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今天也想篡位gb(151)
他本就一无所有,没什么好再失去。
可偏偏生出欲念,卑劣地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顾一切地追逐渴求,如今强行拥有了,却没有一刻不在害怕失去。
“呸呸,”顾西瑗指尖穿过少年柔顺的墨发,捏了捏修长的后颈,亲亲他抿紧的唇,“都要做爹爹的人了,成天胡言乱语。”
“人没有离开谁就活不了的,你记住了。”
殷明垠定定看着她,睫毛梢还挂着细小的泪珠,良久竟轻轻笑了,他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没有我,也可以过得很好。可我不行……”
“瑗儿,我不行。”
水没了鱼儿,也可以自在一方。
可鱼儿离开水,只有死路一条。
顾西瑗看他泪失禁一般,话说得又轻又哑,偏偏叫她心口钝痛,像被谁扎了一刀。
她叹了一声,把少年揉在怀里,不由嘟囔,方才真不该让他听到那些话。本来就心思敏感,如今怀着身子骤然得知身世,很容易就会被情绪压垮。
“你干嘛总要预设我会抛下你?”她轻轻啮咬泛红的耳垂,有点自我怀疑,她看起来有这么渣?
殷明垠不吭声,睫毛湿淋淋地垂着,由着她亲吻,他瞧着比平常脆弱许多,埋着头往她怀里蹭紧了点。
顾西瑗望了一眼红纱外逐渐明亮的肚白,知道这一夜是睡不成了,索性去将遗物捧来,一样样给殷明垠看。
有拨浪鼓,有小棉袄,刺绣精巧,估计是出自祁瑾之手。
文皇后将它们藏在大皇子宫殿的暗室深处,都收整得格外妥帖,时隔十数年,依然崭新漂亮。
“你瞧,这是爹爹当年亲手给你做的。”顾西瑗握着拨浪鼓,哄孩子般在殷明垠面前摇摇。
少年耷着睫毛,慵懒半敛着眼皮,没精打采偎在她怀里,像一只不为所动的猫看她表演。
顾西瑗抿抿唇,灵光乍现,又将拨浪鼓贴到他的小腹上,嘟嘟嘟地摇了摇:“你小时候没用上,咱们孩子正好能用呀!”
她揽起殷明垠柔软的腰,让他靠在瓷枕上,垫得舒坦,自己俯下身,贴到他肚子上,噗噜噜地摇着拨浪鼓:“喜不喜欢?娘亲听听,喜不喜欢……”
隔着轻薄的寝衣,殷明垠的腹部传来明显的拱动,肚子里的小娃娃挥动小手小脚,欢欣好奇地回应娘亲的逗弄。
“喜欢呀?喜欢的话,等你出生娘亲都给你玩好不好?”
顾西瑗亲了亲殷明垠腹部被小手小脚鼓出包的地方,笑着抬头看他。
殷明垠撑着后腰,正低头安静注视她,他的双眸似融化的月光,睫毛梢上泪迹未干,睫羽遮掩了深邃眸色,情深缱绻似一池秋水,清晰只映出她一人的模样。
她愣了下,下意识想到,一个人得要多喜欢另一个人,才会露出这样的眼神来。
她心虚挪开眼,只觉那样炽烈深重的情感沉甸甸的,压得她有些承不住。
良久弯了弯唇角,抚上殷明垠的小腹抚摸腹中活跃的孩子,她揽住他的腰,贴靠到少年心跳清晰的胸膛,手背被微凉的手指覆上,十指相缠,他拥紧了她,一同抚摸腹中血脉相连的骨肉。
“那你要乖,不要闹爹爹,要平平安安地降生,快快乐乐地长大……”
顾西瑗看着寂寥的拨浪鼓,崭新的小棉袄,快二十年不见天日的信物手帕……恍惚间润湿了眼眶。
祁瑾和文鸢付出性命也没能守住的阖家团圆……
此刻她拥在怀中,触手可及,何其珍贵。
第084章 84
秋末, 边关大胜的消息传来。
顾家父子一南一北,大败蛮狄,镇边关,护山河, 传为佳话。
东宫。
夜夜玉铃叮咛, 红帐缠香, 一双人影勾缠交融。
祁璎日常为殷明垠把脉时,顾西瑗守在榻边, 摇着拨浪鼓观看。
寝榻上红纱垂挂,余香未散, 年轻的太子躺在玉榻上, 墨发顺着冷白如玉的肌骨垂散。
他只着寝衣, 袖口露出一段细窄瓷白的手腕, 乖乖伸手给祁璎把脉。
侧躺的姿势慵懒, 小腹从被褥下鼓起一团浑圆, 近来愈发大了些,每日束腹变得艰难,就算束紧了再穿上玉带, 仍显出腰身几分粗圆, 已陆续有些朝臣瞧出端倪,打趣太子殿下胖了。
顾西瑗眯眼瞧他, 美人有孕大了肚子不显臃肿t,慵懒笨拙的样子倒更勾人了。
最近气喘吁吁还夜夜试图压倒她,像只带壳的笨拙蜗牛, 她才不让他, 谁弱谁有理?她偏要压着他欺负,不仅欺负他, 还要欺负肚子里的崽,要看他败阵落跑,却逃无可逃,只能哼哼唧唧护崽求饶。
“胎相很好,预计还有一月多生产。”
祁璎把完脉,满意收回手,意味深长瞧了这小夫妻一眼:“阿属是初产,怕要吃些苦头,平日偶尔逾矩,反倒有些好处。”
顾西瑗听懂了,脸蓦地羞红,这倒是歪打正着。
一瞧殷明垠,他躺在榻上,眸光微动,装听不懂,偏偏泛红的耳根出卖得明显。
“放心吧,姑姑。”她看似不经意地拨动手里的拨浪鼓,发出咚咚的轻响,缓慢而余韵悠长。
殷明垠身子微震,抬眸触及少女抛来的媚眼,倏然红透了脸,托住小腹蜷身缩得紧了些。
等祁璎走了,顾西瑗放下拨浪鼓,迫不及待地缠了上去,殷明垠早有预料般蜷身躲避,奈何肚子沉重,仍被她捉住锁进怀里去。
“听到没有?你姑姑说了,偶尔逾矩是对你好。”顾西瑗咬上花瓣般柔嫩的薄唇,压低了声,理直气壮地耍流氓,揉捻着他的腰肢,指尖寸寸描摹肌体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