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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情女主,一心求财(13)

“既如此,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素节笑着收下侍女捧过来的谢礼。

“???”

不是,你好歹客气一下啊。

我都这么客气了,你不客气一下,那显得你的出身世家也太不客气了。

陶以墨嘴角微抽,肉疼地看着素节收下谢礼。

晚上的宴席依旧是陶以墨来置办。

汤卓是县丞,没有让县丞请客吃饭的道理。

素节是来帮忙的人,更没有让恩人自掏腰包的道理。

陶以墨长长叹了口气。

肉疼完送给素节的谢礼,又开始肉疼晚上的宴席。

好在汤卓不喜铺张浪费,而素节又极会做人,两人没有选择县城里的天家酒楼,而是留在陶以墨府上,让陶以墨自行安排。

自己做饭比去外面请客吃饭便宜多了。

陶以墨肉疼半日的小心脏终于好受些,吩咐侍女们准备饭菜。

一顿饭吃得宾尽主欢。

汤卓没什么酒量,三两杯酒便喝得晕头转向,不分南北。

陶以墨见怪不怪,一边遣细心的侍从将汤卓送到客房去安置,一边又着人煮了醒酒汤,让人服侍他喝下,省得他宿醉之后明日难当差。

素节看陶以墨忙前忙后去安排,不由得哑然失笑。

如今虽民风开放,男女大防不如前朝严重,可陶东家与汤县丞不曾婚配,两人同住一个宅子,难免会被人说闲话。

可陶东家倒好,不仅不为自己的名声考虑,还着人小心服侍汤县丞,这等行为,当真是没有把自己的名声放在心上。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素节一边吃酒,一边微笑看着,对于陶以墨留宿汤卓的行为不置一词。

“县丞酒量不佳,让郎君见笑了。”

安置好汤卓,陶以墨亲自送素节出府。

素节道,“陶东家说笑了。”

“你们几个送郎君回去。”

陶以墨吩咐侍从,“郎君方才吃了酒,不易见风,你们几个仔细伺候着,别让郎君酒后吹了风。”

素节笑了一下。

这位女商虽爱财吝啬,但为人还算厚道,做事也算细心,怪不得能孤身一人挣下一番家业来。

心中一动,素节开口道,“东家的生意需仰仗县丞,如今县丞还醉着,东家还是快些回去吧。”

陶以墨眼皮轻轻一跳。

——素节这话虽说得滴水不漏,但她怎么觉得话里有话呢?

·

“我这怎能是话里有话?”

隔着门窗,素节对里面的男子道。

夜已深,张老媪早已歇下。

素节将自己回来的事情告诉张老媪身边的侍女,又将自己今日做的事情事无巨细说一遍,才拿着陶以墨送的谢礼,回到自己院子里。

院子里的男人正在泡药浴,素节开门进来,夜风带来夜的寒意。

有极轻微的咳嗽声响起,素节迅速关上门窗,将正常人几乎感觉不到的寒意关在门外。

“六郎,您这便是错怪我了。”

脱了鞋袜,素节往里走,“我这不是话里有话,而是分明在提点陶东家,让她接人待物注意些分寸。”

说话间,他转过竹君抱石的金丝楠木,来到烟雾缭绕的汤浴前,“陶东家虽是商人,但更是女子,哪能与男子一样,将汤卓留宿在自己府上?”

“她为女子,本就比男子不易,你又何必刻薄于她?”

被烟雾埋着的药浴之中,响起一道清冷声线。

这话在怪他刻薄,素节笑着接道,“好,好,是我刻薄陶东家了。”

“陶东家留宿汤卓,自有留宿汤卓的道理,我何必干涉她的事情?”

素节拿起药丸,斟了茶水,向药浴走去,“六郎说得对,我不该多管闲事。”

清冷月色自窗台处泻下,勾起一室的霜白。

汤药滚起的白雾晕着月华之色,萦在男人周围,他不像是在泡汤浴,更像是腾云驾雾而来的谪仙。

第06章 第 6 章

第六章

饶是素节与里面的人同为男人,彼时也忍不住新声感慨——他家六郎的这张脸委实好看。

有这样的一张脸,气质什么的便只会沦为陪衬。

可更绝的是六郎通身的气质不在他的皮囊之下,那种自九天而来的清隽超脱气质仿佛让他身上带着丝丝仙气,走到哪,哪里便是仙雾缭绕的福地洞天。

素节叹了一声。

药浴旁的案几上安放着拢着雷云纹的紫檀木药匣子,似是没有被人动过,素节瞧了眼,便知自家六郎又没吃药,于是走上前,打开药匣子,从里面取出一丸褐色的药丸,斟了茶水,并着药丸一同那给正在泡药浴的男人。

“六郎,您虽比以前好了些,但药还是要按时吃的。”

素节道。

男人喉结微动,咽下褐色药丸。

有虚汗顺着他的额角滑过,在他眼角睫毛处处滚了几滚,而后顺着他的脸侧往下走,轻轻落入药浴中,勾起一道极轻极轻的涟漪。

素节瞧了瞧,恍惚间想起陶以墨的肌肤如玉,一时间竟分不出他家六郎的好皮子与陶以墨相比,哪一个更胜一筹。

美人或多或少总有相似点。

若无一张欺霜傲雪的肌肤,只怕连美人的门槛都迈不过去。

素节心里想道。

药丸见效极快。

绯红色顷刻间爬满男人的皮肤,让他原本如霜雪一般的肌肤透出几分虚弱的红,在云雾缭绕的药浴中,这种红显得极不健康,是身中剧毒之人才会有的症状。

素节皱了皱眉,“前几日不是好了些吗?怎么今日又开始严重了?”

“经年累月之毒,自然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