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简:?!
冯歆悦“扑哧”一下笑出声, “开玩笑呢。电影赏析的期末作业是观影感悟, 这周课是组织观影, 可以自己选去教室还是在寝室自己看。”
林一简松了口气。
吓死她了。
经这么一闹, 刚才宛若会审的气氛总算放松了不少, 恢复了平常的说笑。
而且把事情拖到晚上的好处就是,李晦已经回去——不用在当事人面前复述恋爱经历,总算让人没那么尴尬了。
以林一简和李晦的状态, 两人之间很多事情都没法说, 但林一简还是挑着捡着能说的部分, 尽量还原地讲了。
最开始提起的,当然是那次公交车上的事。
冯歆悦感慨:“原来是英雄救美啊。”
叶竺妍也一脸唏嘘, “不得不说, 虽然俗套但是有用啊!”
倒是欧阳艺,她像是想起什么,若有所思,“这么说, 一简你寒假回来练了两手,是他教的了?”
叶竺妍:“什么两手?”
冯歆悦也困惑看来。
欧阳艺:“就是刚开学那次, 我要过去拉一简,被她躲开了。”
她这么说着,还试图拉着林一简来个现场演示。
林一简僵硬。
这么细节的东西、为什么欧阳会记得那么清楚啊?!
好在一旁叶竺妍及时打断,免得林一简露出马脚。
只是她提起的话题还不如不提。
叶竺妍:“一简你用刀也是他教的了?”
冯歆悦&欧阳艺:“刀?”/“用刀?”
叶竺妍:“就是那种刀……你等等!我给你看照片。可飒了!我都快认不出来那是一简了!”
林一简:“等——”等。
这要是让她来个现场还原,她是真的麻了!
然而林一简的阻拦终究没能来得及,叶竺妍三两下就把照片调出来了。照片确实很飒,但是同时带来另一个问题。
欧阳艺眼睛一眯:“背着我们拍姐妹照是吧?”
冯歆悦看看叶竺妍,又瞧瞧林一简,露出了宛若黑化的温柔微笑。
叶竺妍:“……等等,我可以解释!!”
林一简:“……”
得救了、似乎又没得救。
这场坦白局就这么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收了尾,而接下来的考试周又抓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恋爱?什么恋爱?!
就连最近沉迷约会的叶竺妍都果断抛弃男朋友、回归自习室。按照本人的说法,是“他影响我集中注意力”了。
忙碌的考试周后是充满快乐的暑假。但放假的时间总是倏忽而逝,似乎只是眨个眼的空隙又到了开学季,林一简不得不收拾行李,再次踏上离家的路程。
与此同时,云州。
烈日炙烤下,微风拂过、带起阵阵麦浪。李晦站在田垄上,沉默地看着不远处的景象。
地里忙碌的是之前所俘的俘虏,但是里面的人多了不少,讲起来也很简单,大概是个“葫芦娃救爷爷”的套娃故事。
这是云州诸多反安思范的势力之一,因为所据位置偏向东南,以八卦五行中木属的“风雷”自称。
和石让熊达成协议后,李晦对他们的看管松了不少。但是理所当然的,这群人对李晦这位新上任的云州刺史依旧横眉冷对、没什么好脸色。
只是随着麦子渐渐抽穗灌浆,里面的人对李晦的态度也渐渐变化。而到了将要收割的现在,就连对李晦态度最恶劣的猴儿都没了一开始的气焰。
就如这会儿,少年黑着脸走过来,别别扭扭地“喂!”了一声。
李晦根本没搭理。
人在屋檐下还学不会低头,要搁早些时候、他早就叫人好好见见棺材了。
侯畋咬了咬牙,终于还是上前一步,低头行礼,语气极其僵硬地,“禀告刺史,我……我们老大让你过去。”
李晦没动。
侯畋:“请、请……求你过去!求你过去总行了吧?!”
李晦垂眸瞥了一眼。
侯畋僵硬后退了半步,回神又像是觉得丢脸,硬撑着站了回去。
李晦“嘁”了一下。
左右带崽子不是他的活,李晦只是冷淡地警告了句“求人有求人的态度”,便抬脚往里面走去。
因为愣了会儿,反而被甩在了后面的侯畋:“……”
他嘟囔着小声骂了几句,但看着旁边的麦野,终究把声音吞下去。
金黄的麦穗比手指还长,上面的麦粒粒粒饱满,就连底下的麦秸都比旁边的粗一圈。
嘉禾祥瑞,若是太平年景,这是要快马加鞭送到朝廷里去的。而如今的田地里,这样的“嘉禾”还不止一株……厚德之地出嘉禾,天降祥瑞予圣者。[1]
侯畋顿了顿,还是不满:“这样的人是圣人?老天眼瞎了吧?”
那人哪有半点有德行的样子?
嘉禾祥瑞当然是好事,但是这样的事出在云州可就不一定了。
因为传送和农时的限制,林一简那边送来的种子其实没有多少,一垄地都种不满,李晦直接把它混到当地的麦种里去了。一来省去了解释种子来源的功夫,再者还免得扎眼。
现在看看,第一个目的是达到了,但是“免得扎眼”这事实在有待商榷。
不如说因为混种的缘故,那些麦子显得更显眼——衬得旁边所谓“良种”像是杂草似的。
李晦其实很早就反应过来这疏漏了,那会儿还来得及补救。
没人知道那些麦子以后会是什么样,只要趁着长起来之前拔干净了,就能当做无事发生。至于说林一简那边就更不用担心了,别人说什么信什么,骗骗她都不用费脑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