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今天也想篡位gb(80)
顾西瑗寻思又不是没有轿子,非要你一个太子亲自送。
不过转念一想,恋爱脑就是这样的,时时刻刻想黏着,随时随地秀恩爱。
嗯,症状符合。
她挑挑眉,索性遂了他的意,把脑袋一歪枕到殷明垠的胸膛,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再累不能累自己,困意泛上来舒舒服服睡过去了。
再睁眼已在东宫的红帐里,窗外日头明晃晃的,鸟雀啾啼,已是午后。
顾西瑗赖了会儿床,早上陪读吃太多,一点都不饿,索性把午饭睡掉了。
睡够了慢悠悠爬起来,叫了些下午茶慢条斯理吃着,目光往殿里扫一圈,殷明垠还真回去上课了,倒也算勤奋。
她一筷子叉起水晶饺,连着整颗虾仁吃掉,还是她自己的小厨房味道最好,攒了不少现代手艺,如今也随她挪进了东宫。
顾西瑗正吃着,小苹过来附耳,神色有些怪异,道是有人向东宫递了帖子,要拜见她。
“见我?”东宫拜帖不呈给太子,呈给太子妃,这倒是稀奇。
顾西瑗拆开拜帖一看,差点被虾饺哽住,拜帖上的字迹十分眼熟,竟是缪寅。
她许久没见过缪寅了,差点忘了还有这号人。
不过她每次见他都是戴着面纱的,他既能找到东宫来,想来是知晓了她的身份。
“小姐可要一见?”
顾西瑗眸光流转,皱皱眉,又很快展开,收起拜帖:“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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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寅在小苹引见下步入东宫花园,锦绣花团间摆了张桌子,顾西瑗今日未戴面纱,一袭白裙臂间挽着绯色披帛,大方端坐着,见了他莞尔一笑:“缪先生,许久不见。”
缪寅愣了一下,这称呼一出,才知对方早已知晓他的身份,无奈一笑,在顾西瑗示意下落座。
“看来我们都心知肚明对方是谁,这些年也算心照不宣了。”顾西瑗亲自给他斟一盏茶,热气飘摇,氤氲了少女眉眼。
缪寅毕恭毕敬接过茶盏,轻叹一声:“小主子救命之恩,就算猜到了您的身份,又怎是我能置喙的。”
顾西瑗抬眸看他:“先生本事在身,姓甚名谁并不重要。我若惧怕缪氏,当初也不会救下先生了。”
缪寅又是一愣,顾西瑗这话,已摆明了当年救他是在明知身份处境下的蓄意而为,并非他以为的山道偶遇。
可当年的她尚是幼齿少女,竟能有如此深的心思么?冒着触怒东宫与贵妃的风险救下他,不计报酬养了这些年,又有何益处呢?
“太子妃智计双全,在下甚是佩服,”缪寅道,“这些年,您对太子殿下关怀备至,用情至深,我也算是见证……”
顾西瑗冷下声:“先生慎言。宫中如今只一位太子,乃我新婚夫婿,何来多年的关怀备至,用情至深?”
缪寅一愣,急忙起身鞠礼:“在下口不择言,请太子妃恕罪!”
“先生于我跟前但说无妨,可若旁人听了去,你我皆是大不敬之罪。”顾西瑗示意他坐下,语重心长。
“谢殿下提醒,是我莽撞了。”缪寅擦了擦额上冷汗,重新坐下来,往周围看去,唯太子妃心腹小苹侯在不远处,这花园早已屏退了侍婢。
这位当真谨慎细腻。
顾西瑗抿了一口清雅花茶,口舌生香,抬眸直言:“先生今日寻来,想必是有要事?”
在缪贵妃和殷明荆倒台之前,缪寅根本不敢出现在明面上,平日也极为慎重,穿得破破烂烂藏身在那酒楼里,生怕被人认出。
今日他修剪了须发,穿了一身好衣裳,人便瞧着精神许多,一张脸颇为俊朗。
缪寅叹了一声,瞧着欲言又止,终是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对她道:“东宫大婚之事,在下深表遗憾,还望太子妃节哀,莫要太过伤怀。”
顾西瑗似笑非笑瞧着他:“先生说笑了,我并未伤怀。”
缪寅话头被堵,仍忍不住追问:“可殿下终归不是心甘情愿嫁给这位的……”
“你怎知我不情愿?”
她顿了一下,轻咳一声:“也不是情愿。终归圣意难为,由不得我选。”
缪寅点点头,但顾西瑗瞧着是误会了她的意思:“殿下的难处我明白,事已至此,人终归要往前看。可这些年来,殿下对明荆一番真情,时时问询,想来非冷情之人,当是愿意帮我这个忙……”
顾西瑗诧异地听他喊出先太子的名讳,皱眉:“先生到底想说什么?直言便是。”
缪寅又抬袖擦了擦额上的汗渍,咽了口唾沫,瞧着欲言又止,又似胸中怀着激烈的情绪,不吐不快。
他踌躇良久,蓦然抬头注视顾西瑗,干涩的嘴唇动了动,颤声问:“我……”
“我能不能见一见他?”
顾西瑗惊诧:“见谁?”
缪寅深吸一口气,似乎心跳如擂,坐立难安:“先太子,殷明荆。”
顾西瑗更惊诧了:“可他已经……”
“大婚上乱箭而死?”缪寅摇头,“不,那只是皇室对外的说法。请殿下相信我,贵妃虽已被圈禁,缪氏的眼线仍布在宫中各处,这些年我与他们残存一些联系,辗转才得知真相……”
“先太子还活着,就被囚在大狱最深处。”
缪寅看她脸色变化,十分诧异:“太子妃……难道也不知情?”
顾西瑗沉默了。
殷明荆竟没死?他当时重伤在身,又受乱箭穿胸,当是不可能活到现在,除非有医术卓绝的太医和珍稀药物救治。
她皱眉。
东宫宫变,储君换人,没有殷明垠的允许,无人胆敢救治废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