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龙傲天的咸鱼青梅[穿书](66)
“......三十是吧?”洛天星慢条斯理的说道,“还有什么想交代的吗?最好说快点,我还有事,要去将闻人族里你的同伙全部扫平。”
紫袍青年面色决绝,眼中闪动着疯狂的光,“洛天星,你不会以为你赢了吧?”
洛天星的脸上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讶异,她问道,“什么意思?”
紫袍青年隐隐觉得她这个表情不对,但是也知自己死到临头,不吐不快,“实话告诉你,来到闻人家的兄弟姐妹,其实就只有我们三人,负责破坏阵法的不过是我们昔日的云家旧部,虽然不知道为何没有成功,但是并不妨事......因为主战场根本不是这里。”
他说完,双眼死死的盯着洛天星的脸,贪婪的想要看她一瞬间面上血色尽失,惊恐害怕的表情。
意料之外的,洛天星却无比轻松的笑了起来。
她学着紫袍青年刚刚略带恶意的怜悯语气,说道:“主战场在云家,是吧?”
紫袍青年愣住了。
不知为何,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极为不详的预感,心脏疯狂的跳了起来。
“我当年不想离族的事儿闹的人尽皆知,娴姐答应会亲自来接我也不是秘密。所以八年之后,我在闻人家这个秘密暴露,你们一番谋划,表面是让云净钗来探消息的虚实,实际上无非是故意让她打草惊蛇,看不看是否能引诱娴姐离族,在发现云家真的秘密出动了一艘飞往南明澈洲的云舟时,安排内奸炸毁了它。”
云族一直由云无梦和云娴两女坐阵,各执一半玉符。谁若是死了,都是对云族的一次重创。
在此时趁虚而入,当是最好。
洛天星在他耳边极轻的说道:“你怎么不想想,我在闻人家这个消息一开始是谁放出来的呢?”
紫袍青年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
中天元洲,云家。
啪——
一声清脆的落子声响起,云无梦手执黑子,和手持白子的鹤小独在棋盘上厮杀。
此时窗外灯火通明,厮杀喊叫声不绝于耳,鲜血汇成河流。鹤小独从窗外望去,只望见一片猩红的景色。
两道玉符合并在一起,云族护族大阵被激活,数万把飞剑齐发,在天空中找寻着一张张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只是这一次不再是为了保护,而是将他们当做了入侵的敌人。
有一位娴静女子坐在高台楼阁之上,素手一拨,一串琴音倾斜而下,好似抚平了战场上的一丝杀戮血腥气,然而下一秒,琴声所化的音波斩断了数人的脖子,血花飞溅。
云无梦见鹤小独迟迟不落子,便提醒道:“鹤小文圣,下棋要专心。”
鹤小独似乎有点出神,他说道:“原来云娴根本没离开云族。”
“我何时说她要离族了?”云无梦反问道。
鹤小独:“......”
见鹤小独无心下棋,云无梦将黑子扔回棋奁里,与他一同望向窗外。
“八年了,我那些逃走的兄弟姐妹与他们留下的内奸让我寝食难安,未曾有一夜好眠。”云无梦语气很轻,却带着无尽的杀意,“这一次,我必须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不留后患。”
鹤小独不可置信道:“你一开始把洛天星送出去,就是在等这一天?”
他问完有些后悔,又有些胆寒。
这一举动,不就是将洛天星送出去当了八年的诱饵吗?
在合适的时机,暗中放出洛天星在闻人家的消息,引诱敌人将目光放在那一边,见只引出了一个打头阵的云净钗后,便明白对面的重头戏应该放在云家,便将计就计放出云娴假死的消息,做出一副大厦将倾,风雨飘摇之态。
算计来算计去,原来从始至终都是一出“请君入瓮”。
其实就算没有洛天星做饵,那些流落在外的云家子弟也坐不住了——这八年在云无梦的治理下,云家百废俱兴,欣欣向荣,族中绝大部分人已经认可了她的族长身份,若再拖下去,他们只会更加没有胜算。
云无梦知道这个道理,于是恰到好处的给了他们一个“鱼饵”。
鹤小独情不自禁的又问了一句:“你们这么做,洛天星知道吗,不怕将来伤了情分......”
下一刻,一枚黑子无比精确的砸在他脑门正中央,将鹤小独打了个人仰马翻。
云无梦好整以暇的坐着,她一手撑着侧脸,一手把玩着手中的黑子,漂亮的脸上流露出一股冷意,看着从地上狼狈爬起来的鹤小独。
“别人问出这话可以,唯独你不行,因为你是星儿的师父。”
云无梦冷声道:“人人都道云族现在是我和娴儿携手共治,我却明明白白的告诉过你,这个族长之位是我和云娴,还有星儿三人一同争来的。有朝一日,也许这方玉符会完完整整的交到她的手里,所以要你好好教导她。”
鹤小独一怔,云无梦确实说过这句话,那时他只以为是云无梦在强调这个白捡来的妹妹在她心中分量很重,全然没有当真。
毕竟云家那场族长争夺战爆发的时候,洛天星才只有十岁,那么小的孩子能干什么?
鹤小独从地上爬了起来,老老实实的自己将椅子扶好,重新坐了回去。
这次他换了一个问题,“你刚刚这个想法,洛天星知道吗?”
云无梦微微一怔,不再说话。
窗外火光渐渐熄灭,这场继八年前内战后的声势最大的一场反扑终于熄了火,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下,洗刷掉了全部的痕迹,这次战争也象征着失败者的再一次失败,悄无声息的彻底退出了中天元洲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