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错仇后被疯批独占了(39)
来人正是当朝东宫太子,陆昭轶。
他也方从宫内而来,身着赤色圆领蟒袍,腰佩犀金玉带,头上一颗莹润华贵的夜月明珠彰显尊贵的身份和地位。
清俊的眉宇之间,倒真与陆昭珩有三分相像。
只是陆昭珩生得一双矜贵冷傲凤眸,与眼前这位眸中满是善意的东宫太子不甚相同。
陆昭珩轻笑着走近:“不知大哥来此,有失远迎。”
陆昭轶颇不见外地在正座上坐下:“无妨,想来七弟是在为今日父皇所派之事烦恼,本宫这个当大哥的也不好袖手旁观,所以特来问问七弟,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陆昭珩不易察觉地冷笑一声,心道这才刚下朝,一个丞相府,一个东宫,便都按捺不住了。
“多谢大哥好意,父皇将此事交与臣弟,不过因为大哥忙于私盐一案腾不出手来,三哥也不日便要南下暗访,要不然这差事万落不到臣弟头上,”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若因臣弟无能惹得大哥忧思,那便是臣弟之过了。”
陆昭轶听他说的滴水不漏,心下也有片刻讶异,往日倒是他小看了这个不声不响的老七。
“如此说来,七弟对于接待辽国使臣一事,是不是已经有了想法?”陆昭轶爽朗笑道,“我们兄弟之间,难不成还要隐瞒吗?”
“臣弟不敢,”陆昭珩拱手道,“只是现下确实还没有什么好想法。”
陆昭轶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见他姿态恭敬,神色如常,并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可怎么就觉得他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陆昭轶上前,扶着他手腕起身,说道:“七弟何必如此客气,本宫并非责问,只是想着七弟第一次主持操办接待使臣一事,有很多事情定然不能尽知,父皇虽指派了厉云川协助你,可他到底是个从四品。”
陆昭珩敛着眸色,谦逊问道:“不知大哥有何高见,可否给臣弟指点一二?”
陆昭轶说道:“鸿胪寺卿左正与本宫倒有些交情,他主持接待各国使臣经验颇丰,本宫会吩咐下去,让左正携鸿胪寺上下,好好助七弟完成接待差事。”
陆昭珩听言,再次拱手谢礼:“如此,臣弟便先谢过大哥。”
陆昭轶拍了怕他手臂,貌似和善,话中却暗藏深意。
“七弟如若办好这次差事,来日封王,也未可知啊。”
陆昭珩忙道:“大哥说笑了,臣弟并无此心。”
陆昭轶却笑道:“七弟别紧张,本宫还有政事要忙,就先走了,我们来日再叙。”
“恭送大哥。”
陆昭珩送着陆昭轶出了府苑大门,一直压抑着的肃杀冷意才不再遮掩地显露无遗。
蔺风望着那远去的八马御车,实在奢华高调。
他低声道:“主子,太子方才提了封王一事,可是皇上近来真的属意与您,有了要给您封王的意思?”
陆昭珩轻勾唇角,冷笑一声。
“我要的,不只是封王。”
而是他那东宫太子之位。
*
原以为被关在这府苑中,定然是没有什么好下场了。
谁知道每日都有七八个下人伺候,衣食也都换成了顶好的,除了不能随意出入房门,要想出去必然有四个丫鬟和六个带刀侍卫跟着,让姜醉眠心烦不已。
这是又把自己囚禁在这里了,陆昭珩到底什么意思?
要杀要剐给个准信,也别让她日日都觉得自己像是被洗干净脖子待宰的羔羊。
青彤倒是没心没肺,只要跟在姜醉眠身边,她晚上呼呼大睡安稳极了。
只是苦了姜醉眠辗转反侧,好几个晚上没睡好,白日里顶着两个乌黑的眼圈,瞧着像是困死鬼托生。
陆昭珩一连几日都不见人影,问府上的小丫鬟也没人知道。
姜醉眠心想,难不成他出门被马车撞死了?
再不成,是犯了大错被皇上一怒之下砍了脑袋?
又或许,是遭人暗算已经身首异处?
但可惜的是,陆昭珩好端端的回了府,还派人把姜醉眠带去了书房。
一踏进书房门,背后的房门便被悄声关上了,像是怕她会逃跑似的,门外还站了几个侍卫。
陆昭珩正坐在窗边的书案后,姿态慵懒闲散,一手撑住下颌闭目养神,似乎已经睡着了。
姜醉眠蹑手蹑脚地走近房中,肆意打量起来。
这书房的陈设倒是极为清静雅致,避尘绝俗。房内熏炉中燃着一股清淡的松竹香,味道闻起来熟悉极了,与陆昭珩身上的一样。
地面上铺着猩红绒毡,一个大宣瑶华瓶插着朵清水芙蓉莲花,尽显清丽华贵。
书案上面整齐堆放着一排排卷书,旁边放着块三彩芙蓉石云纹笔架,精致华美,一支狼毫笔横在上面,笔尖沾墨,尚未干涸,像是方才被人书写过。
姜醉眠脚步越发轻巧,直至慢慢走进书案旁,座上的人竟然也未曾察觉,只是敛眉阖目,面如冠玉。
那双凤眸合上的时候,满目阴冷戾气也被收起,俊美无俦的面庞望起来当真叫人过目难忘。
可姜醉t眠知晓他溃烂内心何等奸佞恶劣,不知不觉间,竟然离得他越来越近了些。
他像是真的沉睡着,一只手松懒垂在膝上,宽大袖口被随意掀起,露出手背满背青筋。
有了先前失败的经验,姜醉眠这次思虑了半晌,外面便有侍卫把守,并且陆昭珩武功深藏不露,她不可再那么冒失了。
想到前几日在丞相府给陆昭珩把脉时,察觉到他脉象有异,可还没等她诊出是何原因,便被他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