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尔走到梳妆台那，撑手坐了上去，史蒂芬站在他的旁边，随着乔尔的闭眼，旁边的史蒂芬拿起桌上的卸妆水，倒在毛巾上，动作轻柔的覆上了乔尔的脸。

“今天的表演跑了一个人。”

乔尔闭着眼，任由史蒂芬在他的脸上抹来抹去。

史蒂芬：“刚才我在走廊看到她东张西望的不知道找什么。”

乔尔冷哼一声：“不用管。”

他闭着眼感受毛巾的的触感：“现在不过才第一天，等到四天后我们的力量彻底恢复，他们跑不掉。”

史蒂芬扔掉手中的纸巾，再次倒了点卸妆水，语气有些犹豫：“先生，我的颜料快见底了。”

“怎么？今天舞台上放的血还不够你用上几天？”

乔尔懒懒的瞥了他一眼。

史蒂芬笑了笑，那只黄色的眼珠子变成了一道竖线，极为诡异：“一个已经五十多岁的妇女，和少女可没什么可比性。”

“只有用少女血画出来的作品，才能称之为艺术。”

乔尔百无聊赖的往后靠了靠：“等四天后，我们的力量恢复了，给你就是了。”

史蒂芬笑的獠牙外露，看着有些有些狰狞：“那第一排最左边穿白裙子的小女孩？”

是林盼盼和她。

白筝冷眼看着面前的两人讨论着她们血液的归宿，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紧了紧。

“都给你。”

乔尔笑着答道。

史蒂芬得到想要的答案就满意的不再说话，专心帮乔尔开始卸妆。

随着史蒂芬一张一张的纸巾扔出，乔尔终于露出了本来面容。

本来看着极为稚嫩可爱的脸蛋，此刻已经布满了蜿蜒曲折的皱纹，连皮都皱的仿佛连在了一起，哪还有半分孩子的模样？

白筝耳朵听着这些话，又透过缝隙看到这一幕，心脏冷的仿佛被冻住了一般，连身上的汗毛都因心寒竖了起来。

而乔尔看着镜子里自己丑陋的模样，竟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反倒是史蒂芬皱了皱眉，“先生，这张脸皮好像没办法完全续航下去了。”

乔尔摸了摸脸，毫不在意脸上的产生的沟壑：“不过是短暂的用一下而已……”

话还没说完，乔尔突然转了方向看向门后。

躲在衣服后的白筝被他的目光看的一惊。

乔尔却嘲讽的笑出了声：“赵峰那个没脑子的蠢货，我说过多少次了，表演的时候不要乱搞，他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史蒂芬也看到了榻榻米那边的不明液体，眼神诡异的沉默了会，才道：“先生，这是您默许的。”

乔尔一顿，看向史蒂芬的目光带了些冰冷的审视。

“你是在反驳我吗？史蒂芬。”

史蒂芬继续手上的动作，低声道：“不敢。”

乔尔嗤笑一声：“史蒂芬，你别忘了到了第六天，我们今年的好日子可也就到头了。”

史蒂芬也想到了什么，脸色难看的将已经擦拭干净的布放了下去。

“先生，我不太明白，您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乔尔微笑看向他，语调懒散又亢奋：“没有什么，只是想，就做了。”

史蒂芬沉默了下，低下头：“史蒂芬会为先生做任何事，只要先生高兴就好。”

说完，史蒂芬打算去清理榻榻米边的污秽，只是转了个头，竟让他看到衣架边隐隐约约有个黑影。

史蒂芬一愣，缓缓勾起了嘴角。

“先生，如果这个马戏团专属人员的换衣室里，出现了不属于这里的东西，该怎么处理？”

乔尔坐在椅子上转过了身，看到史蒂芬兴奋的眼神，也往衣架那边看了过去。

当也触及到那个黑影时，乔尔脸上露出了个愉快笑容。

“那当然是，抓起来，放干血，然后好好教育下她什么地方能进，什么地方不能进呀。”

史蒂芬不急不缓的朝白筝藏着的衣架走去，仿佛逗着老鼠的猫一般，享受猎物濒死前的恐惧。

白筝躲在衣架后面，看着史蒂芬越来越近的身影，面色一变。

他们看到她了！

第9章 欢乐马戏团8

史蒂芬走到衣架前，猛的拉开了遮挡视线的衣服。

狞笑的嘴角猛的一僵。

衣架后哪里有什么人，只有两个小丑模样的巨大玩偶靠在墙上，呆滞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史蒂芬。

史蒂芬像是被吓到了似的往后退了退。

随后动作疯狂的开始撕扯面前的小丑玩偶。

而旁边另一个因为情急之下穿上小丑玩偶服的白筝，透过小丑的眼睛看着史蒂芬扭曲的脸，视线下移落在他长满尖利指甲的手上，心脏怦怦怦跳的飞快。

就在白筝脑子里飞快的想着如果史蒂芬撕完手里的玩偶，又想撕她藏身的这个玩偶该跑还是该打的时候，乔尔开口了。

他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走向疯狂撕扯的史蒂芬：“好了，拿假人泄愤做什么？”

乔尔好像也想到了什么，以一种奇怪令人琢磨不透的眼神扫向白筝藏身的那个玩偶，“今天的表演结束了，该回去了。”

史蒂芬狰狞的表情瞬间僵硬。

他朝着眼前的玩偶头用力拍了一下，在玩偶头不停的摇晃下，不甘心的跟着乔尔走出了房间。

白筝一时间没敢动。

幸好她在史蒂芬拍过来的时候快速蹲下，才没落个脑震荡之类的下场。

白筝低头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目光冷了下来。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但是本应该提示主线任务完成的提示音还没有出现。

如果不是她误打误撞的开启了隐藏剧情，现在是不是已经尸体都不知道躺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