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龙傲天的咸鱼青梅[穿书](195)
云无梦怒极反笑,她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既如此,先去司法门领五十雷火鞭,若受完还有命在,再谈其他的吧。”
云祁的脸色倏然变了。
雷火鞭是云家司法门中一种极为严酷的刑罚,司法者所执的鞭子上附有“炎阳火”和“惊世雷”,受刑之人不仅要被足有十公斤的鞭子抽打,还要承受雷火落在皮肉上的痛苦。
常人一鞭下去就呜呼哀哉了,即使是云祁这样的修行者也极难挺过三十鞭。
洛天星有些意外,没想到云无梦会落下这么重的刑罚。
她望着云祁压抑着怒意的面容,心情有些复杂。
小时候,洛天星在族中颇遭人嫌弃,云祁算是为数不多愿意跟她一起玩的人,只是他俩性格迥异,经常说不了两几句话就大打出手,还真说不清究竟是玩伴还是冤家。
她早知闻人照夜的第二次身死与云家有关,曾多次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闻人照夜却避而不答,只说自己来日会处理。
洛天星心里明白闻人照夜不想让她为难,如果两边人真的动起手来,他也不希望她介入其中。
洛天星拿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将混乱的思绪压下。就在这时,她听见云祁沉声说道:“属下愿意领罪,只想在受刑前问您一句,当年族长订下我和星小姐的婚事,还算数么?!”
“噗——”洛天星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咳嗽起来,“咳咳咳......”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事儿?
一个干净的帕子递了过来,洛天星接过道了声谢,一抬眸正好对上闻人照夜幽暗的目光,眼神中还夹杂着点儿委屈,似在无声的询问她究竟还有几个未婚夫。
洛天星快要冤得不省人事,喊道:“姐——!”
云无梦双眉蹙起,莫名其妙道:“我什么时候答允过你和星儿的亲事?”
“是在下说错了话,订下婚约的乃是前任族长,您和星小姐的父亲。”云祁冷冷道,“我和她自幼青梅竹马,族长曾亲口答允日后的这门亲事。十余年前家族变故,您以婚约做幌子将她送离家族,我却不知道这八年间他们两人原已经假戏真做......那我又算什么?还曾满心欢心的央求过您,让我随娴小姐一同去往南明澈洲接她回来。”
洛天星听不下去了,“你向云惊澜求亲,不过问我的意见?我都不知道这件事!”
云祁眼神闪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想等你长大再告诉你也不迟。”
洛天星:“......”
她心想:不知道五十记雷火鞭能不能将这自说自话的男人抽醒,有点膈应得慌。
云无梦道:“前族长逝去多年,我从未听过这件事,已经无从求证,算不得数。”
云祁冷笑道:“族长这么说,是要违背誓言了么?”
“云祁。”云麟现出怒容,一声爆呵,“你怎么跟族长说话?”
云祁极为不甘的喘息了几声,他笔挺的腰肢弯下来,改为双膝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
“云祁谢族长多年来提携知遇之恩,甘领任何惩罚。”云祁恨声道,“不过重来一次,仍是不悔当日抉择。闻人照夜出身低贱,纵使有几分修行天赋,怎配得起咱们云家小姐?我们云家女子又何曾有过外嫁先例?!”
“他配不起,你就配得起了?”洛天星突然道,“若换做是你,当日在咫尺学宫,能带着我和其他云家子弟脱困吗?”
云祁一怔,一时哑口无言。
云无梦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欺上瞒下,妄作胡为......将他带去司法门。”
“等一下。”
一直沉默不语的闻人照夜突然出声道,他一手按在洛天星手上,安抚地拍了拍,又对云无梦道:“云族长,按理说云家内务我不该插手,但是这事毕竟和我有关。我想为他求个情,五十鞭太多,改三十鞭吧。”
这话出来,就连洛天星都觉得疑惑不解。
她下意识地看了闻人照夜一眼,却见他嘴角微微翘起,他不常笑,也许不知道自己的笑意是有些微冰冷的,那双漆黑的眼眸正望着云无梦,深沉如夜,不透光亮,让人无法猜透他心中在想着什么。
洛天星向来觉得闻人照夜很好懂,虽然他这些年间在修真界摸爬滚打,无论是身份还是修为都改变许多,她心中却一直将他当做在闻人家给她当牛做马,单纯易骗的那个小哑巴,随便说几句话逗他,都能把他骗得眼眶发红,心急如焚。
直到此刻,她看见这双冰冷眼睛时,才和小说中那个城府深沉,野心勃勃的闻人照夜联系在一起。
“何需你来假装善人!”云祁一怔,他双眼充血,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似的,“不,就五十鞭,一鞭都不能少!”
“你帮他求情?”云无梦饶有兴趣道,“为什么?”
“如果挨过三十鞭之后,他能活下来。”闻人照夜缓缓道,“待他伤势痊愈,我想与他在云族里面公开对决一场,届时生死自负,可以么?”
云麟道:“挨了雷火鞭,没个十年八年难以痊愈,你若愿意等......”
“这样。”闻人照夜想也不想道,“那可以先对决一场,如果他赢了我,连雷火鞭也不用受了,如何?”
他这话说得太过干脆利落,似乎一开始就对云祁受鞭刑毫无兴趣,更像在一直等待一个机会,与云祁进行一次光明正大的交战。
云无梦笑了,她望向云祁,“云祁,你觉得呢?”
云祁咬牙道:“属下自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