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华女仵作(9)
一刻钟后。
两刻钟后……
温鱼认命的睁开了炯炯有神的眼睛,她实在睡不着,外面是看着不冷,实际上,风刮得呼呼的,她躺了一会儿就觉得耳朵都快被冻掉了。
如果能进屋就好了……温鱼小心翼翼的看着紧闭的房门,但又想到如果不睡走廊估计就只能和官差衙役们挤大通铺,她一个姑娘家和一大堆男人睡一块算怎么回事,虽然也不会怎么样,但到时候大家都尴尬,还不如受冻呢。
阿弥陀佛保佑我明天不要感染风寒。
她冷的打哆嗦,只好又从被褥里爬出来,边搓着手边原地蹦跶起来,蹦跶着蹦跶着,她面前的门开了。
温鱼跟个傻逼一样和门里的顾宴大眼瞪小眼。
温鱼也是要面子的,刚才自己说的不冷,现在又因为冷的睡不着在这蹦跶,这显得自己很蠢啊,顾宴微狭着眸子,“你在做什么?”
温鱼一脸严肃,“说出来大人你可能不信,我这套动作看起来普通,其实集天地之灵气,吸万物之精华。”
顾宴:“说人话。”
温鱼一脸屈辱,“……跳大神。”
第八章音乐天才温鱼
温鱼一个纯纯的唯物主义者第一次撒这样的谎。
顾宴:“……”
三更半夜,你在这里跳大神?
但温鱼铁了心一条道走到黑,她诚恳道:“真的。”
顾宴心想她脑子可能有点什么毛病。
他瞥了眼地上的被褥,和外头被风吹动的树叶,冷声道:“你很冷?”
温鱼本来想说不冷,但是刚好一阵风刮过来,她不小心打了个喷嚏。
顾宴眉心微皱,“进来。”
温鱼吸了吸鼻子,抱起走廊上的被褥进门去了,然而一进门她才看见,床上的被褥压根就没有翻动过的样子,而且顾宴也还是那身衣裳,压根就没脱没换过。
她不尴不尬的杵在原地,盯着顾宴看。
顾宴双手负在身后,微微歪头看着她,“你不是要跳大神?”
温鱼:?
你什么意思?
她有些傻眼,干笑了两声,“您是要我在这跳?”
敢情您叫我进来是想要一个vip观看席呗?顾宴你是不是有病!
她抿抿唇,说:“其实吧……我唱歌比较在行,真的。”
顾宴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是抽的哪门子疯,就想看人给他跳大神看,他摆摆手,“不必。”
温鱼顿了顿,摆出一副可怜相,“可我真的只会唱歌,我瞎……我跳大神的技艺还不够精湛,恐污了天地神灵的眼睛。”
顾宴嗤笑一声:“你当真会唱歌?”
温鱼相当自信,她点了点头,“当然。”
她生的很好看,哪怕是此时小脸上不施粉黛,也是清丽佳人,一开口时嗓音软软的,顾宴懒得听她唱歌,也并未在意,直到她开了嗓——温鱼唱完第一句后,顾宴眉心蹙气,眸中隐隐有了火气。
温鱼唱完第二句,顾宴神色不善的看着她。
温鱼并未注意到他的表情,直到顾宴忍不住以手抵唇,从喉间溢出几声轻咳。
温鱼看了他一眼,正想继续唱,顾宴黑着脸打断她,“可以了。”
两人一时半会没说话,顾宴站起身,走到另一边的小几旁,翻出一本书扔给她。
温鱼一脸茫然的下意识接过,拿起来一看,是一本《文殊心经》温鱼:???
“这是啥意思?”温鱼茫然。
顾宴淡淡道:“你看书吧。”
温鱼回过味来了,顾宴这是在嫌她唱歌难听!
她委屈巴巴地道:“可我是想感谢一下大人您肯收留我呀。”
社交小达人温鱼从不欠人情,顾宴给了她栖身之所,她的确挺感激的。
顾宴表情冷漠,“举手之劳,不必介怀,你不唱歌便是最大的感谢了。”
温鱼:“……”她这辈子没受过这么大的打击。
虽然认真算起来,她的这辈子才开始不到一天,而她这一天光四处奔波和验尸了。
她像一坨委屈巴巴的小粘糕,翻开那本文殊心经,顾宴见她捧着书的样子颇为乖巧,自己便往门外走去,温鱼下意识问道:“大人不睡觉吗?”
顾宴声音冷然,只留给她一个背影,“这屋子是你的了。”
温鱼先是一愣,待顾宴彻底走了出去又将门关上了,才迟钝的把被褥又重新铺到了地上,心想顾宴可真是个大好人。
至于那本文殊心经,她没看两眼就觉得困顿非常,睡的不省人事。
……
翌日一大早,窗外阳光慢慢打在了眼皮上,温鱼睁开眼睛揉了揉眉心,昨天夜里吹了冷风,今早起来头还有点疼。
她看向那张空床铺,忍不住想到顾宴昨晚去哪睡了?
不过她转念又一想,这里是顾宴的地盘,他总不可能没地方睡,便又放下心来。
她撑着地坐起来,她本就是和衣而眠,今早起来也就是头发稍微有点乱而已,她用手梳了梳蓬乱的头发,又慢悠悠打了个哈欠,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那人还边嘟囔着:“顾衍之你怎么还不起床,也太磨叽了……”
下一刻,他就冲了进来!
温鱼堪堪合上嘴。
她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在一个男人的房间里,大清早和另一个男人大眼瞪小眼。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诡异非常。
直到温鱼假装若无其事地摇了摇手:“宁大人好。”
宁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便也僵硬的抬了抬手:“好……挺好的。”
温鱼的心理素质可见一斑,她大约只尴尬了一小会,便自顾自地站起来将被褥都迭好了放到一边的木架子上,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两人朝门外看去,是顾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