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衍舟捏紧筷子，暗自咬牙。

他果然就不该对这人有什么期待。

吃完饭后，他们回教室提前把自己桌兜里的东西清空。

住宿的学生通常是晚修后才清。

但书籍之类的东西只能搬去宿舍。

许映秋不想临回家前还折腾这一趟，就和程衍舟约好了这个时间点先搬东西。

女生宿舍离教学楼更近一些。

许映秋也就顺理成章地更早回教室。

她溜去走廊找在外头吹风的温杏，非常自信地担保：“程小船他现在已经没有前两天的问题了。”

“嗯？你找他谈话了？”温杏的注意力一下被挪到她身上。

“对呀，可简单了，我说几句话他就没脾气了。”许映秋十分自豪。

“什么话？”温杏狐疑。

许映秋做不到十全十美完全复刻，只能大致转述她刚刚的意思。

“……”

温杏尬笑。

原来她以为这是她说话的功劳呢。

不过也不能否认，的确是她的功劳。

但温杏唾弃，怎么会有程衍舟这种被一顿饭就收买了的男人。

她暗自摇头，恋爱脑啊，不行。

她抬头看已经将注意力投向窗外小学的人。

嗯，还是许映秋这种专注事业脑的人比较深得她喜爱。

*

三模三天依旧过得很快。

程衍舟倒没有像一周前那样每天绷着个脸不爱说话。

虽说没有恢复到最初的状态，但许映秋看过去总算心情好了不少。

三模考完后当天晚自习许映秋照常请了个假回家。

但这回程衍舟没跟她一起。

按照学校的安排，三模考完上课一周、自习一周、高考前最后一周作考前最后指导。

考完试的晚自习许映秋一向什么都不想干。

她平躺在自己的床上，在脑海里复盘这次考试。

语文数学应该是正常发挥，英语的七选五阅读她不太确定，物理会稍微考得差一点，化学生物倒也还正常。

她抿唇，伸出右手摸过一旁的手机。

这会儿班群里正热闹。

不少市区的同学请假，看着班里空空如也的教室，不少带了手机的同学便动了歪心思，偷偷地藏在桌底刷手机。

今夜是姜沛初值班。

承受能力强的人已先拿着试卷去找她对答案。

姜沛初毫不吝啬，把自己的试卷递给他，谈笑两句，那人便把试卷带回教室，把答案都抄在黑板上。

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心理，好事者将其拍下来发在班群里，不愿放过每一个请假回家玩手机的“逃兵”。

但即使如此，也有人幸灾乐祸。

“反正我没带英语试卷回家，你们祸害不了我。”

随即马上有人把自己的试卷上传。

“不谢。”

许映秋瞧着乐呵。

但她对英语答案确实好奇，只好私聊那个在群里发言最积极的同学，请他帮忙找温杏让她给自己对答案，对完的结果再跟她说一下。

那同学很爽快地答应了。

五分钟后，他给她发来消息。

“任务完成了，不过不是你同桌搞定的。”

许映秋：“？”

“程衍舟去拿了你的试卷。”

那同学在后面补了一句，“在说此事之前。”

第一

许映秋不欲过多纠结程衍舟为什么会拿自己的试卷，为了这位偷拿手机聊天的同学的安全考虑，快问快答快结束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那错了多少？”

“他给你数了，阅读一道，七选五两道，短文三道，完形两道。”

许映秋沉思一会儿。

还算是正常发挥。

她又问：“程衍舟有说什么吗？”

那头迟迟没有发来消息。

许映秋抬眼瞧对方的名字。

两分钟了，那里一直是“正在输入中”的状态。

她百无聊赖地退出微信，打开视频网站刷一会儿。

但她心里在迟疑。

这么久没发消息，不会是在教室里玩手机被路过巡查的领导抓到了吧……？

她又切回窗口。

那里的状态没有变。

许映秋松口气。

那看来手机还在他自己手上。

可为什么对方还没有发来消息？

只是一句话，再写也写不了多长时间吧……？

在最后的犹疑不定中，她终于收到了消息。

“明天过来找我。”

“？”

下意识敲个问号发，许映秋突然领悟这是谁发的话。

她低低笑，“找你干什么？”

似是怕她误以为是原本的同学，对方特地加了句自我介绍：“我是小船。”

“这么简单的试卷还能错这么多。”

本看到他那句自我介绍，许映秋没忍住笑。

以前他可嫌弃这个称呼。

现在倒愿意接受了。

但看到他下面的话时。

许映秋面上的笑容顿时收敛起来。

简单？

不信。

她明明在班群里见到好多人吐槽这次的试卷不容易。

见她不回话了，对方也没有再发送消息。

直到两分钟后，才突然又来一条语气贱嗖嗖的微信泡。

“你俩聊啥了？衍舟还我手机前还把聊天记录删了。”

“怎么，有什么东西是我这个尊贵的传话筒也见不得的？”

许映秋咂咂嘴巴。

虽然她也不知道他俩的聊天记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但她更清楚，程衍舟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便闭口不谈，打哈哈把人糊弄过去了。

次日。

早读前。

许映秋难得早到一回。