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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情女主,一心求财(2)

衙役期期艾艾道,“陶东家与县丞马上就到。”

“好,我就在这等着她。”

潘成济冷笑道,“我倒是想看看,她如何巧舌如簧让新上任的县丞治我的罪!”

衙役无声叹气。

——今日之事,怕是难以善终。

陶东家也真是的,虽说潘成济害死了她父亲,还霸占了她家的铺子与田产,但她活下来了,便是不幸中的万幸。

幸运如她,应该珍惜自己逃出生天的不易,远远躲着潘成济,去过自己的小日子,哪能还学话本里的那一套,去找潘成济报什么杀父之仇?

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潘成济是什么人,哪是她一个女郎便能撼动的?

别说她一个女郎了,就连历任的县令县丞都要让潘成济三分,他们这群衙役更是被潘成济呼来喝去,如同潘成济的奴仆,县府里的人尚且如此,更何况陶东家?

唉,陶东家委实不知好歹。

放着大好的日子不去过,偏偏来寻潘成济的麻烦,白瞎了自己死里逃生的机会!

衙役们摇头叹息。

扈从小跑着来报,“东家,汤县丞跟那个贱人来了。”

“来得正好。”

潘成济重重放下茶盏,抬头往外看。

脚步声响起。

有人从垂花门走进来,似是一男一女,后面跟着几个侍从。

六月的花儿开得极盛,爬满连接着垂花门的朱色抄手长廊。

女人走在长廊下,听到院子里的动静而抬头,芙蓉面从花影里露出来,满墙繁花沦为她的陪衬。

虽极为厌恶来人,但当看到女人的脸时,潘成济眼底还是闪过一抹惊艳。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竟生在陶以墨这个毒妇身上,当真是暴殄天物!

“陶以墨,你竟然还敢过来?”

潘成济从座位上起身,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狠辣,“难道不怕我让你下去陪你父亲?”

走在陶以墨身前的汤卓面色微冷。

当着他这个县丞的面,潘成济尚如此跋扈,如果他不一同过来,潘成济是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便敢行凶?

这是自然。

潘成济不仅赶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就连曾经不屈服于他的县丞衙役,也曾遭过潘成济的毒手。

新来的县丞还是太天真,对潘成济的恶没有一个清楚的认知。

陶以墨将汤卓的脸色变化尽收眼底。

微拢袖,在抄手长廊下站定,与潘成济保持一个安全距离——她可不想成为激怒潘成济之后的刀下鬼。

陶以墨微笑道,“潘东家手底下的性命那么多,难保不被判抄家流放之罪。既如此,潘东家即将被发配边疆,这最后一程路,我当然要来送一送。”

“抄家流放?”

潘成济讥讽出声,“我看谁敢动手?!”

汤卓再也忍不住,“我敢。”

“左右,还不快将他拿下!”

“......”

救命,谁敢去抓他啊?

县丞,我的好县丞,您想证明您刚正不阿不畏强权也不用拿我们的命来证明吧!

衙役们缩了缩脖子,谁也没敢去抓潘成济。

汤卓气结。

陶以墨见怪不怪。

潘成济哈哈大笑,“汤卓,你的话好像不太管用。”

“潘成济,你作恶多端,为祸乡里,百姓们怕你,衙役们畏你,数年来莫不如是。”

陶以墨道,“但今日不同,今日我们有汤县丞坐镇,定要诛灭你这个恶贼。”

抄家流放被她不动声色改成诛灭。

但院子里的众人谁也没有留意她语词的变化,心思各异僵持着。

“潘成济,你是阳武县最大的商户,家中产业遍布整个县城。县令县丞们为求民生安稳,也会礼让你三分。”

陶以墨继续道,“这种礼让非但让你不收敛,反而助长你跋扈之风,越发欺压百姓,鱼肉乡里,是十里八村人尽皆知的恶霸。”

“县令县丞们以前对你轻拿轻放是因为你尚知分寸,不会做得太过分。”

陶以墨道,“如今你不仅戕害百姓t,更害死上一任的县丞,将手伸到县令的任命之上。”

谁说不是呢?

潘成济以前只敢欺负百姓,现在连县丞都敢杀,更别提他们这群在县丞之下的衙役们了。

衙役们心有戚戚。

——他们不是不恨潘成济,是不敢啊!

上一个想要为民请命杀潘成济的县丞已经横死街头,他们实在不想做下一个。

陶以墨眸色微深,“商贾好财是天性使然,商贾好权,便是自寻死路。”

“是以,节度使派汤县丞来收拾你,送你这个无恶不作的恶霸下地狱。”

陶以墨看向汤卓。

汤卓立刻挺起胸膛。

没错,节度使钦点他来阳武县,要他做出一番事业来!

衙役们眼前一亮。

陶东家,你怎么不早说?

要是早知道汤县丞身后的人是节度使,他们哪里还会受潘成济的恶气。

衙役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节度使?”

潘成济脸色微变。

关于汤卓来阳武县当县城的事情,他也听过几耳朵,说汤卓是节度使派来的,但至于为何排汤卓来阳武县,他便不清楚了。

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可若是这条强龙是节度使的话,那他便是节度使动动手指便能捏死的蝼蚁。

陶以墨眉梢微抬,“汤县丞不仅是阳武县的县丞,更是节度使的门生,受节度使之命,特意来阳武县除恶安民!”

对,就是这样......等等,他什么时候成节度使的门生了?

他的确是节度使钦定的来阳武县当县丞,但之所以来阳武县,是因为他嘴笨且穷,没钱没嘴走节度使爱妾的后门,所以才被节度使打发来阳武县当县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