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一点怎么了[快穿](52)
今日清晨秦璟才抱着江淮瑾回来,离开前,还吩咐他打水进来。
楠竹看见自家主子毫无意识的模样,险些没哭出来,可却被秦璟一个眼神吓得坐在了地上。
一夜未归,回来时还晕倒了,楠竹根本不敢想象江淮瑾经历了什么。
“好好看着他,朕便保你家人性命无忧,若是敢做多余的事,后果你自己清楚。”秦璟冷冰冰的话语犹如魔咒般在他的脑海里回响。
楠竹自幼便被江淮瑾从鱼龙混杂的贫窑里买来,颇受看顾,才得以保全性命,衣食无忧。
如今,他却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害得江淮瑾这幅模样。
自家主子是多么清高,宛如谪仙般的存在,如此这般被迫雌伏于人下,这是何等的残忍?
想着,楠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只是喝了一夜酒的江淮瑾并不知道他的侍童已经脑补出了几万字的黄色情节。
他淡淡的道:“替我更衣。”
楠竹哽咽着道:“王爷,对不起。”
“昨夜府中暗卫并没有提前禀报,不是你的错。”江淮瑾轻声道。
可他确实是为秦璟通风报信了,否则秦璟又怎么会知道洞房里的人不是姜茵茵。
当然这些,江淮瑾是不会明说的。
楠竹双手颤了颤,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什么,静静地替他整理衣装。
一人一仆顿时无话。
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门外响起小厮的传话。
“王爷,宫里来报,镇北大将军上月离开守地,明日就要抵达京城。”
江淮瑾抿了抿唇。
该来的还是来了。
镇北大将军李森,边境守关多年,骁勇善战,为人阴狠无情,曾经是太子秦晟的得力干将,只可惜京城反乱时他已经被派往边境,没能阻止太子一党的覆灭。
说起此人,江淮瑾头大如斗,多年来,李森一直是谋划叛变的主力,手中的兵权更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可以说,江淮瑾和李森,一个政权在握,一个兵权滔天,加起来就是大楚的半壁江山。
不久,边军传来消息,北燕残党相互勾结,如今已经集结了十万大军进攻楚地,李森这个时候回京,看似是前来请命北征,背后打着什么主意,江淮瑾一清二楚。
恐怕那所谓的北燕残党,不过是谋反的幌子罢了。
楠竹替他整理好衣物,正要退出去,就听见屋里传来江淮瑾的声音,“让沥青从柳州赶回来。”
楠竹心头大震,低声应是。
沥青是江淮瑾的心腹,多年来一直在封地管理州郡事宜,如今江淮瑾突然让沥青回京,是不是意味着,又要有新的变故了呢?
楠竹不敢多想,紧忙离开。
第二日,李森的军队抵达京都,帝设宴款待,甚欢。
舞女的长袖舞动,嘉音绕梁回荡,大殿上李森坐在秦璟下方的最上座,两人酒杯畅谈,看起来毫无嫌隙,群臣和睦。
而江淮瑾坐在李森对面,平静地自斟自饮。
秦璟并没有和江淮瑾再说些什么,仿佛昨夜的一切都不过是黄粱一梦。
梦醒后,君是君,臣是臣。
“许久不见,摄政王消瘦了。”李森的目光落在江淮瑾苍白的脸颊上,突然沉声道。
江淮瑾闻声抬头,“将军守关多年,乃是大楚的战神,段某不才,有劳将军挂念。”
李森目光闪烁,斟酌了片刻,起身拜道:“陛下,北燕残党苟延残喘,意图扰我大楚北境安宁,臣恳请陛下恩准,让臣领兵北上,剿灭乱党!”
他的声音坚韧有力,响彻大殿,一时间安静极了。
秦璟的眸光深邃,他淡淡道:“此事朕自有打算,绝不姑息。”
话里话外的拒绝之意昭然若揭。
李森却一反常态地沉默,不再请命。
江淮瑾眉头微蹙,手指不由自主的弯曲,勾住了自己的衣角。
直到夜深,这场暗流涌动才堪堪结束,江淮瑾扶着楠竹踏上车。
“摄政王留步。”李森沉厚的声音传来。
江淮瑾应声问道:“将军还有何事?”
“多年不见,摄政王可否让在下来府上一叙?”李森眼神深沉的看着他。
江淮瑾淡淡的道:“今日夜深,将军不如改日再来?”
说完,他偏头让车夫赶马。
下一秒,耳边传来楠竹的惊呼和马的嘶叫声,马车剧烈震动了一番,江淮瑾一个踉跄倒在车里,双手抓住窗栏才稳住身形。
“将军这是何必?”他轻声道。
李森冷哼了一声,驾着马车驶出皇宫。
行至无人处,他道:“段玉,几年不见,你我为何这么生疏?”
江淮瑾淡淡道:“大殿之上,难道要我与你称兄道弟?”
李森笑了笑,低声道:“你这性子倒是没变。”
江淮瑾不语。
“这些年在京都,辛苦你了。”李森轻声说,“很快就结束了。”
江淮瑾问:“你这是何意?”
“北境叛乱,秦璟对我颇为忌惮,必定不会纵许我领兵,朝中有没有其他可用之人,这么一来,他一定会亲自北征。”李森沉声道。
“我已在北境安排好了一切,他定有来无回。”
江淮瑾皱眉,“北燕残党未灭,你这样做岂不是让北燕得利?”
李森淡淡的道:“你又怎么知道消息是真的?”
“你……”江淮瑾顿时醒悟。
“北燕的残党早就灭干净了,这次的敌军不过是我的部兵假扮,障眼法而已。”李森语气平静。
江淮瑾沉默不语。
“等他北征,你便在京城自立为王,还是找个傀儡皇帝,也无人能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