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的贴身丫鬟(133)
唐玉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有母亲才念及我的生死存亡。”
随即,唐玉项眼中闪过恨色,“若非唐玉和,我何至于走到今日这步!”
云齐道:“郎君不必休恼,大郎君欺君昧父,迟早自食恶果。如今,还不顾忌自己的身份,与寿昌公主亲近,定然已令陛下忌惮。真有什么事,陛下第一个不放过的,也定然是大郎君。”
闻言,唐玉项默了默,“让你备的礼可送去宫中了?”
云齐应声,“送去了,寿昌公主也命人收下了。”
唐玉项问,“她……可有说什么?”
云齐摇头,“没有。”
唐玉项轻叹着看向窗外,“她还在怪我啊。”
云齐连忙道:“郎君何必自责?当初也是她先欺骗郎君在先,更何况,若非郎君及时阻止,只怕她早已经……”
唐玉项抬手,止住了云齐的话头,“我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
云齐请罪道:“奴失言,请郎君见谅。”
唐玉项默了一阵,转而道:“去看看底下的人做事可妥当,父亲应该也要到洛阳了。”
“是。”云齐朝屋外退去,忍不住抬头看了唐玉项一眼。郎君遇事一向果断,唯独对寿昌公主之事犹豫不决,只怕是对寿昌公主动了真心。此事,还需禀与楚国夫人知晓。
唐玉和的居屋里,他正坐在窗边看书,眼见十松鬼鬼祟祟地入得屋来,又在屋内装模作样地收拾东西,还时不时拿眼觑他,唐玉和不由沉声问道:“何事?”
十松闻言,连忙上前,但又不敢靠地太近,声音中也带了丝不确定,“郎君,郎主得胜归来,恐怕就要入府了。”
“嗯。”唐玉和眼皮都不抬一下。
十松抓了抓脑袋,“奴听说二郎君那边为郎主备了不少物什,郎君……可要备些?”
唐玉和将手中书卷往案上一搁,冷眉看向十松,“这么能耐,跟着我可是委屈了?不如,将你调去唐玉项那边如何?”
唐玉和音落,十松便扑嗵跪倒在地,“奴多言!奴多言!”
他不知道唐玉和为什么生气,但他能够感受地到,唐玉和很不喜欢他提及这个话题。
“我是念着你的忠心,才想着不久后让你去跟着青葵。但如今看来,你这性子实在要不得。身为下奴,紧记一点,不该管的闲事就不要管!”唐玉和冷声道:“滚出去!”
唐玉和这话已经很重了,十松却如逢大赦,赶紧谢恩而出。
正文 第165章:算计青葵
直至回到自己屋里,十松才觉活过来了一样。
一旁的乙清瞥了他一眼,淡声道:“还活着?”
十松无辜地看了乙清一眼,“你刚才怎么不拦着我?”
乙清耸了耸肩,“有人想找死,我何必拦着。”
十松:……
十松心里很郁闷,明明他才是跟着唐玉和最久的下奴,可偏偏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爬到了他的头上。
青葵就不说了,人家的身份本来就摆在那里,又还是郎君心里牵挂的人。可乙清呢?不过跟着郎君这么短短几个月,一开始还一副要死不活,不搭不理的臭模样,可却偏偏能摸得准郎君的心思。
再说玉冬,连她都强过自己。
没天理啊!
唐池一入洛阳,并没有先回晋王府,而是先进宫面圣。
直等了一两个时辰,唐焕才有“空”见他。
空寂的大殿内,只有唐焕一人在书案后,沙沙的书写声清晰传入唐池耳中。他始终维持着拜礼的姿势,纹丝不动,脸色也是一如往常地平静,并没有半点委屈之色。
又过了一阵,唐焕才搁下笔看向唐池,语气中故作惊疑,“义兄还跪着呢?快请起。”
“谢陛下。”唐池顿首而起。
“义兄请坐。”
“臣无妨。”
闻言,唐焕也没有继续劝坐,含笑道:“此次北丹败仗,义兄首功。我大成能有义兄有这样的骁勇悍将,实是我大成之福。”
唐池的神色越发谦恭,“全赖陛下信任。此次获胜,也并非臣一人之功,臣枉自担了虚名。”
唐焕轻笑,“义兄还是如此。我还记得武皇生前曾说过,咱们兄弟几人当中,唯有义兄与阿若兄之勇可堪匹敌。而当年,义兄与阿若兄的感情也极好。可惜,这么多年过去,早已经物是人非。”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唐池看了唐焕一眼,“忠君事主,乃臣子本分。臣再勇,也是陛下的臣子,此生只为陛下分忧解劳。”
唐焕默了默,“义兄此次的确是立下了大功,想要什么奖赏?”
唐池再度跪下,垂首道:“臣不敢当。成国正值艰难,臣也富贵已极,不敢再有奢想,还请陛下封赏其他为国出力的将士。”
唐焕的目光紧紧盯着唐池,最终一笑,“天色已晚,想来阿和与二公子已经在等候义兄了。义兄……早些回府吧。论赏之事,朕自有计较。待庆功宴上,朕再好好敬义兄几杯。”
“谢陛下。”唐池行礼而退。
唐焕看着唐池远去的身影,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目光。
其实在召见唐池以前,唐焕便先听了洪照英的汇报。当然,在洪照英之前,也早有源源不断的密报汇到了唐焕的案上。
如果唐池在行军当中,敢有半丝异心,只怕洛阳晋王府与汴州晋王府早有骚动,而唐池也不可能安然回到洛阳。
唐焕对这位义兄的感情实在复杂,他心中对他忌惮,却因为眼下成国的情势并不能对他轻易动手。
为此,唐焕面对唐池时,实在难有什么好心情。
放下手头上的事,唐焕转而去了双美处寻乐。
别说,曾蕴飞找来的这对小美人,还真是温柔解人,与以往的那些美人都有些不同。
听闻唐焕又去了双生姐妹花的宫里,刘皇后自然大发了一场脾气。她在唐焕面前装作大度的模样,内心却是忌恨地不行。也不知那两姐妹行了什么蛊惑手段,将唐焕迷地不行。
她本想问计于义母徐王妃,谁料徐王妃这段时日身体不适,需要静养,她也不好多打扰。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刘皇后消了气后,心绪平静下来,抿着茶问旁边的侍婢。
那侍婢连忙回答,“寿昌公主身边的人都打点好了,到时瞧准时机,便可促成这桩事情。只是……”
那侍婢有些犹疑,“如今寿昌公主的身份不比往常,若是将她与申王凑在一块,不知陛下与吴国那边会不会不满?”
“能有什么不满?”刘皇后道:“申王是陛下亲弟,也是除陛下以外的最好人选。陛下眼下被那两个狐媚迷了眼,自然难看得上寿昌公主。倒不如成全了申王,也好让那陈氏好好受辱。”
那侍婢道:“可申王与申王妃毕竟夫妻多年,申王会不会心软?”
刘皇后冷笑一声,“心不心软都无妨,先不说申王对陈氏并无多少感情。只说寿昌公主如今的身份,吴国难道会眼睁睁地看着她沦为妾室?
一旦此计成功,申王与寿昌公主有了夫妻之实,陈氏自然只有被休或被贬的份。她不是仗着申王妃的名头与我作对吗?看看到时她没了申王妃的名号,还能怎么嚣张。”
另一婢子道:“皇后高明,陈氏若被休,自然会受到洛阳众勋贵的讥笑与鄙视。就算不含愤自尽,也定然再羞于见人,还不得躲进深山老庙里,清苦度日?”
闻言,刘皇后的心情不由爽朗起来,“没错。到时,我一定会好好地‘照顾’她。”
想到陈氏即将受辱,刘皇后乐不可支,也暂将双生姐妹花的烦扰抛到了一边。只等着宴会到来,便能将青葵与申王算计在一处,好除了陈氏,出掉心中那口恶气。
唐池来到府中,只见早得了消息的唐玉项已经等候在门口。唐池的目光扫了众人一圈,并没有见到唐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