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华女仵作(290)
温鱼垮下肩膀,她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呢,可随即她眼睛又一亮,“说不定是双生胎?”
顾宴顿了顿,“有可能。”
她信不信这世上是否真有鬼先不论,就单说能把韩悦和杨宜年吓到这种地步的,这个人一定长得和刘徽娘七八分相似了,而且其实如果要说真有鬼的话,这个鬼会不会有点太精准打击了?
温鱼放下思绪,打开画轴一看,然而这一看她就愣住了。
——她见过这个人。
……
一直到晚间,才得到消息,说人已经抓到了。
值得一提的是,她根本就没有跑,因为她就好好的待在寒山寺里吃斋念佛。温鱼从一开始就发觉,这个案子的凶手,始终在想尽办法往韩悦身上引,是她那天去了望月楼,是她那天恰好和杨宜年争吵,甚至也是她疯了,所以看起来才最有可能情绪失控,推杨宜年下楼。
但也恰恰是因为她疯了,恰恰是因为她疯的太有针对性,才更确定,杨宜年不是她杀的,并且……也没有鬼。
因为鬼是不可能把人从楼上给推下去的。
在这起案件中,其实韩家充当了一个搅屎棍的作用,其实他们知道的很多,但是他们死活就是不肯说出来,这也就罢了,但估计韩丞相自己都觉得恐怕和韩悦有脱不了的干系,所以才会这么固执的一定要将此事死死捂住。
但是显而易见,他们完全错了方向。
官差将人押了进来,温鱼第一眼便看见了这个女子,她身形很瘦削,个子比一般女子要稍微高一点点,长了一张极其普通的脸。
温鱼微微一笑,“又见面了。”
那女子掀了掀眼皮,像是没认出来温鱼是谁。
温鱼提醒道:“正月十四那天晚上,在寒山寺里,做完晚课之后你险些摔倒,我扶了你一把。”
那女子仍是面露茫然。
“不过忘了这些也没关系,本来就不重要,你今天之所以会站在这里,想必你也知道是为什么,对不对?”温鱼淡淡道。
那女子垂下眼,半晌,才冷笑了一声,道:“我从未后悔过,他负了我姐姐,就该死。”
她叫刘青竹,和刘徽娘是姐妹,但是实际上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有她这么一个人,因为在很小的时候,她们两姐妹就分开了,因为在当时,这并不是一件多么稀罕的事,类似的惨案数不胜数,说冷血也好,说淡漠也罢,但温鱼的确对裹脚布一样的故事没多大兴趣。
“你和你姐姐平常关系很好吗?”温鱼点了点椅子扶手。
刘青竹点了点头,眼眶瞬间就红了,“我姐姐帮了他那么多,可是他呢?一朝得势,便抛却了我姐姐,不管她了?”
温鱼提醒她,“可你姐姐已经死了一年了。”
刘青竹反问她,“死了一年了,那他就能忘了?那他就能心安理得的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了?我姐姐帮了他多少,他全部都已经忘了,那我就要让他想起来,不知要想起来,还要他为此付出代价。”
她说的可真是……看起来一片真心。
一个标准的陈世美故事,男人抛弃了糟糠之妻,只看见了眼前的财富与新人的美貌,完全忘记了曾经那个对他掏心掏肺,呕心沥血操持家务的妻子。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的吗?
温鱼看向刘青竹,看向她那张据说是与刘徽娘一模一样的脸。
“刘青竹,人一旦有了破绽,就会变得脆弱,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明白,你把你置于道德的制高点上,仿佛这样你就是没有错的,但是,我想了想却觉得,你到底是为了你姐姐的死后哀荣,还是为了你自己的一己私欲呢?”
第265章报仇?
几个时辰前的早上,大理寺会客厅。
温鱼眉心微蹙,“阴妻?什么东西。”
韩丞相面带轻嘲,“悦儿后来告诉我们,说杨宜年骗了我们所有人,刘徽娘的确是死在了一年前,但是最近,刘徽娘的鬼魂冤魂不散,不仅如此,还整日纠缠在他们身边,杨宜年心中愧疚难当,便在与悦儿成婚当天,同时娶了两个妻子。”
温鱼很快反应过来,“一阴一阳?”
韩丞相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厌恶,“两份婚书,一份为阳一份为阴,礼成之后,便是与两名女子同时成婚,权当是都娶了过门。”
难怪韩悦当时会说那样的话。
“可是这样,有用吗?”温鱼说。
韩丞相摇了摇头,“没有,她还是缠着悦儿。”
越是各方证据都佐证出有鬼这一观点,温鱼就越觉得——肯定没有鬼。
她点了点桌面,“韩丞相,你真的那么肯定,这是鬼干的?”
韩丞相沉默片刻,道:“本官也不想去相信如此荒谬之事,可现在看来,确实不得不信。”
“不,你想反了,我们应该站在鬼的角度去想,假设我是刘徽娘,我已经死了一年了,就算我真的还有意识,我怨恨杨宜年背着我娶妻,那我难道不应该想办法弄死杨宜年吗?我为什么还要让他再娶我一次?而且,杨宜年和刘徽娘是已经成过婚的,这个仪式感对她来说,没有必要啊,不是吗?”
韩丞相微微眯眼,“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这个世上没有鬼,而刘徽娘也是真的死了,户部不可能为没权没势的她造假,她也没那个本事,刘徽娘虽然在户籍上是独身一人,但她说不定有兄弟姐妹呢,如果长相与刘徽娘有七八分以上的相似程度,她的确就很有可能会假扮成刘徽娘,来恐吓杨宜年和韩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