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今天也想篡位gb(139)
酸酸甜甜的梅子香漫开, 酸梅肉被碾碎、磨烂, 化成甜蜜的汁水, 镀上彼此的双唇。
顾西瑗吃掉梅子, 意犹未尽继续吃梅子香味的薄唇,殷明垠与她贴着额,被咬得刺痛, 无奈轻笑, 又衔了第二颗来,侧头喂给她。
午膳后, 殷明垠继续批奏折,顾西瑗旁观。
按理来说,后宫不可干政, 她只能在旁边磨墨, 不能看奏折内容,但殷明垠近来很爱在工作时抱她, 就跟rua自己的猫似的。
初秋的阳光明媚绮丽,不似夏日灼人,从窗棂洒进来,光线变幻莫测,闪闪烁烁,美景拢着美人,美轮美奂移不开眼。
殷明垠提笔批阅奏疏,朱色笔触勾出要点,书以旁注。
他看得很快,一目十行,重点处停顿细读,很快以工整字迹回复。
顾西瑗坐在他腿上,看他批奏疏。
小狐貍认真工作的样子,有种奇异的吸引力,拉住她的目光挪不开。
殷明垠瞧着实在不像宫中所传的不通文墨,批奏折的样子,对臣下的态度,既不像皇帝殷玄的孤高傲慢,也不似废太子的残暴轻蔑。
若硬要说像谁……
像皇长子殷明意。
顾西瑗曾见过大皇子几面,确是彬彬有礼、温润如玉的少年君子。
殷明垠虽在冷宫,自小得他的庇护教导,难怪文武都有所成,一手字迹与剑法都出挑。
比起在贵妃、皇帝膝下金尊玉贵长大的废太子,他瞧着更像那个皇家多年精心培育的储君。
顾西瑗把脑袋枕在殷明垠肩上,盯着他的侧颜看。
忽然起了玩心,凑上去亲了他一下,试图扰乱这个午休时间还在超额工作的人。
不是把她当吉祥物抱吗?
吉祥物,就要干点吉祥物该干的事!
在她期待的注视下,殷明垠果真讶异地偏过头来。
但很快他眼里便露出洞悉一切的无奈,手臂将她揽紧一些,笑着低头蜻蜓点水般在她唇上轻啄一下,转头继续看奏疏了。
顾西瑗:?
这就打发她了?
好小子,说好的恋爱脑呢?
看来她还是没有奏折好看。
顾西瑗瘪瘪嘴,心头倒并不真的生气,反倒有些放心。
殷明垠当初为抢婚上位,但坐上这个位置后,的确在认真做该做的事。该看的奏折一封不落,该管的朝事一件不少,监国储君勤政,于国于民都是好事。
殷明垠近来月份大了,肚子沉了,整天在外走动多少有些不便。
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将早朝改作来东宫议政,这样更自在放松,不用整天绑着肚子来回跑,也更多了些时间与她黏在一起。
在这儿陪他看奏折看了一段时日,顾西瑗只感慨,管理朝廷和国家真不是一件易事。
光是这从早坐到晚的体能,就是个巨大的挑战;那些错乱繁杂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奏折堆成山,样样都需慎之又慎地决断;文臣掐架能掐到太子跟前来,要死要活要说法的,还不在少数。
顾西瑗撞见过几回,看得头晕,只觉气都气饱了。
当t初小狐貍提剑夺下储位,她心中虽有怨气,如今却多了几分庆幸。
她不愿意把大好时光都耗费在这些事上,还不如晒着太阳睡一觉来得舒坦。
殷明垠却时常不让她称心如意。
“瑗儿觉得,如何处置好些?”
比如这会儿,她昏昏欲睡的时候,殷明垠把她摇醒,抱她在腿上将奏折摊到面前,问她对应之策。
顾西瑗扫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字跟小蚂蚁似的,密恐都要犯了。
“你是不是想害我?”她答非所问。
殷明垠老给她看奏折,还问她的意见,一次两次就算了,往后传出去,谁都能往她脑袋上扣一顶“后宫干政”的帽子。
殷明垠笑了,手臂圈着她,低下眼睫,神情难得认真:“你得学会这些。”
顾西瑗烦不胜烦:“我学来干嘛?你自己烦心就算了,别来祸害我。”
话是这样说,这些日子殷明垠软磨硬泡的熏陶,加上一些好奇心,她还真看了学了不少,有些心怀不轨的奏疏一眼就能瞧出来。
“这人我有印象,仗着有几分文才,最爱在朝堂搬弄是非、拉帮结派了,整天写些名不副实的奏折来告黑状,根本就是想借你的手排除异己!”
顾西瑗指着面前这一封奏疏,气不打一处来。
就是这些吃饱了撑的闲人天天窝里斗,占用殷明垠的时间精力,对朝堂江山毫无益处,净知道吃公粮,瞧着就生气!
殷明垠放下笔,揉揉她的脑袋:“瑗儿愈发聪慧了。”
“能不能骂回去呀?”顾西瑗翻了几翻,好几封都是同一个人上奏的,全是损人的折子。
跟这种背后打小报告的人当同事,她都替朝臣们生气。
殷明垠莞尔,握过她的手,提笔沉吟:“你想如何回复?”
顾西瑗杏眼一亮,学着他的字迹,握笔写下简短工整的批注。
殷明垠低眼一看,竟只有两字:已阅。
顾西瑗把这几封告状的奏疏,都回复了同样的“已阅”,满意地搁下笔,一想到告状鬼看见这些气绿掉的脸,她已经开始笑了。
“多冷他几次,我就不信脸皮这么厚,还能天天拿这些窝里斗的烂事来搅和你。”
殷明垠那么忙,怀着身子从早忙到晚,还要受气,本就事务缠身了,哪有那闲工夫天天给搞政斗的当判官。
不就是欺负他年轻好说话,背后又没人撑腰?当初废太子监国时,臣子上奏就跟提着脑袋似的胆战心惊,皇帝上朝那会儿众臣屁都不敢放一个,欺软怕硬,可恶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