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霸总文里当男佣(40)
最后一条消息是在十分钟前,也就是说锦鲤多半还没找到。
谢景辞叹气,换上鞋子。
等找到锦鲤,他一定要狠狠打对方屁股。
锦鲤常去的地方无非就那几个花园,谢景辞挑了个最近的走过去。
此刻日落西斜,晚霞染红天空,犹如鲜血般艳丽。
花丛很矮,躲不下锦鲤那只胖狗,谢景辞粗略扫视一圈,就打算去下个地方。
这时一抹鲜红映入他的眼帘。
谢景辞蹙起眉头,踱步走过去,他沾了点红色的液体,放在鼻尖轻嗅。
是血,应该是某种动物的血。
刚发现小白时的惨状浮现在他脑海,谢景辞一颗心瞬间提起。
他匆忙起身,顺着血迹一路小跑,最终停在存放工具的杂物间前。
谢景辞咬紧下唇,推开面前这扇门。
血腥味扑面而来,红色霸道地占据视网膜。
有血流淌到谢景辞的脚边,他呆呆地站着,喉咙干涩到根本开不了口。
早上还跟他玩闹的锦鲤倒在血泊之中,凌乱的血痕遍布全屋,好像锦鲤体内每一滴血都被榨干。
而谢景辞无比熟悉的身影坐在房间中央,犹如浴血而生的修罗。
利刃握在对方手上。
滴答一声,是圆润的血珠沿着刀刃滴落,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第27章
视野中透来一抹亮光,池非屿僵硬地转过头,他看着谢景辞站在门口,逆着光,他看不清对方面上的神情。
眼前的一切似乎和二十多年前重叠,仍是狭小昏暗的房间,仍是满目淋漓的鲜血。
只是记忆中的主角变了,而他依旧是那个丑角。
唇瓣干涩,有薄皮翘起,血沿着唇缝浸透,滋润干涸的龟裂。
腥咸的味道在口腔蔓延开来,池非屿胃一阵翻涌,他死死地按紧嘴巴,手臂止不住的颤抖。
发情期的燥意再次涌现,脑海中像是有无数根针横冲直撞,他恍惚地想着。
老天好像格外眷顾那个男人,天时、地利、人和,对方占据了全部。
池非屿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他抬起头,已经无法聚焦的眼眸,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扑在锦鲤身边。
他张开唇瓣,试了几次才发出声音。
池非屿盯着那道背影,说出亦如二十年前那句苍白的辩解。
“不是我干的。”
谢景辞根本没注意池非屿在说什么,他匆匆检查锦鲤的伤势,一颗心逐渐沉入谷底。
看到出血量时,谢景辞就有预料,只是他不甘心。
锦鲤似乎感觉到有人靠近,脑袋微微移动,它贴着谢景辞的手,轻轻蹭了蹭。
谢景辞咬紧腮帮,揉揉锦鲤的脑袋,鲜血让绒毛拧成一团,手感粗糙生硬。
但谢景辞还是一直摸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又或许此刻说什么都显得太过无力。
突然,耳边响起轮椅滚动的声音。
谢景辞察觉到手下锦鲤的身子骤然紧绷。
它用尽全部力气抬起脑袋,对着池非屿龇牙,大概是想出声警告。
但因为气管被割开,只能发出嗬嗬的风声。
谢景辞连忙挡在锦鲤的身前,对池非屿吼道:“别过来!”
池非屿停在原地。
谢景辞的语气是他从未见过的冷硬,池非屿短促地笑了一声,像是在自嘲。
早已注定的结局,他居然奢求改变。
眼底的光亮沉寂,池非屿抬眸与谢景辞对视,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让开,我能救它。”
谢景辞一楞,他回眸去看锦鲤,眼神哀痛,“来不及了,它最多只能再撑三五分钟。”
先不说这里到宠物医院的距离,即使能赶过去,锦鲤也撑不到手术开始。
池非屿毫无感情地重复,“让开。”
谢景辞摇头,态度坚决,“不行。”
池非屿扯着嘴角,露出一个不像样的笑容,“你怕我杀了它?它快死了,不用我多此一举。”
谢景辞还是摇头。
池非屿有一瞬间觉得十分可笑,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二十年前傅渊袭也如同谢景辞一般,坚决挡在勇者身前。
仿佛他就是妄图谋害勇者的恶龙。
人,总是会坚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谢景辞见池非屿还愣着,冲对方摆摆手,“再离远点,你是不是有哪里受伤了?”
预料之外的问话,让池非屿陷入短暂地茫然,事情的发展似乎脱离了原本的轨道。
他低下头,衣服上到处都是血,根本分不出是锦鲤,还是他的。
感官在此刻有些迟钝,只是胳膊处的刺痛提醒他,他身上确实有伤口。
谢景辞看着池非屿点头,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
他解释,“狗在面对有威胁的猛兽会狂吠警告,平时还好,只是这会它受重伤,又闻到你的血腥味,情绪会异常激动。”
池非屿都能追着鲨鱼打了,可不得算猛兽。
谢景辞托住锦鲤的脑袋,轻轻安抚,他垂下眼帘,声音很轻,“那样的话,它会死得很痛苦。”
池非屿张开唇瓣,几次都没能说出话来。
他想问谢景辞为什么要说这些,是因为相信他的话吗?
但……已经不重要了。
池非屿操控轮椅向前,在谢景辞想要阻拦时,他握住对方的手臂,神色认真,“我能救它。”
谢景辞对上池非屿的眼眸,那双眼睛很平静,却又好像有风暴在酝酿。
无声的对峙后,谢景辞还是选择让开。
直觉告诉他,池非屿没有说谎。
池非屿来到锦鲤身前,他看着徒劳挣扎的锦鲤,眸底的颜色晦涩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