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

许映秋皱鼻。

装什么高冷，她明明看见了他在偷笑。

许映秋把手机递给他，让他看他自己的成绩，被程衍舟拒绝了，“你不是要帮你同桌记成绩么？”

许映秋当然记得这茬，只不过预备铃已响，正式铃也迫在眉睫，她怕回去迟到，打算只先扫一眼成绩，等下节课再拿纸笔来记下精确的成绩和排名。

不过饶是如此，许映秋和程衍舟回教室的时候，小老太已经站在讲台上讲述考试概况。

她侧头看向门口，和尴尬的许映秋打上照面。

“映秋回来上课了啊？我还以为你这次考这么好，就不打算来听英语课了。”

许映秋心虚地瞥一眼身旁波澜不惊的程衍舟，踢了一脚示意他也给老师打招呼，快点让他们俩都有台阶下。

发小不愧是发小，只一个动作就明白了——“老师好，她刚刚拉着我说，她成绩这么好就没必要听英语课了，就跑去办公室问数学题了。”——诶！许映秋怒瞪他一眼。

班级内瞬间哄堂大笑。

姜沛初乐着让他们赶紧进来坐下，“批评”道：“逃课就逃课，别把我的第一一起带跑啊。”

指的当然是添油点火的程衍舟。

“老师，程衍舟考多少啊？”班内有好事者替许映秋发问。

“我刚刚正要说呢，”小老太打开自己难得带了的u盘，把教师后台可查阅到的试卷截图放给他们看，“考了141分，给大家看看这满分答卷。”

因为时间来不及，听说成绩是直接用的上学期期末的成绩。

许映秋瞪大了眼睛，从他一行又一行工整的字迹扫过，终于挫败地明白了一个事实：语言学习是看天赋的，她再怎么努力也只能赶得上他的尾巴。

不过姜沛初从来不厚此薄彼，夸完了第一，也回过头来夸他们后边这些后进生。

“过完一个寒假，我很感谢大家没有把东西都还给我。尤其是我要表扬几位同学，比如说映秋啊，申之啊，如柏啊，成绩进步都很大。”

她说话语气一向和蔼亲近，而且对学生的态度一视同仁，对成绩好的期盼高，对成绩差的耐心更足，几乎称得上是三好老师。

而且她还是省级特级老师，教学通俗易懂。

“这次我们班也是取得了年级第一的好成绩，平均分一百二十一，还没达到的同学下次要更努力喽。”她说完这话，就轻轻揭过了这考试这幕，随后转过身讲题。

趁姜沛初在讲些两人都没错的基础题，许映秋低下头在草稿纸上写自己印象里温杏的成绩，再写了个排名开头的数字写明她大致的水平，然后将那张纸撕下来递给她。

温杏埋头看了好久，最后喜气洋洋地告诉她：“只要我语文能考120分，我这次就进年级前一百了。”

“恭喜恭喜。”

在高三这个阶段，能见到别人进步，许映秋自己也开心。

她也很是兴奋地告诉温杏：“我英语到咱班平均分了，闯进年级前三十指日可待。”

*

等天等地，哭爹喊娘。

南和一中的高三学子，终于等来了万众瞩目的最后一科语文成绩。

但这会儿许映秋也不期待了。

下周一文熙筠会把大家的成绩条打印下来分发到他们个人手上。

既然已知了最想知道的英语成绩，其他成绩对许映秋来说也没多大所谓。与其关心成绩，还不如多写两道程衍舟给她出的题。

高一高二的学生已经在他们考完试的当天开学，但好在学校为了照顾高三匆忙的学习生活，早上整个作息时间都比学弟学妹们要早十五分钟，因而中午吃饭的时间不会碰上。

但即便如此，整个年级一千五百人，要抢饭还是很困难的。

十五班的老师大多通情达理，平常的课间拖一拖，放学也不拖他们的时间，铃声一响就自觉让到阳台给他们冲刺。

许映秋的座位离后门口就一步之遥，她也的确爱运动，七八十米的距离她常常会跑上一半的路，等到自己遥遥领先了她才会慢下速度大跨步走。

——程衍舟没有这种烦恼。

他腿长，一步都当许映秋两步走。

所以常常许映秋走着走着，程衍舟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跟在她身后。

然后再加快步速，当着她的面超越他。

许映秋每每见到这一幕，都会被气到大骂他“幼稚”，最后也就放任他去。反正谁去得早最后还要帮忙拿筷勺，他既然喜欢干这种活，就让他干呗。

她偏头微微一甩马尾，就也不再看他。

因为来得早，所以许映秋上二楼的时候，排队的人寥寥无几。

天气还冷，许映秋没想吃饭，打算喝碗面汤暖暖身。

端着碗走到程衍舟身边时，他也才只动了几口。

许映秋坐在他对面，问他：“我明天要和书书一起去看电影，你去吗？”

程衍舟只是摇摇头。她和闺蜜的约会，他就不掺和了。

他又抬头，想说些什么，先一步被许映秋拦下。

“我知道。英语单词我会背完的，您布置的作业我也会写完再去的。”许映秋塞口面，两颊都鼓起来，“比我爸妈还操心。”

程衍舟叹声气，“是想问你什么时候去。”

“明天下午考完试就去。”

学校安排每周周六下午考一科科目，考完才放周末。

这周末恰好轮到物理，放学的时候才下午三时十五分。

程衍舟下意识瞄眼手腕上的手表，不动声色想了会儿，“晚上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