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俗(55)
“你现行回去。”宣德公主道。
“那谢姝之事?”
“放心。”宣德公主微笑:“只要你安心替我做事,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得了这话,尤娉婷心里安生多了,她行礼道:“小女就先回去了,还望殿下记得小女的话,不要让小女等太久。”
宣德公主应了,见尤娉婷走出了房门,叫了个内监进来,对那内监道:“你去暗查一下谢姝与太子的关系,若是其中有丝毫的关联,素来报我。”
内监面露为难之色:“太子那里守卫森严,若是去查,唯恐打草惊蛇。”
宣德公主微微蹙眉:“前些日子不是让你安置些人进去吗?”
内监低声道:“那些人都没了影踪了。”
宣德公主心头微惊:“几年未见,太子愈发让人难以捉摸了。”
内监没有说话,宣德公主又道:“可这是个好机会。若是谢姝真的与太子有所牵扯,一定不能让谢栾这么轻易的出来。”
内监道:“可是太傅马上就要回朝了。实在不宜在此时多生事端。”
宣德公主面露不虞之色:“好不容易等到他出京,方能将谢栾下狱,可如今寸功未成,他便又要回来!这次又要等多久?”
内监就站在一旁听着她发气,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宣德公主不耐的挥手让他下去,在屋里坐了会儿,又朝着净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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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刚刚露出了半个脑袋,南夏打扫完院落,进屋去侍候谢姝起床时,谢姝已起了。她转往东厢房,谢姝正趴在书桌上打盹,见她进来拿起倒在面前的书本,懒懒的问道:“今儿早晨吃什么?”
南夏笑着回道:“还是那几样菜,不过因着这些日子热的缘故,厨房里又加了些冰饮。”
谢姝揉了揉肚子:“可惜了,前儿跟那屋里的人吵架动了气,今儿胃气还不舒,那冰饮子我怕是无缘了。”
南夏道:“姑娘也是,何必非要说那么多伤人的话呢。”
谢姝嘟了嘟嘴,颇有些油盐不进:“下次还敢。”
南夏也不再劝,过了会吃了些早饭,承熙阁的丫头却来了,递给了谢姝一封信。
信上用小楷写着:谢姑娘亲启。
一看便是李煊的笔迹了,谢姝心里头暗笑,递个消息还这么神神秘秘的,让丫头子直接说不好吗?
打开信封,信上熏了香,安神静气的极好闻。上面写着:听闻姑娘前日里与她人起了争执,吾深感惊讶,如同谢姑娘这般淡雅的女子,也会说出那等伤人的话么?
这是要与尤娉婷打抱不平?谢姝咬紧牙齿往下细看,李煊又道:想来此事定是她人挑衅在先,与姑娘毫无干系。
谢姝还未来得及乐出声来,接下来又道:姑娘豪爽英姿已成佳话,还请姑娘酉正来承熙院一聚,盼安。
她将信封扔到一边,南夏拿起看了。道:“前不久夫人还因为姑娘去承熙院而生气,今日里还要去么?”
“当然。”谢姝回道。
“那尤夫人那里?”
“管她呢!她还能吃了我不成?”
谢姝不以为意,脑子里却已经盘算起来:李煊邀她去承熙阁究竟是要做什么,难不成真的是要看看她的飒爽英姿?
八成不是。
李煊不是像薛玮那般游手好闲的人,主动找她必有正事。
难不成是她父亲的事?
她心里头狂跳起来,暂时按压住,将信封拿过来随手夹到一本书中,同南夏道:“你去沏壶茶来。”
趁南夏出去沏茶的时间,她将信从信封中拿出来,然后在一旁烧了,又将信封放回了书里面。
南夏端了茶过来,问她该怎么办,谢姝面无表情道:“他说让我去我便去吗?”
南夏愣了一愣:“那姑娘?”
谢姝仰起头来笑:“自然是去了。”
谢姝出门的时候,南夏也要跟着去,谢姝以防范有夫人突然到来为由,让她在棠拓院里挡一挡。
到了承熙院,李煊早就在书房里等着了。琴韵领着她进了房门,李煊见是她,抬头道:“怎么好好的,突然与尤姑娘起了那么大的冲突?”
谢姝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笑道:“我与尤姑娘不过是说了几句体己话。大人怎么晓得的?”
李煊估计刚刚下衙回来,穿着一身淡色的袍子,头发松松的挽着,见状道:“姑娘与尤姑娘吵闹,恐怕这府上已经无人不知了。”
“谁知道呢?”谢姝偏头问琴韵:“你知道吗?”
琴韵笑着摇头,谢姝摊手道:“看吧,只有你知道。”
离别
李煊并未搭理她说的话,只是道:“姑娘可知,尤姑娘与你争吵之后去了哪里?”
谢姝自然是不知道了,李煊便道:“她去了宣德公主那里。”
谢姝蹙起了眉头:“她去殿下那里做什么了?”
李煊道:“姑娘只需要先告诉在下,为何会与尤姑娘突然起了冲突?”
谢姝想起尤娉婷的所作所为,冷了脸道:“她活该。”
李煊静静的看着她,谢姝也不再开玩笑,道:“李大人这是来为尤姑娘打抱不平的吗?”
她起身:“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李煊看着她起身,琴韵在一旁劝道:“姑娘何不听听大人在说些什么?”
“我何需听?反正你们都觉得不该跟别人起冲突也就是了。不论那人做了什么,我就该乖乖的看着,总是不能说话!”谢姝道。
琴韵有些为难的看向了李煊,李煊道:“不是为了尤姑娘。只是尤姑娘的事情,牵扯到了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