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今天也想篡位gb(157)
素白镶金纹的冬袍简洁,偏偏被他穿出几分低调的奢华,披风缀着毛绒绒的白狐皮, 此时披在他腿上, 盖在腰腹间,毛绒绒地簇拥着年轻的太子。
顾西瑗瞧了一会儿, 只觉赏心悦目。
许是注意到她的目光,殷明垠略略侧过头,侧颜鼻梁高挺, 薄唇殷红, 懒懒掀起薄红的眼皮,瞥了她一眼, 而后偏开头去。
顾西瑗:“……”
都一起出来约会了,还整这死出,这人真是好没意思。
看在颜值的份上,她决定不跟他计较。
长了一张好脸就是好,吵架时多看两眼都消气了。
顾西瑗抱着手臂,也把脸扭到另一边,聚精会神想事情。
想些什么好呢?以前她没事发呆就爱想对抗太子的策略,想顾家的未来,她自己的未来。
现在……
现在好像什么都解决了,日子过得还算舒坦,没什么可想的。
顾西瑗想来想去,于是想到殷明垠腹中的孩子。
也不知是男孩女孩,长得会像他,还是像她多一些。皇子公主的大名届时宫里会挑选一些吉祥的送来,她只需要想小名就行了。
叫个什么小名呢?
顾西瑗认真地想,想得脑瓜疼,她是起名废,总觉得太简单也不好,太复杂也不好。但这次是亲生孩子,总不能再拿包子馒头之类的敷衍。
要不到时候让崽崽抓阄,抓到啥就取个啥。
她几乎可以想象,到时候那个石破天惊的小名,会让殷明垠、爹爹还有姑姑他们露出怎样震撼的表情……
她最后决定摆烂,把这费脑子的事交给殷明垠去头疼。
反正他当爹又当妈,起大名的时候顺便把小名一起想了就是。
解决了一桩心事,顾西瑗舒服了,抬眼瞄过去,正对上殷明垠清冷的目光。
这人不知何时转过头来,靠着车厢壁,望着她在发呆。
狐皮雪白又毛绒绒,簇拥在他的下颌边,衬得那张脸又白又精致,薄唇殷红,瞧着就很好亲。
她心头微动,歹念刚起,还没付诸行动,就见他又别开脸去了。
顾西瑗:“……”不理就不理,谁先理谁是小狗!
行至麒麟山半山腰,风雪更盛,雪花如雨如雾,从窗外簌簌飘落。
山道崎岖,马车有些颠簸,顾西瑗见殷明垠阖着眼,唇抿成一线,眉心微皱,不太舒服地蜷着,几乎团在那狐皮里。
她清了下嗓子,大方地伸出手,“要不要我抱?”
马车里一片寂静,根本没人理她。
殷明垠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侧脸镀着车窗外的冷光,把她当空气。
顾西瑗:这下不仅当了小狗,还成了小丑。
她气了一会儿,被颠得有些坐不住,忍不住扭头去看,殷明垠还是那副死样,团成一颗狐貍球,估计再不舒服也不会开口求她。
他这次还挺有骨气的,势要将冷战进行到底的样子。冷脸夹菜,答应跟她出来又挂脸,言行不一,也不知在犟什么。
顾西瑗回忆了一下,她最近没干什么招惹他,甚至都没吵架,就是跟闵温打了个雪仗,没带他一起玩,谁能想这人能气成这样。
【他是谁?】
她想起殷明垠执拗的那个问题,她至今也没回答他。
不是,这真的很难解释啊!说了是侍卫,他又不信,还能怎样。
不就打个雪仗吗,小气劲儿,等殷明垠卸货,估摸着雪还没落尽,到时候她带他去山里打个痛快,堆上三天三夜的雪人。
正琢磨着,上方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紧接着整座马车剧烈震颤起来。
顾西瑗睁大眼,脑子里一时掠过电视新闻里看过的各种自然灾害,想也未想就扑了过去,将殷明垠一把捞进怀里——
噼里啪啦的轰鸣声挟着敲击砸在车顶,马车剧烈震动了几下,差点整个掀翻,好在震荡只有一瞬,马嘶声传来,马车很快在山道上停了下来。
“殿下!太子妃,你们没事吧?!”弘遂翻身下马,匆匆上前撩开车帘,脸都吓白了。
方才上空山壁崩落下一大块雪团,还打下了一些枝杈乱石,刚好击中马车,好在没有大块的石头,蓬松的雪团不至于掀翻马车,不幸中的万幸。
马车里一双人影紧拥,出乎弘遂意料的,身怀六甲的太子妃正护鸡仔似的,将他家身强力壮的太子殿下搂在怀里。
不仅搂着他的腰,还托着他的头,将修长的少年整个护得严严实实。狐皮披风在震颤中落了下去,殷明垠脸色泛白,方才喘出一口气,怔怔抬头看向少女。
顾西瑗一脸惶急,也顾不上弘遂在面前,焦急将殷明垠浑身打量了一遍,抱着他去摸他的腹部:“伤着没有?你疼不t疼?”
殷明垠怔怔望着她,腰腹被小心地抚摸,听了这话如梦方醒,恍然脸颊更苍白了:“你是在问我,还是‘它’……”
“你俩不是一体的嘛!”顾西瑗焦急道,对他这种时候还在纠结这种问题的行为感到非常无语。
“……”
弘遂见马车里两人无事,还有精力争吵一些他听不懂的话,舒了一口气,放下车帘,上马重新出发。
短暂的惊险后,马车复又行驶起来,车轮碾过地面杂乱的枯枝败叶,以及一些碎石,大团的雪被,在山道上留下长长的车辙痕迹。
车厢内一片静默。
殷明垠垂着薄羽似的眼睫,唇轻抿,偏开头一言不发。
顾西瑗也不管他乐不乐意,抱着人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再三跟他确认有没有撞到伤到,肚子有没有不舒服,虽然殷明垠全程冷着脸,一个字也不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