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编制深似海(244)
算了, 终日打雁被雁啄眼,难不成头天晚上沈青浩干的那糟心事是正常人敢干出来的事吗?不叫惊天动地吗?
七年间放在心口,只敢在撑不下去的时候拿出来奢侈地想上一想,就仿佛能凭空榨出一点坚持。不知不觉间, 似乎就变成了一个发光的信仰符号。
梅筠枫虽然早有意识, 但直到这会儿才终于把多年白月光朱砂痣破镜重圆的那八百米厚的滤镜完全撤下去。
从幼时到现在的记忆终于打破了那笼罩着的一层圣光, 他的小男友到现在的大尾巴狼终于在记忆中现出了真身。
从少年时期就初现峥嵘的闷骚终于变成了现在被清高自持包裹着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熊得叫人无可奈何。
梅筠枫眼珠子疼,嘴角抽搐, 他那个之前斯文儒雅、清俊端方的小男友从来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然也不能和他这为祸四方的大祸害蜜里调油。
呵呵,男人果真是世界上最能伪装的货色。
他的目光明晃晃地要吃人,沈青浩当然不可能无所察觉, 将碗洗过就光明正大地坐到了梅筠枫旁边。
梅筠枫:“……”果真还是很想家暴呢。
能让梅大魔王吃瘪,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夙愿达成,还吃了顿体验相当良好的荤的, 正式迈入了男人的行列。
沈青浩大概是身心舒畅,连一贯清雅矜贵的外皮都快遮不住他翘起来的尾巴了,说话都带着餍足的愉悦感:“上午的时候,你助理来了。我把剩下的年货给他,让他送给养老院了。”
梅筠枫一脸木然,感觉都能想象到这人一脸若无其事地炫耀所有权的模样了,就跟那些不开智的雄性标记领地一模一样。
他可怜的小助理,大过年的还得莫名其妙地看这么个精神病开屏。
梅筠枫一脸高贵冷艳,简直像是沈青浩上身,面若冰霜,不苟言笑,看起来活似隔绝外界入了定。
沈青浩也不气馁,现在梅筠枫还没把他修理得“肝脑涂地”就已经代表了妥协。总归大魔王的心肠最软了,从小就这样,对他更是尤为纵容。
“今年春晚总台也找你了?”沈青浩明显是没话找话。
梅筠枫瞟他一眼,事已至此,总不能先打死沈青浩,也只好捏着鼻子忍下来了,但仍然觉得这货的脸上左边写着欠,右边写着揍,因此没吭声。
“从前你基本上什么商务邀约和舞台表演都接,是为了养那几百口人吧。”
不知道这人提这个干什么,梅筠枫斜了他一眼,依旧又聋又哑。
沈青浩一条胳膊横了过来,把梅筠枫揽着。
梅筠枫刚想甩下去,温暖的体温就透了过来,与此同时他们体内相互呼应的特能又舒适地运转起来,活像是注射了催化剂一样舒适。
算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梅筠枫默念道,都是为了特能修炼。男人如浮云,一个成熟的男人是不会因为怄气这种不值当的事阻碍自己的进步的。
至于说沈青浩鼓捣出来的这玩意儿像双修……呵呵,修炼的事情能叫双修吗?这叫采补。
梅筠枫忽略了自己身上某些仍然感觉十分不舒服的地方,内视了下自己稳固了许多的特能循环、长大了一些的能量核心——特能储备到他这个地步,能量核心增长一丝需要的特能都是恐怖无比的。
他不得不承认,假如没有特能这回事,世界还是原来的世界,沈青浩这家伙也估摸着是个科研界国宝级别的存在。
沈青浩显然也感受到了这种效率超高的特能修炼,对这种天造地设的完美契合相当满意,面上却隐隐有些幽怨:“如今他们由国家接手,你就推了不少舞台,春晚这种提高身价的也不去,终归是大人不愿养我。”
梅筠枫被他这活似控诉负心汉的哀怨语气瘆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十分想让这妖精小娇妻把他冰清玉洁的沈老师还回来。
可惜肩膀上那相当强势的手臂明明白白地彰显着存在感,可见某位彪悍的“小娇妻”纯粹是蹬鼻子上脸,跟他在这儿作妖呢。
梅筠枫被他缠得不耐烦,又不能一巴掌拍死他,只好一脸生无可恋:“行行行,养养养。”
“是臣伺候得不好吗?”沈青浩颇为忧心忡忡:“臣还未年老色衰,陛下已然心有不满,敷衍于臣。不能让陛下满意,实乃臣这个摄政王的失职。”
得了便宜还卖乖,梅筠枫假笑道:“小皇叔,您实在不用伺候得这么卖力。朕一向尊老爱幼,实在不舍得您这么操劳,日后这种卖力气的活,朕来就好。而且,朕不把春晚推了,怎么宠幸你呢?”
明明是沈青浩自己开始的陛下与摄政王的cosplay,这会儿听着梅筠枫“小皇叔”这么乱叫,结合不大纯洁的内容,莫名有种背德感,脸上一点点爬满了红霞,连梅筠枫讽刺他“老”还试图重掌主动都没计较。
苍了天了,昨天晚上除去了衣冠就开始禽兽的明明就是眼前这没廉耻的男人,这会儿一脸羞涩不赞同的,活像个被流氓调戏纯情的良家少男。
天理何在!梅筠枫简直没处吐槽,又不争气地被某人的秀色可餐**到,当场没忍住,咽了下口水。
只听沈青浩斯斯文文地说道:“伺候陛下乃是臣毕生职责,况且臣昨夜伺候得不舒服吗?”
梅筠枫:“……”平心而论,除了这大尾巴狼过分的处心积虑、步步为营,昨晚还算是蛮细致体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