经去名士楼看过,三代皇帝为了显示国家重贤臣,将名士楼数度装修,不过,甘文思看着楼内一切,心中唯有冷笑而已,活人都容不下,死后的殊荣又有什么用?后来,他又翻到宫廷秘辛,存保帝见顾云山不肯出仕,怕他为别国所用,要除掉顾云山,顾云山一家十几口,死于一场火中。他便想,既然顾云山这么有才能有本事,在弱冠之年便能以学识位极人臣,当存保帝心中有了除去他的念头时,他怎么会毫无察觉?
如果他就这样死了,倒真是枉了这身名。
这些年里,甘文思一直在寻找,如果能找到顾云山,待以国士之礼,一定能请顾云山出山。存保帝当初的冷酷无情,一定让顾云山心中愤慨不已,他就不信顾云山心中会没有仇恨,只要他心中有仇恨,哪怕只是一丝丝,那就够了,他和东夏也有仇恨。一个是杀身之仇,一个是灭国之恨,正好能同仇敌忾。胶东若有顾云山之助,复国之谋必然事半功倍。
滕冲道:“当初那些侍卫去放火,等火灭后,他们在主院的卧室里看到一具焦尸,从身长来看,应该是顾云山,所以,他们便回去复命,之后,顾云山也一直不曾出现。所以,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死了!”
“可这也不能确定顾云山就没有死!”
“当年的顾家庄里的庄丁,都不是普通农夫,一个个都有一些功夫。而那顾云山,也不是文弱书生,竟是个文武双全的厉害人物,当时大火一起,很多人就往外冲,只不过,全被箭支压得抬不起头来,那些被射中的,只能死在火里,但是,不排除还有没有被箭射中的。”滕冲道:“既然顾云山是个高手,那些个御林卫的箭怎么可能射中他?另外,我派人去当初的顾家庄遗址细细翻找,本来一无所获,也是我福至心灵,心想会不会有地道啊,就叫人夜里去翻挖,那才真是挖地三尺呢,竟然真在顾家庄的一个厨房里,发现一条已经填了的地道。那条地道通往庄外五里处。我相信,当初顾云山就是从那条地道离去了!”
“当真?”之前滕冲说时,甘文思都是不以为然,听到地道时,他顿时抬起头来,眼睛精光闪现。
滕冲被他眼光几乎亮瞎,搔搔头道:“呃,是的。真的有,我派出的人也真的看到了。是通往城外五里,还找到了出口。这事千真万确!”
甘文思心中充满了兴奋,不过转瞬又皱起眉头,道:“几十年前的事了,就凭一个地道,是能知道顾云山可能活着,但是,却去哪里找到他?”
滕冲不解地道:“甘先生,你要找他干什么呢?就算他再有才能,也不比你强。再说了,这人生都有个生老病死的,他还不知道活不活得到现在呢,就算活到现在,也六七十岁了。一个老头子,还能成什么事?”
甘文思摇摇头,轻轻一笑,道:“滕大人啊,你没听说过吗?姜还是老的辣,我是想能把这顾云山请出山来帮助太子殿下。我想,有他的相助,太子殿下必然能早日登基,早日一统四海。何惧锦州青州的兵力,又哪里怕有人会不服呢?”
滕冲对甘文思一抱拳,充满敬佩地道:“甘先生对太子果然是一片忠心,滕某佩服。”
甘文思微微一笑,道:“过奖了!此事多劳滕大人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滕冲嘿嘿一笑,他对这杯中的茶水实在不怎么感冒,以他的性子,更愿意大碗喝酒,茶那东西,是文人用的。只不过,他得到甘文思的帮助,这也算是投桃报李,不要说甘文思还以茶相待了,就是直接以白水相待,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
滕冲离去后,甘文思回到书房之中,静静地坐着,顾云山没有死,那他会在哪儿?自己应该从哪儿去寻找一些蛛丝马迹,让顾云山为他所用呢?
他的唇边泛出一丝冷笑,滕冲以为他真是为司城丰元寻找顾云山,笑话,司城丰元又岂能值得他如此?不过,让滕冲打听顾云山的消息,他倒是报备给司城丰元知道的。毕竟,这件事幕后操作是一回事,但在之前的寻找与探访,肯定是瞒不过司城丰元的。
甘文思觉得,司城丰元这个皇子和司城尚贤比,区别很大。他从司城丰元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于一般的感觉,比如,司城丰元常会有一些想法,十分的新奇独到,让人耳目一新。司城丰元做事的方法,干脆俐落,他和司城建元相比,处处还要胜过一筹。
从心性,手段,智慧来说,他不否认司城丰元有做一个皇帝做一个能君的资格,但是,他绝不能让司城丰元当皇帝。如果司城丰元真的登基做了皇帝,他的复国大业必然多有阻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