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编制深似海(519)
尤其是要将特能者中的耻辱、人类最忠实的走狗清除掉,才有资格成为世界的统治者,也才能让所有猪猡认清现实,让所有高贵的同类醒悟过来。阎王您,就是他为这个世界献上的第一份有重量的祭礼。”
“高贵”的澳洲区本地特能者们左右环顾,有些惊疑不定,有些有所意动,华区的“猪猡”内勤们握紧手中的工具,在特能者环绕的躁动中紧张又坚定地昂起了头颅,看向了梅筠枫相比起来既不壮硕也不凶悍的背影,却无端心安了起来。似乎只要有阎王在,就不必担心任何事情。
全场万籁俱寂,可那无声的躁动却似乎在每个人心头敲击着,像是石破天惊前那悬于眉心上方即将滴落的一滴水珠,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拉长到无限。
梅筠枫忽然笑得前仰后合,以沈青浩为支架与中心线,那笑声一开始好像还只是平常,可不知从第几秒起,所有被那五个暴徒控制的本土特能者都蓦然抱起了头颅,痛呼出生。
他们清晰地感觉到了两种力量在脑海中的对峙相抗,后来者完全没有前者的尖锐霸道,却格外浩瀚且不容质疑地将前者如同垃圾一般裹挟着扫飞了出去。
似是黄吕大钟“嗡”的一声,他们忽然直起了腰,恍惚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惊诧地看向四周。只是这短短几秒的笑声,他们被上方那五个特能者所控制的状态便被解除了。
于是梅筠枫又一次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只见他盈盈一笑,连周身的气势都收没了,如果不是刚才那一招,所有人都只会以为这只是一个蜜罐中长大的天真富家少爷,带着精致易碎的柔弱甜美,任谁都能肖想他、磋磨他,从他身上采撷到芬芳的花蜜。
他就这样笑意盈盈地在无数自由如常的特能者中抬头,歪着头看向那几个人,哪怕暗夜都遮不住他们难看的脸色。
他开了口,声线哪怕比平常都清冽干净了一分,是放到配音圈都毋庸置疑的公子音,格外温润地说道:“新世界、祭礼,这可怎么办呢?”
他叹息了一下,仿佛连带着天地都跟着他忧郁了起来,颤动是它们共情的脉动,远远地传遍了四面八方,梅筠枫两只手扒在沈青浩肩膀上,垫在自己下巴底下,眼睛睁得几乎有些圆,显露出一些属于青少年的软萌幼态来。
“可我也想要一个新世界,也确实缺上一份祭礼,用你们好不好喏?”
已经过渡到少年音的清亮天真与话中的森然产生的巨大割裂感几乎一瞬间拔起了所有人身上的鸡皮疙瘩,而从那五个暴徒看到梅筠枫眼中那骤然闪现的嗜血与戏谑时,就意识到了不对。
那个J国人几乎立刻就拉起了霍翎挡在了前面,与此同时他们齐齐出手,庞杂的特能向着梅筠枫呼啸而去。
刹那间,无数闪着险恶光芒的冰锥铺天盖地地向着梅筠枫倾泻而下,能够成为特级特能者的攻击手段,它们几乎有着撕破空间的锋锐威能与极寒到令周围环境骤变的温度。
沈青浩不知何时来到了最前方,右手向上探去,像是要留住,又像是要追寻什么,像是一个孤独忧郁的指挥家,就在他的“指挥下,众人骇然地发现,他们打斗所有的能量外泄都在触及沈青浩手上如同飘带般袅袅直上的“轻烟”时消解得无影无踪,那些极寒与极锐仿佛都从未出现过一样。
原来沈处长在阎王这儿不是靠脸和身材上位的啊。话说那五个人似乎是说了要将沈处长撕成两半吧,嘶,即使没有阎王插手,他们……真的能做到吗?
梅筠枫已经信马由缰地踏步旋上了剧院一半的高度,那些险恶的冰锥与他的距离已经只有毫厘之差,那五个暴徒眼中已经闪耀着残忍与喜悦的光芒了。
冰锥上那闪烁的明亮反光下的幽暗藏着来自T国人最致命的毒性特能;
在梅筠枫身后,A国人的空间已经就位,一瞬间就能将本体转移,只待他最无暇他顾之时发动;
S国人瞬间发力,牢笼之固,无视一切外在因素,蛮力无法打破,同阶作用对象禁锢时间可达十五秒,对高阶随对方特能实力减少时间与概率,想要不被影响只有不被牢笼套中;
K国人已至梅筠枫身侧,眼中闪着无法掩饰的贪婪,只要吃掉梅筠枫的一块肉,就能得到他优先级最高的一个特能,绝对成立。
一切都在顷刻之间,眼看着牢笼之固已经笼罩了梅筠枫全身,面对万千冰锥他避无可避,一只苍白到仿佛不见天日的手从他后方的空间伸出,瞬间掏入他的心窝;鲜血肉末飞溅,K国人舔了舔飞入口中的弹性甜腥,等待着读取复制;幽暗的毒素在接触到他皮肤的一刹那骤然闪现出幽绿色的诡谲光芒,蔓延到了他的全身;万千冰锥刺入他的全身,将他穿成了筛子,却因为被禁锢,连哀鸣声都无法发出半点。
一切都在顷刻之间,华区几乎所有人已经没忍住绝望不忍地叫了起来,除了一个人。
沈青浩像是被刺痛一般地闭上了眼,可口型却无比坚定:“三,二,一。”
J国人得意而张狂的笑停在了一半,他不明白自己拿来当挡箭牌的这个女人怎么从他身前飞了出去,直到他从面前鬼魅般的一双天真笑眼中看到了自己,剧痛瞬间席卷了他的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