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前任竟然是死神(39)
桓钰没料到这时候了他还能讲冷笑话,可见不算严重,干脆闭上嘴不再搭理他。
他看到幻境中迸发出了一团火光,那是数千年前,他战后负伤,躺在山洞里命悬一线的场景。
也是那夜,灵均终于等到了每三月一次的托梦假期。
他雀跃而来,看到他奄奄一息,元神连梦境都无法再支撑下去,急得罔顾律法,打伤狱卒,未经允许私自踏入凡间,赶到了他身边。
“褚桓钰,不是说好要活到88岁的么?”他把人扛起来,寻到一块干净的石面,二话不说,将大把大把的灵力渡了过去。
昏死过去的人没有发现,本该寒冷潮湿的山洞,那晚他却睡得格外香甜,梦里他又见到了灵均,他一直在催他快点醒,眼皮抬起,只能看到重重虚影,阖上后,发生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原来是十殿齐齐出动,将他捉拿至镜城,开启了三堂会审。
爱使人癫狂,忘了公平公正,生出私心。
无视天道,伤同胞,是入魔之兆。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刑期追加至三十三年。
不说二十年,就是三个月,每次分别,他都不忍看到褚桓钰失落的神情,三十三年,灵均跪都不想再跪,他直接站起身,“我反对,难道只是因为我见不得褚桓钰受伤,便是入魔吗?那你们是什么?断情绝爱才是正道?我不懂,但我清楚,我只是想保护他,我没错!”
“冥顽不灵!”
“随便你们说什么,大不了我放弃镜城的身份算了,你们还我自由,我现在就去找他!”灵均为表诚意,将腰间的佩刀解开抛到地上,“如此可好?”
转轮王与其他九位殿下对视一眼,“也罢,你本就无心在此,我们也不会再强人所难,接下来你的天罚与磨难一个也逃不了,你可想清了?”
“无所谓,反正也不是
第一回。”
转轮王取出一枚蓝色药丸,“镜城有镜城的规矩,天机不可泄露,你需服下它,斩断在镜城的一切,才可离开。”
灵均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拿过来吃了。
他毫无防备,等药效发作晕倒在地,再度醒来,哪里回到凡间,他仍被关在无间炼狱。
彼时,转轮王急忙忙地找来,告知他象蛇火烧了无忧城。
灵均就住在无忧城,他轻“啧”一声,拿着长刀就冲了出去,连自己被关的原因也忘得一干二净。
看到这里,桓钰的一颗心急速下沉,那药与早前赤炼的那枚如出一辙,均为断凡尘,并非忘镜城。
转轮王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设计他们?他想不通。
“褚桓钰,我好像真的发烧了。”无命瘫在他肩上蔫蔫地说:“等出去了你记得赔我医药费,现在随便挂一下水都要好几百,我还得还房贷。”
桓钰喉结滚动,想起这段时间对他的冷嘲热讽,不觉后悔地捏紧拳头,再松开,他克制住情绪,“到我手里来。”
无命没有多余的力气,挪得举步维艰,一时失神,一骨碌地从他肩头掉了下去。
桓钰忙张开双手,将他牢牢接住,以红莲结印,用灵力为他取暖。
而他也乖乖趴坐在他手心,那股寒意被驱散,还没缓过来两分钟,随之而来的是他胸口处像是有岩浆在翻涌,他干呕两声,像是要被人活活撕裂了一般。
他的魂魄就快散架,小乖支撑不住,也吐出了一口血沫。
“不行,你这个太烫了。”无命想往上爬,离那躲红莲远远地,可他的手竟直接穿透了过去,察觉到自己与小乖分离,看向越来越透明的魂魄,他怔住,他不是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么?
抬起头,他疑惑地望向桓钰,发现他脸上竟也罕见地露出了惊异之色,他强打起精神想调侃道:“你这副表情是要干嘛?对我余情未了啊?”
桓钰呼吸微窒,颤着指尖握住他的手腕,“你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无命疼到缩成一团,趴在他胸口处缓了缓,疼到想哭,但他男子汉大丈夫,不可以,胡乱抓住他的衣领分散注意力,“可能、我要彻底消失了,褚桓钰,忘了我吧,这样以后你、你就不用因为我而烦恼了。”
“别说话了,再往上爬一点。”桓钰尽最大的可能埋首,打开识海想让他先进去,只要这样,回头他可以用引魂灯将他一一收集,可无命才疲倦地阖上眼,不过三秒就直接裂开,化成了数不清的碎片散去。
桓钰立在原地,大脑也是在这一刹那变得空白一片,耳中不断回旋那破碎的声音,他沉寂多年的心底渐渐蔓延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山崩地裂、慌乱、恐惧同时还掺杂着他不该拥有的锥心之痛。
“查灵均!”他声嘶力竭地唤着他的名,怎么可以,在他才得知真相后就眼睁睁地看着他魂飞魄散,他极力想要去抓住他,可云幻珠的控制没有削弱半分,任他使出全力击向了周身的束缚,也仍是无动于衷。
掌心中那仅剩的一点碎片,被他死死抓牢,明知留不住,可他还是不愿松手,直到一点点融化在他手心,他抬头望天,红着眼眶,喉咙因为太过干涩,连说话都变得异常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