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道(16)
那个士兵也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好像说的也有点道理。但是另一个矮个子丑男人穿的却是普通民服,又很奇怪。
这时一队士兵走了过来。
待到走近,其中一个对后面的人道:“你们,搜身。”
“是!”
两个士兵过来搜身。
吴系民当即紧张地看了眼蒋为舟。
但此刻亦不敢轻举妄动。
但对方并未发现蒋为舟的异样。
“你们,跟我走。”
为首的那个士兵对他俩说道。
吴系民和蒋为舟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连忙顺从地点点头。跟着那士兵走,身边还有几个手执长矛押着他们。
很快,他们被带至帐前。
帐前站着一个高大威猛身穿金鳞铠甲的男人。
“启禀将军,两人均已带到。”
朱邪屏西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一个身穿叛军服饰,一个身穿平民服饰。
“说吧,你们什么来历,什么身份,家住何方,家里都有些什么人,今日此时又为何出现在此?”
“就从你先开始。”朱邪屏西指着吴系民道。
吴系民看了蒋为舟一眼,开始瞎编。
“小人叫吴为民,旁边的是我弟,叫吴为舟。家住正阳郊区,祖祖辈辈都是农民。父母走得早,家里就我和我兄弟二人。”说着他还指了指身边的蒋为舟。
“平日里我们俩都在地里种田,昨天我们遭了难了。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大批叛军,来到我们这就开始烧杀抢掠,城门一破,好多人都被杀死了,我和我弟弟....”
“说重点。”朱邪屏西打断道。
吴系民顿了一下,连连点头:“我是侥幸从死人身上扒下了一身衣服,这才带着我弟从城中逃了出来。连夜往这里躲难。见到是军老爷,这才想着赶紧出来请求军老爷庇护。”
说着吴系民就跪了下来。蒋为舟也顺势一跪,叩首在地。
朱邪屏西看了身边的士兵一眼,那士兵立马上前耳语道:“昨日叛军确实带兵进破了正阳城,听说杀了近乎一半的人。”
朱邪屏西微微点头,然后又细细地观察着二人。
叛军衣服上确实都沾有血迹,似乎确实经历过一场战斗。但是另一位的身上却没有,反而是有很多黑痕,裸露出来的部分皮肤皱缩,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于是又问蒋为舟:“你呢?你又是如何逃生的?”
蒋为舟立即道:“回大人,小人年纪小,贪玩。叛军来的时候我正在城中围观别人结亲,后来叛军进城后,小人钻进了那户人家的狗洞中躲避。谁料那叛军又纵火烧屋,不得已钻到了井中逃生 。”
对得上。
朱邪屏西信了几分。
“那你们现在又想我们如何庇护你们呢?”
“回大人,小人经此一事,深知叛军可恶。我们想要加入禁卫军,为死去的邻里乡亲报仇!”
朱邪屏西听后微微一笑。
当下多地起义,本就兵力不足。为此朝廷还准许各地私自招募士兵,成立地方军队。现在有人愿意加入,自然更好不过。
“可以。你,带他俩去做个登记。”
“是!”
换上军装后,吴系民和蒋为舟跟着部队在此休整。
从他人口中得知他们遇到的前后两队都是禁卫军。
朝廷派遣驻郢复二地的招讨使朱邪屏西带兵前来平定叛乱,并且为了守卫东都洛阳,布下了军事三层防线。
眼前,他们正往洛阳挺进,只不过此前得知叛军在攻汝州,因此先行在此地集结部分兵力,欲与叛军一战。
不过第二日,军中就传来快报,说张翔已经带领草兵排兵布阵,准备全力迎接禁卫军,生死一搏。
朱邪屏西冷笑一声:“好。算他有胆。”
第十章
就在全体将士们全力准备应战之时,吴系民却觉得不对,他对蒋为舟道:“凭我对张翔的了解,他虽草莽出身,却并非无脑。眼下朝廷重兵集结,而他手下不过10万人尔,这其中还不乏许多人拖家带口地来打仗。在周边州县尚未全部攻下之际,他却选择在此殊死一搏,岂不等死?”
蒋为舟听了他的话思索了片刻:“确实。虽是刚刚屠城士气正盛,但草兵到底难敌正规军。何况他前脚还想着被朝廷招安,后脚又说决一死战,确实有违他的性格。若你对他了解不错,那他说殊死一搏倒更像是什么战术。”
“什么战术?”吴系民问道。
蒋为舟在脑中细细思索以往看过的兵书:“我不确定......要么,他想声东击西,将我们的兵力吸引在一个假战场从另一处攻破我们。要么,他是想通过什么方式制造出人多势众的假象,击溃我们的心理。又或者.....”
“会不会他压根就不想打呢?”
吴系民突然出声道。
蒋为舟看向他。
“不论这一战结果如何,张翔势必要损失不少兵力。而战胜之后,汝州、滑州等地依旧易守难攻。朝廷为保东都,肯定还会再派兵来。而他们眼下刚屠了城,势必囤积了许多粮草和钱财,此刻远走别处岂不好?”
蒋为舟眼神发亮:“所言有理。北方原本就是军事重地,又有东都洛阳在此,朝廷必然看重。之前久攻汝州而不下,兵力损失众多。此时再战实属下策。不若虚张声势,实际调转方向,攻打别处抑或休整养息,才是最优。”
此刻蒋为舟突然想到:“朱邪将军原本是驻郢
郢州:今在湖北钟祥所治区
、复
复州:今在湖北仙桃附近
二地的招讨使,此刻被调兵前来,倘若我是叛军,不若直接调头攻打郢、复两州,既远离洛阳防线,又痛击本部,岂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