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错仇后被疯批独占了(59)
原本师父还欲将她腿上烧伤也一并治好,可姜醉眠不愿。
这伤疤已跟随了她数十年, 叫她不敢忘记那场熊熊大火。
困意渐渐袭来,姜醉眠躺在榻上, 脑中却一直在回想左正惨死的画面。
陆昭珩知不知道左正是被谁杀的?难道他也信了是辽人所为?
太子又是如何得到辽人铸造的宽刀?
那些工匠的毒,会不会也是太子所为?
杀害叔父叔母的凶手, 究竟是陆昭珩,还是太子?
还有阿樱。
疑团杂乱, 姜醉眠先前也听叔父提起过朝堂之上权势纷争波诡云谲,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粉身碎骨。
可即使如此,她仍要报仇雪恨。
*
不知睡过去多久,睡梦中姜醉眠仿佛觉得有人坐在了榻边。
一双微凉的手掀开了水绿纱裙, 随后轻轻握住了纤细莹润的雪白脚踝。
抬起, 端详欣赏了片刻。
被层层纱布紧紧包裹下的小腿修长白皙,纤弱可怜的一手便能尽数掌控,而如同琼膏玉脂般的柔嫩肌肤上, 居然遍布着狰狞可怖的丑陋疤痕。
积年累月,凸起的褶皱痕迹微微发白, 像被揉皱了的一汪春水。
湿热的呼吸渐渐靠近,像表皮涂满了剧毒黏液的毒蛇,自细弱脚踝处缓缓爬上,一路碾过纱布,疤痕,没入一片郁郁葱葱的水绿色中。
直至将熟睡中的人全然覆盖,笼罩。
涂上专属于自己的毒液。
姜醉眠猛然被噩梦惊醒,坐起身子惊慌喘息,见自己衣裙整齐无恙,并不像是有人掀开过的样子,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可一转眼,便见陆昭珩不知何时来了,正坐在榻边无声望着她。
姜醉眠被吓了一跳,他的眼神跟方才梦中的毒蛇简直如出一辙。
“你,你何时进来的?”
陆昭珩替她将耳旁散落的发丝归拢至耳后:“刚来。”
姜醉眠放下心来,看来确是噩梦。
“赵姑娘走了?”
陆昭珩看着她:“你是想问赵楚洛,还是赵棠?”
姜醉眠听出他语气中的冷意,问道:“有何区别?”
陆昭珩勾了下唇:“是不是怪我让你回屋等着,让你没了跟赵棠私会的可能。”
姜醉眠往后缩了缩身子,压着眼眸看他:“不是人人都像你一般风流多情,赵棠将军为了大宴征战沙场,死生都已置之度外,岂容你无端抵毁?”
陆昭珩见她从来都是向着旁人,说心中毫不在意是假的。
他欺身而上,盯紧了她的眼睛:“你倒是对他很了解。”
“赵棠将军威名远扬,”姜醉眠生怕被他看出些端倪,“我虽自小生在南陲,听过将军的名号也并非怪事。”
“是么?”陆昭珩浅浅眯了下眼尾,“我当你二人真是故交,赵棠对你像是也颇为有意,否则怎会御花园与你一别,便命人在宫中四处打探你的消息。”
姜醉眠讶异道:“他在宫中寻我?”
难道,他也认出了自己?
可姜醉眠立马又觉不可能。
今日再见,那么近的距离,赵棠都未认出她来,御花园那夜昏暗不已,他定然连她的脸都没看清。
陆昭珩见她垂眸沉思,眼底似乎闪过浓浓失落与哀伤,像是真的在为赵棠没有认出自己而痛苦难过。
一股暴戾怒火从他胸腹间瞬间便烧了上来,想到在偏殿时,赵棠竟能当着众多将士和寺内官员的面将她搂入怀中,那样亲昵无间的举动,这二人难道真的当他眼瞎了吗?!
知晓姜醉眠和赵棠自小相识,甚至算得上青梅竹马,若无姜廷州叛国案发生,两人会早早订下亲事也说不定。
每思及此,陆昭珩都恨不能直接把将军府踏平,再将赵棠生生活剐了。
若谁敢觊觎他的人,都得死。
他伸出手去,捏住软嫩雪腮,冷声警告:“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姜醉眠从他手中挣脱不得,又恨死他那么爱捏自己的脸,便用弯刀片似的眉眼睨着他。
“我自然记得,我是皇家可以随意碾死的蝼蚁,是不能痴心妄想攀附权贵的草民,也是你口中的贱命。”
陆昭珩不语,仍旧看她。
姜醉眠两手努力撑着榻沿,不让自己身子被他的威势逼得倒下去:“可殿下为何要在意我是否与赵棠将军私会?而且明知我此来是为报仇,又为何不杀我,偏将我留在身边?”
潋滟眼尾染了些蛊惑人心的旖旎水光,随波摇荡般柔柔晃了晃。
她故意软了嗓音,轻轻舔了下唇瓣,狡黠地问道:“难道,殿下也有意于我?”
陆昭珩脑中轰然炸开,压抑不住的内力热流奔涌叫嚣。
修长指尖暗暗使力,捏得娇艳唇瓣都吃痛得张开,无法合拢。
“你……唔……”
剩余的话语未曾说出,便被灼热的气息吞进腹中。
唇瓣被人狠狠吻住,不容丝毫抗拒地攻池掠地。
疾风骤雨凶狠野蛮地淋湿娇软嫩花,摧折柔韧花枝,汲取鲜甜花蜜,还要不依不饶地将含苞欲放地花蕊细密品尝。
姜醉眠欲在他胸前推拒,却被反擒住双手,用力按在了腰后向前一送,她便如主动投怀送抱般更加深深陷入这个一味索取掠夺的吻。
桃花眼中迅速集聚起清浅雾气,潮湿水气氤氲,白皙脸颊浮上柔媚霞色。
姜醉眠感觉自己舌根都在隐隐作痛,长睫颤动,晶莹泪珠便掉落下来。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被吻得窒息之时,陆昭珩才终于肯放过她。
姜醉眠浑身脱力,轻轻趴在他肩上大口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