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编制深似海(87)
程庭萧：“……”这孙子到底能不能记起来他不是来调情的，而是来工作的。
“滚！”
“处长……您要玩谁啊？”这是唯一没进通讯频道且对梅筠枫的流氓属性毫不知情满脸疑惑的秦椿。
梅筠枫三人：“……”
“没事，没有谁。小秦啊，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要这样紧急且秘密地来审这个人吗？”
调情的重点在于暧昧的情调和些许刺激的禁忌感，因而哪怕沈青浩横眉冷对都不妨碍，因为横眉冷对就是代表他明白这是调情，没有不解风情。
而程庭萧在通讯频道里的咆哮反而相当于加了一把刺激的调料，直到……被秦椿这种纯然的伟光正一句话打破。
梅筠枫内心沧桑，终于感觉自己想退货了。
“是因为他犯罪后不思悔改，出狱后居然怀恨在心，犯罪升级，居然打算杀人，这样恶劣必须绳之以法。”
“行，非常好，思想非常纯正……”
梅筠枫的声音中莫名浸染出了一种心累的沧桑颓靡感，沈青浩眼底飞上一抹笑意，轻咳了一声。
所以说能够治流氓的是一本正经心无旁骛的思想道德模范标兵吗？秦椿这小伙子倒是前途无量，居然干成了局内无数人想干都没干成的事。
“带好精神屏蔽仪，”梅筠枫已经启动了机器，没了那些不正经的腔调，冷酷得没有一丝人味，“要进行开脑了。”
秦椿非常听话，忙不迭地戴上了审讯室为工作人员配备的设施，同时惊讶地发现两位处长没有一个戴上的。
“开脑是局内审讯的一种手段，这是精神投影仪，由精神突出的特能者讯问诱导嫌疑人，由它对嫌疑人脑海中出现的形象进行刻录显示。因为效果像是把人脑打开一探究竟，所以叫做开脑。”
秦椿忙不迭地点头，笔下记得飞快。
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瘆得慌，但其实过程很平和正常啊……
“啊啊啊！”
惨叫声回荡在整个审讯室中，刚才已经被打晕的平头在机器开始运转的时候就被强制唤醒，浑身挣动着，但被束缚带限制着行动，看神态几乎是人类能够做出的最痛苦的表情。
秦椿向后退了一步，就听见梅筠枫平淡无波地说道：“哦，忘了说。为了提高效率，保证准确率，它会直接刺激痛觉神经，最快地达到精神崩溃的阈值点。这个时候由特能者来问询，是最准确最可靠的答案，不会有任何隐瞒。”
平头刚刚还能惨叫，很快他就连声音都难以发出来了，只能濒死似的倒着气，瞳孔也初步涣散了。
秦椿忽地打了个哆嗦。
“卜正，你出狱后是谁找到你的？”
哪怕隔着屏蔽仪，秦椿仍然感受到了一种极强的入侵感和挤压感，似乎要将他的神志全部剥夺。
知道突然感觉到有一股柔和水波一样的屏障将入侵者隔开，他回过神来才惊愕地发现自己已经向前走了两米，都快接近梅筠枫了。
“小鬼，这仪器用一次可是烧金的，快退下吧，你还没资格用这个，不用自告奋勇。”
梅筠枫头都没回，言语戏谑，可如果看到他的正脸，就会发现他根本没有半点笑意，眼中似乎是风起云涌，又似乎是晦涩叹息。
他左边头皮似乎被发套勒得有些痒，歪着头整理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回头，因而也没有看见沈青浩看着他那种混杂着了然与探寻的眼神。
投影仪上很快显示出了一个场景，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女人走到他面前，拿起手机似乎对了一下他的长相：“卜正？有犯罪记录，资产查封，妻子在牢狱之中，突发心脏病去世，儿子也死了。我可以收容你。”
女人的脸被遮掩在帽子墨镜和口罩下，看不清长相，梅筠枫吩咐了一句：“小秦，拍下来这个人，提交到局内系统中。”
“她带你去了哪里？”
画面突然黑了下来，不过从一旁的声音和隐约光影变化能判断出他是被蒙上了眼带去了什么地方。
等到他的眼罩终于被摘下来的时候，他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斗兽场，两个作战体正在那里厮杀得昏天黑地。
卜正吓得几乎瘫在了原地，那个女人问道：“你想要报仇吗？想要拥有这样的力量吗？”
对于卜正这种为了钱能够肆无忌惮地践踏法律的人来说，答案当然是显而易见的。
那个女人手里拿着一管黑色试剂，幽幽地反着光，像是不详的泥淖与深渊：“你的体质本来不可能拥有特能，但组织的试剂可以让你脱胎换骨，这就是我们伟大的真主。”
这个女人一直是相当冷淡的，突然这样狂热，像是中了什么降头一样，着实诡异得让人心里一惊。
秦椿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沈青浩旁边，试图把胖了一圈的自己藏在也减了几斤的沈青浩身后。
梅筠枫微微侧头，沈青浩说道：“不能确认这个女人说的话是否属实，关于卜正原本是否有基因特殊表达的潜质，建议交由研究中心确认。”
沈青浩目光沉沉：“如果属实……”
“那么……”
梅筠枫看了眼秦椿，没有继续说下去，和沈青浩以及通讯频道那一端的程庭萧同时沉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