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错仇后被疯批独占了(93)
他膝盖向上顶了顶,怀中抱着的人便浑身跟着颤抖了两下。
他又低声在她问道:“吃饱了所以不饿么?”
姜醉眠耳根乍然红起来,看着近在咫尺的脖颈,舔了下尖尖的小虎牙,张嘴便一口咬了上去。
他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
陆昭珩在她后脑勺上抚了抚,任凭她咬着自己出气。
随后他将袖口处拿出个素色银钗,亲自替她将凌乱的发丝轻轻拢在了脑后,那截白皙修长的脖颈便在眼前亮了出来。
姜醉眠咬完人,见那处已经开始微微渗着血迹了,她心中的愤恨仍旧不能消退半分。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脑后的发髻,指尖摸到了熟悉的纹路触感,她把银钗拔了下来,极为珍惜的放在掌心中看了看。
还以为这银钗已经被陆昭珩用完便扔了,没想到竟然还会再重新回到她手中。
陆昭珩看穿她眼底闪过的一丝惊喜之意,薄唇张了张,正欲说些什么,却忽然感觉到胸口处骤然传来一阵刻骨铭心的冷意。
怀中人正用一种极其鄙夷厌弃的眼神望着他,而那支银钗,正被她一手攥着,狠狠刺穿了他心口肌肤,插在了他胸膛上。
脖颈上被咬了一口的痛意此刻显得微不足道,倒是心上的这点伤口,渐渐朝着四肢百骸弥漫伤痛,疼得他像是被这只纤弱白净的手紧紧攥住了心脏,毫不留情的任意搅弄揉烂。
她没什么力气,银钗也只是让他受了些皮外伤。
鲜血顺着黑金锦袍汩汩流出,染红了姜醉眠的手,可她没有松开力气,仍旧紧紧握着那银钗。
此时此刻,她是真的想不管不顾,与他同归于尽了。
若是受了这般折辱还能冷静理智的分析利弊,倒是显得和他一样冷血无情。
“想杀我,”陆昭珩没有躲闪,迎着那银钗的力道,反而又充满压迫感的向前逼近了几分,“是因为我伤了你的心上人,所以你便迫不及待地要为他报仇?”
姜醉眠指尖颤抖不已,苍白的脸颊上毫无血色,却看着他的眼睛没有退缩半分。
“是,又如何。”
她仿佛是故意激怒他,眼神中竟然都带着些决绝。
陆昭珩看透了她想做什么,不怒反笑,抽出自己腰间金丝银线织成的辔带,将她一双手腕轻而易举的紧紧绑住了。
姜醉眠没想到他会有如此举动,神色像是有了些许惊慌。
“陆昭珩……”
话音未落,她脸颊上便被溅上了些许温热。
陆昭珩竟然直接将胸口处的银钗生生拔了出来,用两指捏着,锋利的尖刃在她的脖颈上轻轻划过,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那上面是他的血。
而他此刻眸色一片幽冷,深不见底,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怖气息正在渐渐蔓延上来,将怀中这抹娇弱的身躯牢牢笼罩在内。
“既然你如此舍不得他死,”陆昭珩用银钗在她颈间画出瓣妖艳莲花花瓣,轻描淡写地笑道,“那我便一定杀了他,再把他的尸首丢去喂狗,好不好?”
姜醉眠眼尾微微撑圆,用被束缚住的双手紧紧抵在他胸口处。
“你敢!”她说道,“即使你身为皇子,也不能无故谋害大宴将军!”
陆昭珩将她双臂放置在自己肩头,托着她重新起身,提步缓缓朝着榻边走。
“我有何不敢?整个大宴都会是我的,”他将颤抖不已的娇躯轻轻放在榻上,附在她耳边道,“包括你。”
下人们悄无声息的进屋来,将未曾动过的饭菜又一一撤了下去。
无人敢猜测那雾白轻纱帷幔之内在发生什么。
直到最后一人关好屋门,离开了偏院。
只留那一汪在缸中池水中激荡飘摇的妖冶红莲。
*
五日之后,青彤才终于抓住了陆昭珩离府的时机,偷偷避开奴仆和侍卫们,溜进了偏院的正房内看望姜醉眠。
她只知陆昭珩和姐姐这几日从没踏出房门,却不知姐姐究竟受了何种酷刑,是不是已经被折磨得遍体鳞伤了。
“姐姐?”
青彤一踏进屋内,便觉屋中地炉暖得有些燥热。
外面已经是阳春三月,暖意渐生,整座府苑恐怕也只有这里还烧着地炉。
她额前渗出些薄汗,又轻轻唤了一声:“姐姐,你在吗?”
屋内摆设与先前t并无不同,可青彤却察觉到那张暖玉牙床似乎有些变了。
红缨绳系着的那串银铃怎得看起来快要断裂似的。
青彤走上前,将那串银铃又好生系了回去,这才跪趴在了床榻边,问道:“姐姐,你还好吗?陆昭珩出府了,我便寻了时机赶紧来看你,我很担心你……”
她声音哽咽,正欲将那帷幔掀开,里面却忽然伸出只雪白柔荑来,轻缓地搭在了她手背上。
青彤顿时没敢再动,眼泪都快掉落下来。
“姐姐……”
那只纤长玉手仿若无骨,提不起什么力气,只是安抚性地在她手背上个拍了拍。
“我没事。”
她嗓音很轻,分明沙哑得厉害,将痛苦强行遮掩下来,并不想让青彤听出什么端倪。
青彤不是傻子,哭着道:“姐姐,你让我看看你好不好?我想看看你的伤势,陆昭珩是不是对你用了刑?你的伤口疼吗?”
听着青彤在外面落泪,姜醉眠在里面也湿了眼眶。
可她万万不能让青彤看见她现在的样子。
陆昭珩走时并没有解开辔带,她现在一只脚腕还被牢牢拴在床尾,只是她此刻并无力气再去起身解开,榻上也混乱不堪无法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