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科长摸不着头脑，这跟赚钱到底有什么关系。

“一部纪录片收一百万，不过份吧。”

“一，一百万？”李科长的眼睛都转成了蚊香眼，一百万吶，这可是一百万。

等一下，斤羽说的是什么来着。这小嘴叭叭的，说的好说的妙，他怎么早没发现，斤羽这孩子，这么优秀呢。

“您同意的话，我们就开始工作了。”

“同意同意，需要台里有什么支持，就开口。”想到一百万，谁要是不同意，李科长现场就得跟人打一架。

斤羽领着两个从头到尾没开口的同事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林莫兮才回过神来，“这，这就同意了？”

“当然，咱们赶紧合计一下，找个软柿……呃，找个最好……呃，我的意思是，找最有实力的开刀。”

斤羽把广林所有的私营企业列出来，再一一写上老板的名字。

排第一的，毫无疑问是四化化工厂的周四化，也是小说里男主角的老爸。

排第二的，是长青汽水厂的孟长杰，这一家子就厉害了，儿子是小说里的男二，喜欢林莫兮。女儿是小说里的女二，喜欢周泽。

斤羽默默给作者打上中二的标签，老爹的工厂排第二，儿子男二，女儿女二，作者莫非是有强迫症。

“只要把周四化和孟长杰拿下，其他人看到，一定会效仿。”

“这难度会不会有点高。”林莫兮不明白，斤羽的计划为什么这么快通过。

更不明白，人家又凭什么答应花一百万拍纪录片，他们是有钱，但不是说，越有钱越抠门吗？

“难度不高也轮不到我们做，反正我们年轻，脸皮厚，上门软磨硬泡，还能打我们不成？”斤羽一脸跃跃欲试。

林莫兮很想说，她虽然年轻，但脸皮一点也不厚。但这么说，好像在唱反调，于是不再吭声。

池宇根本不参与他们的讨论，只建议道：“我们是分开找人，还是一起去。”

“人多势众，一起去吧。”斤羽心想，跟女主一个团队，攻略男主和男二的老爹，要是还能失败，小说之神也该下岗了。

林莫兮回到家，吃着父亲烧好的饭菜，说起今天单位里的事。

她很疑惑，“为什么斤羽连份计划书都没写，张嘴说要拍纪录片，领导马上就答应了。”

“可是我写的计划书，已经被他毙了三个。”

她进电视台，统共一周而已，计划书都交了三个，可想而知，她有多努力，有多么的求上进。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这么明显的区别对待，是为什么？

林父冷笑一声，“还能为什么，你不是说她爹是开厂的，每年都在电视台做广告，所以不管谁都对她笑脸相迎吗？”

“所以啊，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好人没有好报。会做事的不如会拍马屁的，会拍马屁的不如人家会投胎的。”

林莫兮很想反问，真的吗？

但她不敢问，因为父亲就是这样，一辈子都觉得自己怀才不遇。

最大的爱好就是在家骂领导骂同事，骂领导有眼无珠，骂同事是马屁精，只有自己是经天纬地的奇才，却无人问津。

本来，她一直觉得父亲是对的，但上大学后，她接触到更广阔的世界，和更多的人，看了更多的书籍，她对这个世界有了和父亲不一样的看法。

大学期间放暑假回家，她也和父亲讨论过，但父亲的严厉批评和直接扣了她一半生活费的后果，把她吓坏了，再也不敢对父亲发出质疑。

她不知道是自己错了，还是父亲错了。

直到，斤龙约她去唱K，她本不想去，父亲也不支持，说跟男孩子去KTV，不是好女孩儿该干的事。

可当他听到斤龙是一家食品厂的少东家后，又让林莫兮不要冷落同学，让人觉得她清高，工作之余适当的放松，也未尝不可。

这样的举动，让林莫兮越发怀疑，也许父亲也不是都对。

次日，林莫兮起的很早，她习惯于第一个到单位，然后将办公室打扫干净，接好开水，其他人才会陆陆续续到岗。

池宇来的也很早，他租的房子据说离电视台很近。

“我觉得自己来的够早了，你每天还是第一个到，以后也留点活给我干。”

池宇不好意思让她一个女孩儿干这么多活，抢着去打水，发现开水瓶也接满了。

于是，便跟林莫兮约定，以后打水的活，留着他来干。

可能是觉得跟池宇聊的不错，林莫兮忍不住向他问道：“你说，斤羽的这个计划真的那么好吗？为什么领导会答应呢？”

她实在想不通，但又很想知道答案。

池宇此时，正好走到窗边，看到斤羽慌慌张张的蹿进单位大门，一路小跑的时候，马尾t辫在她脑后甩来甩去，让人无端想到横冲直撞的小马驹。

看得他直想笑，用尽所有定力才忍住，好不容易收回目光，看向林莫兮，“你为什么不直接问她呢？”

直接问斤羽，林莫兮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般，这怎么可能，她怎么……

正在此时，斤羽拎着油条豆浆进了办公室，脸上的笑容那么明媚阳光。

是啊，为什么不直接问她呢，她未必会拒绝啊。

“你们吃了吗？”斤羽纯粹是礼貌的问了一声，就开始大口朵颐。

趁着她吃早饭，林莫兮拖了把椅子坐到她的对面。

“小羽，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斤羽点头，示意她问。

林莫兮问出自己的困惑，真诚道：“我没有嫉妒你的意思，就是真的想跟你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