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华女仵作(230)
大夫就差问他我该给你开什么药呢。突然之间,大夫看了看顾宴,又看了看顾宴身边隐隐有有些焦急的温鱼,整个一福灵心至,瞬间就明白过来了,他捋了捋胡须,一本正经道:“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些疼痛感的话,老夫给开两剂汤药,服下之后便可见好。”
温鱼忙点头,“那麻烦您了。”
大夫去了药柜,吩咐自己的学徒道:“找两剂温补滋阴的药材来。”
学徒忙去抓药,又随口问道:“是给外间那位姑娘用吗?”
大夫摆摆手,小声笑道:“是给那位公子的。”
学徒:?
他犹豫的看了一眼大夫,大夫忙道:“让你抓你就去抓,他既然没病硬要看病吃药,就给他开两副温补的就行,我们若是不给他开药,那身旁那姑娘发现他装病,说不定要生气的。”
学徒似懂非懂,但想起这大冬天的,哪怕是没病,喝点温补的药材也没毛病,忙不迭将该有的药材抓好,递给了大夫。
大夫故意递给温鱼,又叮嘱道:“这药一天吃一次,吃两天,这样就行了。”
温鱼点了点头,接过药材,又付了诊金和药钱之后,直到走出医馆方才后知后觉,我不会煎药啊。
但是没关系,想必问题不大,影一应该会。
她这样想着,便毫无心理负担了。
……
蒙家。
刚刚才去过黄家的宅子,现在又到了蒙家的,只能说宅院这东西,不比较还没什么感觉,比较之后就觉出不同了。
首先蒙家比较小,宅子不大,最起码和黄家比起来是不大的,其次本以为黄家因为讨厌顾宴,所以已经很没规矩了,没想到蒙家才是真没规矩。
温鱼怀疑自己今天是来喝茶的。
喝到第二杯的时候,蒙夫人才姗姗来迟,只见他穿着一件宝蓝色的夹袄,外头一件月白色织金褂子,手腕上戴了一个翡翠镯子一个金丝镯子,五指更是戴满了戒指,温鱼瞧她都觉得累得慌。
蒙夫人是听说大理寺的人来了,以为是寻常官差,这大年初一,她觉得挺晦气的,因此就故意怠慢,可没想到来的居然是顾宴!
她赶紧给顾宴行大礼,行记的时候一脑门子的珠翠就叮叮当当的,温鱼甚至有点想笑。
好在她自己兴许也觉得尴尬,很快就扶了扶簪子,自己做好了,又主动开口道:“腊月二十九那天早上,黄李氏就和我儿媳妇缘秀吵了一架,怒气冲冲的想走,又不肯坐我们家的马车,我们真的没有故意窝藏这个消息啊!”
蒙夫人说起这事来甚至是有些委屈的,“她一个做丈母娘的,三不五时就往婆家跑算什么啊,我们这街坊四邻都说我欺负儿媳妇呢,我哪敢啊!”
她阴阳怪气的冷笑了一声,“我那个儿媳妇可金贵了,是三品大员的嫡女,瞧不上我儿子是个五品官,整天是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我想让我儿子上进读书,她偏要安排一堆小妾,害得他玩物丧志。”
这……难道这些小妾都是魔鬼,逼着他儿子同房吗?温鱼心里默默这么想着,表面上倒是半点情绪没露。
第209章黄缘秀
蒙夫人深深叹气,长吁短叹:“黄夫人一开始的时候来我们家,我们家都是很欢迎的,说句不好听的,背靠大树好乘凉,我虽然确实不太喜欢缘秀,但那也是因为她性子实在骄纵的缘故,我对黄夫人是没什么意见的,可她三天两头就过来,我们家丢面子。”
“然后呢?你最后一次见到黄夫人是什么时候?”温鱼点了点桌面。
蒙夫人说:“是腊月二十八那天的晚上,我知道她要留宿,吩咐人给送了一盘点心,后来嬷嬷来回话,说她很喜欢,见到她……那应该是腊月二十八下午,快天黑的时候,我去了一趟缘秀屋里,和她聊了两句。”
“当时可有人证?”温鱼看向她。
“人证?那自然是有的,她每回来,我们面子上的功夫还是都做好了的,那么多丫鬟嬷嬷都看着她呢,哦对了,这时候她才确定要留宿的,我就吩咐人去大门口那里知会了一声等在门外的车马小厮。”
这一点上倒是和李玫身边那个嬷嬷的说法差不多,都说是快要晚上的时候,李玫才决定要留宿,就通知让他们回去了。
不过,这里面还有个问题很奇怪。
李玫这种属于富贵了一辈子的人,按理来说不管干什么都是有人伺候着的,她这次出来不仅就带了一个嬷嬷,嬷嬷还留在外面不让进来,这一晚上连个贴身伺候的人都没有,她起夜更衣什么的,不会觉得不方便吗?
“不让黄夫人身边那个嬷嬷进去,是你的主意还是你儿媳妇的主意?”
蒙夫人顿了顿,“当然是儿媳妇的主意。”
做女儿都怎么会让亲娘这样尴尬,温鱼心中默默下了定论,估计是蒙夫人对李玫愈发不满,但是人家的丈夫比她品级高,她心中有不满,却也没办法阻止李玫的数次登门,那么就总要给人家一点下马威了,毫无疑问这个下马威就是阻止李玫的下人进门,让李玫难堪。
有一说一,其实挺幼稚的。
但确实好用。
温鱼姑且相信蒙夫人不会是一个多么心机深沉的人,因为她如果是,她就不会把自己搞得满头珠翠了,并且这宅院里到处都是下人,要试验出李玫这个大活人有没有在府里过夜还是不难的,虽然这里是蒙家,但也总有那没签了死契的下人,人多嘴杂,要问出来也不难。
见温鱼和顾宴都不说话,蒙夫人自己却是烦躁了,她一摆手,“好了好了,我知道我人微言轻,璟王殿下不信我的话,那这样吧,咱们把府里所有下人都召集起来,一个个问,看腊月二十八那天晚上,她黄夫人是不是在我们家过的夜,又是不是在二十九的早上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