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编制深似海(190)
她晃了晃头,将这离谱的想法晃了出去——最近接触了一部新剧,悬疑的,看谁都像凶手和尸兄。
要论刑法,显然还是黄赌税更适合内娱体质的明星们。
陆导的目光愈发犀利,已经摸出了手机打算叫保安开路了,周舒奇后面的门却突然砰的一声开了,一个暴躁的声音先于视觉影像灌入了几人的感知,脑瓜子嗡嗡的。
“我不是说了谁都别打扰我们艺术创作吗?大晚上的谁嗓门这么大!”
门一百八十度扣了过去,几人这才看清楚门内那个“我们”的尊容。
梅筠枫手里拽着一段链子,嗯,是绑在沈青浩手上的。
他大步流星,沈青浩踉踉跄跄,三人莫名其妙地从他的尽力平衡与面不改色中察觉出了一种叫做生无可恋的看开。
“嗓门很大”的陆许导演默默退后半步,缓解了下视觉冲击,缓缓地问道:“艺术……创作?”
当导演的当然相当见多识广,对此等情景自动匹配了一下,而后一本正经地说道:“虽然的确很养眼,并且能够戳中很多人的xp,增加讨论度。
不过我们走亲情叔侄线,不走社会主义兄弟情,也不走黑化囚禁play,不走强制爱,你们如果有意这样创造艺术过不了审的,”
四人:“……”
导演你一个青春正盛的姑娘,这样的虎狼之词难道不应该在夜半无人时流淌在手机的浏览页面,或者流传在好友们的窃窃私语中,再或者是网上同好的图文交流间吗?
光天化日之下同好之间的心照不宣或是黑夜被窝中自己咬着被角无声呐喊的带感赤鸡才是精髓啊!
为什么还能再大庭广众下这么稀松平常,连语调都没波动半分啊!
这跟拿一个字一个字蹦语气呆板的AI语音助手读小说有什么区别啊喂!
谢谢,听萎了。
首都和清波离得远,他们俩当然不可能一路招摇地坐车回来。
梅筠枫刚从梦寒那里出来,又看望过半死不活的程局,并且顺便又给雪上加霜了一点,将鸡娃进行到底。
锚点在梅筠枫屋中,他们俩刚一脚踏出来就听见“咄咄逼人”的导演,还有那俩只会心里叨叨嘴上跟锯嘴葫芦似的赔钱货。
再让他俩沉默下去,陆导估计都在心里编排出一场大戏了,他俩的一世英名就中道崩殂了。
梅筠枫眼珠一转,沈青浩心尖一颤。
一条锁链凭空出现,梅筠枫笑得活像狼外婆,沈青浩:“……”
他就知道!
然而在陆导不走寻常路的震撼之下,沈青浩缓缓举起带着大粗链子的左手,捂住了额头。
早知道就换个桥段了。
他宁愿碰上一个因为什么都懂所以会只在心中尖叫把柜门一脚踢死的cp粉。
梅筠枫的狂犬状态没能镇得住六根清净的导演,只好心平气和地说道:“陆导,您难道忘了,明天有一场天牢戏吗?”
他唇角微笑,可惜逐渐破功,咬牙切齿:“我们是在进行这一场叔友侄恭的创!作!啊!”
这倒是,元旦之后的两个月主要拍摄内景,第一天就有他们在天牢的两场戏。
一场是在前期,周棠衡替还年少被人设计踩中圈套的周宏渊抗了一罪,暂时被皇帝扔到天牢反省,少年人心中愧疚,偷偷溜进来看望这个在他心中已经是师父和兄长的小叔叔。
而第二场则已经是接近结局了,周棠衡不敌年轻的狼王,兵败,入天牢。
时隔多年,周宏渊再次踏入天牢,同样是因为周棠衡,只不过上一次关人的是周宏渊的父皇,本也只是关着做做样子,而这一次——
在陛下踏入天牢前,赐死的圣旨已经先行一步,这是一个真正帝王的狠辣与果断。
这两场戏,完全相同的人,却是截然不同的处境与心境,要迅速切换,且各有各的难处。
不过总体而言第二场难度还是要更大一些。
周棠衡接旨自尽的时候周宏渊未至,而他闭眸安然离去后周棠衡方至。如同时空错位,各自演绎一场孤家寡人的独角戏。
没有对手互相给予的刺激,完完全全的个人诠释表达,而且还是紧连着上一场戏,大前期与大后期整个一个颠覆性的切换。
这的确值得创作创作,陆导点了点头,将刚才想好的一本刑法抛到脑后。
优质股还是优质股,很好,就是要这种自己卷自己的演员。
“等等,你们的重点不是应该放在第二场戏上?”陆导对他们的底子还是知道的,“你们拍第一场不应该手到擒来吗?不要在能够一条过的戏上浪费那么长时间,抓住重难点。”
周舒奇、楚韵:“……”
啊啊啊不要立flag啊!
可惜没有人听得见他们的呐喊,梅筠枫乖巧点头,“好的,导演您还有什么事吗?”
他只是客气客气,陆导却一拍脑袋,终于把思维从侦探法治以及传道受业这一系列发展中抽回,回到最初的起点。
“看我这脑子,”她心情松了许多,“明天晚上剧组主创打算包个小场,大家唱唱跳跳放松放松,顺便教教大家你和苏凌你们两个的歌和舞,大家都很喜欢。”
这两天过得活像过了两年已经快把自己玩飞了的梅筠枫:“……”
谢邀,人在酒店,刚撕开空间回到普通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