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逃生之造物主竟是我自己(4)
突然,我被牢牢圈进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
我听到了熟悉的心跳。
是冯预。
睁开眼才发现,他正死死抱着我,一言不发,高大的身形略微有些颤抖。
第5章
“这就是,我的能力吗?”我如梦初醒,试图说点什么来缓解尴尬。
“我成阿拉灯神丁了?”
很烂的笑话。
却逗得他们二人哑然失笑,嘴角纷纷绽放出温柔的弧度来。
好一个“类人”群星闪耀时。命运果然是最好的编剧,卧龙凤雏这不就齐聚一堂了。
冯预终于不着痕迹地放开了我,充盈的心一下子空荡下来。我成了浩渺水面上的一叶孤舟,被名为“失落”的静流慢吞吞地托举着。
我想起他没说完的话。
“冯预,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每个人的什么?名?”
“名字。”那二人异口同声。
冯预解释道:“刚刚那颗变态大眼球贴着我的时候,我脑子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它说,要想自救,就从自己的名字中获取力量。”
我百思不得其解:“你们俩都是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获得的超能力?”
“那为什么我没听到过?就这么凭空成了许愿圣体?”
“而且你们的能力都可视,但我这个技能发动得成不成功都是未知,也不知道有什么限制。”
我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第一次发动异能的时候,是林愈竹引导的。她事先就知道我的能力是许愿。
我从醒来就发觉她很奇怪,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凝重感。那种凝重不同于在末世中的沮丧,而是一种死过一回的绝望和麻木,甚至说是一种悲悯。
她明明是个在罚站时都会偷吃零食的人啊。以我对她的了解,即便是身处末世,她也是那个垃圾话最多的人,会想尽办法让我的精神放松下来。是什么让她变成了现在这样?
“竹子,你有事瞒着我。”我深深地盯着她的双眼。
她脸上不见丝毫慌乱:“什么意思?”
我有太多问题想问她了。为什么她事先就知道自己的异能有使用限制?为什么她这么清楚我的能力该如何使用?为什么把我关在门外?又是为什么,变得如此凝重?
没等我继续发问,她便率先开了口:“圆圆,你知道的,我不会刻意向你隐瞒任何事。你只是忘记了一些东西,这对你来说或许是好事。”
她沉吟片刻:“你的异能不是许愿。”
“是祝愿。”
我看着她,仿佛在看另一个自己。却抑制不住地感到陌生。
相伴十余年,我们见证了彼此人生中的每一个阶段,互拭每一滴眼泪,共享每一次嬉笑怒骂。我们像是双胞胎,抑或是连体婴,总是能够精准预判对方下一秒的心中所想。
我们仿佛共用同一个大脑,共享同一种心绪。
可如今,这种亲密隐约有了裂痕。一种即将失去她的预感刺得我眼眶发酸。
“圆圆,名字是异能的来源。你的能力是祝福他人的愿望圆满实现。”
我有些愤怒:“可对于名字的理解千人千面,这种解读标准又是由谁制定的?”我祝圆怎么就不能祝自己愿望实现?
她上前一步,轻轻搂住我的肩,试图安抚我:“我猜测,决定异能种类的,是一个人在得知‘名字即能力’时,最初的想法。”
我盯着她脸上的小雀斑出了神,忽然有些恐慌:“所以,你的能力是治愈,而我们都是‘竹’?”
她低着头默不作声,像一只犯了错的小兽。
正因我对她太过了解,所以才会如此慌乱。她和我一样,异能只能作用于他人身上,成全不了自己。
愈竹,林愈竹。她是荫蔽生命的林,却无法治愈自己。
多荒唐。
第6章
见气氛冷了下来,冯预立即解围:“你们都把我说晕了。竹子,你怎么知道圆圆对自己名字的解读是啥,你在赌?”他学着我们的口吻,好不滑稽。
“废话,这世上还有谁能比我更了解她?”林愈竹得意地搂着我,极力逗我开心。
这个规则很有意思。
名字是最短的咒语。人的名字大多包含的是父母的期盼,可真正能从这个初始语境中拯救自己的,是自我的解读。
也许末世中的每个人都有觉醒异能的机会,只是有些人败给了自己匮乏的想象力,沦落成了石像鬼。
如果说异能会在人濒死时觉醒,那林愈竹又是什么时候经历濒死的?明明我们三人中只有她没有受到攻击,应该很安全才对。
我得问个清楚。
“竹子,你的异能是什么时候觉醒的?”
“嗯……我把你关在门外的时候。”
“可是被关在门外的是我,为什么濒死的却是你?”
“蒽……也许是因为我太爱你了。”
“啊……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进门……”
“因为你进了门反而会死。圆圆,你只需要知道我绝对不会害你。等事情结束,你会想起一切的。”
想起一切?我有忘记过什么吗?
她岔开话题:“对了,冯预,你当时是怎么想的,你的能力怎么和名字完全不搭边啊?”
“呃,我当时想的是‘缝玉’。把玉石像缝衣服一样缝起来。”冯预挠了挠头,难得不好意思一回。
“啊?”我和林愈竹异口同声。我终于明白,在天赋型选手的碾压下,我拼命习得的抽象根本不值一提。
我有些庆幸:“所以你的能力是针击?怪不得你的针能攻击石头。”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把想法往“石头”上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