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靠kiss续命(60)
盛云阔翻来覆去,忍不住去担心。
林杳怎么了,为什么脸色那么差?
生病了吗?
有没有去看医生?
吃药没有?
盛云阔着实后悔,他该问问的。但林杳下午那冷心冷情的态度实在叫人火大,他一口气憋在胸口,压根张不开口去问。
回到宿舍之后,盛云阔想找个和林杳相熟的人,帮自己打听一下他到底怎么了。
结果在微信好友列表里选来选去,盛云阔竟悲哀地发现他真不知道学校里除了自己还有谁和林杳比较亲近。
盛云阔暗暗抱怨,林杳这人真是的,光顾着学习了,也交点朋友啊。
好几次盛云阔差点没忍住想索性自己问得了,可点开林杳的对话框后,他又生气起来,不愿先主动搭话。
林杳那么绝情地甩了自己,好几天过去,一条消息没主动发过、一句好话没对自己说过。
自己若是看见他小脸儿白了点、声音虚了点,就又眼巴巴地贴上去嘘寒问暖,那自己成什么了?
盛云阔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闭上眼睛,决定不再去管林杳的死活,睡觉。
这回闭上眼倒是没有再看见林杳的脸,但傍晚时在林杳电脑桌面上看见的那个文件没来由蹦到了盛云阔的眼前。
盛云阔猛地睁开眼,想起那被命名为“遗书”的文件。
反正睡不着了,干脆看一眼吧。
盛云阔从枕头下边儿摸出手机,找到文件夹里那个名为“遗书”的文件,点开。
傍晚的时候他没来得及看。但即便当时被怒火烧毁了理智,盛云阔也没忘了传一份发到自己的手机上。
这个文件的名字无法不让人在意。
在看见“遗书”两个字的时候,盛云阔的脑海里就冒出了很多个想法。
先是想林杳可能是心理健康出了问题。
不过盛云阔直觉林杳没有长期情绪低落。但因为林杳平日总爱将情绪隐藏在深处,所以他不敢断言。
接着盛云阔想到,可能是林杳这学期选修了一节关于遗产继承法的课程,这是课程作业,了解遗书格式之类的。
一定是这样……
心念电转间,文件被打开,里边的完整而忠实地呈现在了盛云阔的眼前。
“由于身体健康状况出现问题,我可能时日无多,故拟此遗书,安排后事……”
盛云阔一个字一个字认真阅读着,生怕错过任何信息。
林杳年纪不大,名下没有多少资产可以安排。因此遗书的内容相当简单,他只注明了让林父把自己的书全部捐给贫困地区,再把自己尚且健康的器官捐给有需要的人,让自己死得其所。
往下,林杳又写了一些想对父母说的话。不长,拢共一百零五个字。大意是感谢他们的养育之恩,生死有命,请他们不要太过伤心。
整篇遗书,没有半个字提到盛云阔。
然而盛云阔已经无心纠结此等小事。他满腔不可置信,脑袋像是忽然生锈似的,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全然不明白为什么林杳会提前留下这样一封不吉利的东西。
他说是因为身体出了问题?
盛云阔不可抑制地想到了今日林杳那脆弱到下一刻就要倒下的模样。
接着他记起自己在离开的时候,以为林杳是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而今想来,恐怕林杳是难受得失去了意识。
盛云阔的思维渐渐往狗血的方向滑坡——难道林杳和自己分手,也是因为知道自己身体出了问题,活不久了?
坐在床上胡思乱想也不是办法,盛云阔一个翻身,几步下床,动作迅速地抓起衣服裤子套上。他也顾不得时间已是凌晨的三点,从宿舍楼出来,扫了路边的一辆单车,便慌忙往家属区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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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杳抱着枕头又迷糊起来,还未能进入深层睡眠,便被一阵哐哐扰民的敲门声吵醒。
被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林杳身子抖了抖,睁开眼,紧接着心脏砰砰乱跳起来,好似在整个胸腔里横冲直撞,生疼。
疼痛让林杳有些生气,气门外的家伙大晚上扰人清梦,所以他不想起身去开门。
可惜门外盛云阔的耐心不多,等了几秒没见有人应答,就嚷嚷了起来,全然不在乎现在是深夜,邻居可能会被吵醒。
“林杳!开门!我有事要问你!”
盛云阔一边喊,一边敲门。
两下之后,他稍微冷静些许,终于意识到这样不妥,拿出手机,开始电话轰炸林杳。
锲而不舍的精神在两分钟后总算有了成果。
林杳头发乱糟糟的,脸色憔悴地给他开了门:“盛云阔,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盛云阔无视掉林杳的质问,推着他进门,反手把门关上。
看见林杳那欠了五十年营养的憔悴苍白面容,盛云阔终究不忍心,把他按到了沙发上坐好后,才开始自己的盘问。
“我问你,你写遗书做什么?”盛云阔是跑上楼的,还有些喘,“你身体出什么问题了,有没有诊断报告,拿来我看。”
林杳愣了瞬间,反应过来:“你偷看我电脑了?”
盛云阔辩驳:“不是偷看,是你自己把电脑打开着放在我书桌上的。”
“你大晚上跑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件事?”
林杳的语气冷静到不像话。盛云阔真是生气了,怎么能有人冷血到连自己的身体健康都仿佛无所谓的样子?
“对。”
盛云阔的声音明显有些抖,他紧张到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我还要问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和我分手的?你是觉得会拖累我,还是认为我知道之后就会离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